第五章 柳若雪

　　
医院外，夏江河抱着明确目的向一个方向走去。
沿途灯彩霓虹，有着不同肤色的行人。
大街上，还弥漫各种国家风格食物的香气。
拉面，水饺，盖浇饭。
Pizza，Sushi，Kebab。
放眼望去，有汉字，也有外语。
冒着越下越大的雨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乘坐电梯上楼。
此时，夏江河身上的病服已经湿透，紧贴着他完美的躯体。
过了一会，电梯门开了。
夏江河走出后，来到一户人家外敲了敲门。
里面迟迟没有回应。
“若雪，是我。”
话音落下，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有些病态的长发少女。
夏江河看见面前的女孩，目光抖动间，宛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底似乎翻腾起无数丝丝缕缕的情愫。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才十号...”柳若雪低着脑袋弱弱地问道。
作为灭鬼者的夏江河，在灭鬼组织的约束下，只有中旬才有机会来一趟。
“我表现的还行，组织让我提前回来放个假，就来看看你。”少有的，夏江河轻轻笑着说道。
柳若雪眼底闪过一抹欣喜之色，低着的小脑袋微微抬起，这才看见夏江河已经湿透了的裤脚。
她接着上移目光，夏江河整个人才印入眼眸。
其身上的病服尤其显眼。
柳若雪心头一颤。
“你...你怎么穿着病服？受伤了吗？”
柳若雪抬起头，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尽管脸色有些惨白，但是模样却有一丝病态的柔弱美，让人心生保护欲。
鹅蛋小脸上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柳叶眉下的那一对杏仁大眼，即使在夜晚也泛着粼粼波光。
不仅如此，她还生得一小巧琼鼻，微微翘起的粉白双唇间还有一颗唇珠，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一尝。
即使是素颜，也美的不可方物，白璧无瑕。
柳若雪说着，刚想抬手却又不敢去碰，生怕弄疼了夏江河，只能够干看着跟前的他轻笑俯视自己。
“进屋吧。”
两人进入房内。
柳若雪从自己的房间中找出了一套衣服递给夏江河。
洗了个澡后换上衣服，夏江河从浴室中走出。
柳若雪房子内很干净，是木质的地板，落地窗拉着帘子，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花香。
“你怎么穿着病服？”柳若雪等夏江河从浴室出来，圆圆的眼睛带着迫切，再次紧盯着对方问道。
“没关系的，已经好了。”
夏江河摸了摸柳若雪的脑袋，弄乱了她的长发。
柳若雪没再去问，只是再度低下了脑袋。
她明白，夏江河执行任务战斗受伤，是为了自己。
......
深夜。
门窗紧闭着，外面的路灯照不进来。
屋里的角落却亮着暖色柔和的灯，光线不强。
夏江河躺在床上，双手叠在脑后，双目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身旁有了动静。
是柳若雪在打颤。
她身子背对着夏江河，蜷缩成了一团。
夏江河侧过身，贴上对方的背后，抬起她的脑袋枕着手臂，另一只手伸进被窝放在了柳若雪的小腹上。
“又做噩梦了？”
“嗯...”
回应夏江河的，是一道怯懦的声音。
“都过去很久了，这里很安全，不用怕。”夏江河靠近柳若雪的耳边，继续轻轻说道。
柳若雪点了点头。
接着，她转过了身子。
本想去打理长发的夏江河，手却在对方抬起头后停住了。
“你...能不能别去做任务了？”
近距离下，柳若雪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仿佛清波荡漾的大眼睛紧紧地看着夏江河。
夏江河不知怎么应答，没有说话。
柳若雪又埋下了脑袋。
“每次你出任务，我就好害怕...害怕你跟我爸妈，我姐姐一样，死在鬼物的手上...”
说到后面，柳若雪的声音已经带有哭腔。
等话音落下，被窝里传来了哽咽的声音。
“不做任务，就没办法从组织那里得到可能治疗你的药。”
许久后，夏江河才无奈开口。
尽管大多数的药物是夏氏集团研制，生产。
但，并非是全部。
他紧接着说道：“我会活着的。”
“我已经不奢望能够治好我的病了，我...我只想你能够在我剩下的时间里陪陪我...好吗...”
夏江河看着被窝里头的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若雪说完后，也没再开口，安安静静地躲在被窝里。
【叮。】
【检测宿主感情共鸣，是否花费16.000鬼魂兑换治疗柳若雪生理病症的药物？】
夏江河一愣。
他在梦境的五年时间里，要么是在和鬼物战斗，要么是在寻找鬼物的路上。
原来以为系统除了解锁呼吸法外别无用处，完全不晓得居然能够兑换东西。
“对了，当时醒来，系统似乎更新了，莫非是更新之后才有的东西？”
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查看了自己拥有多少鬼魂以及全新的系统。
意料之中。
鬼魂就是自己获得系统以后杀死的鬼物的积累。
五年来梦境所杀的鬼物也算在了其中。
目前拥有近三万七千鬼魂。
而系统，仿佛已经成了一个商店，以及实时监测自己身体状况的仪器。
看到近三万七千鬼魂的夏江河神色一喜。
这代表自己拥有足够的鬼魂来兑换药物，解燃眉之急。
“兑换！”
【药物已经放置在客厅茶几，请宿主查看。】
“另外，有没有治疗她梦魇的药物？”
【有。需要花费150.000缕鬼魂。】
“十五万鬼魂？”
下意识地，夏江河看了眼自己剩余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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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皱了皱眉。
看来系统认为，心理疾病的治疗费用，远比生理的疾病更加昂贵。
“能够治疗，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鬼魂，就慢慢存吧。”夏江河暗道。
自从十几年前开始，蓝星世界各地就陆续出现极少例形似如今鬼物模样的生物，但都是些路人视角拍摄的模糊视频，所以无法肯定那些生物就是如今数量庞大，横行于蓝星的鬼物。
十年前，柳若雪的父母被那少数出现的生物活活撕开皮肉吞入腹中，姐姐不知去向而被认为同样给那生物杀死。
这给那时仅有七八岁的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直到现在，还依旧会梦到当年血河溢出门屋的景象。
这，成了她的梦魇。
一夜再无话。
但夏江河却毫无困意，睁着眼睛度过了一晚上。
他忍不住一次次回忆起。
现实世界中的几天前，自己与小队中的队员接到灭鬼组织的搜救任务，顺利完成之后却被自己小队队员之一的岩之呼吸灭鬼者徐刚偷袭。
濒死之际，得到的系统带着自己进入修炼梦境，许诺完成为期五年的斩鬼任务解锁所有呼吸法，自己便可安然苏醒。
而这次醒来，夏江河势必要去杀了徐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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