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好，林小姐（3）
“………………！！？”林珂大脑死机了，她试图消化刚才那句话。
他刚才说的应该是“你好吗”，而不是“嫁给我”吧？
“你既然已经娶妻，为何还想娶第二个？”
她抽出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表情，惶恐和惊讶。赵延受伤，难不成，她没想过嫁他？不对，她是在埋怨自己娶了别人。
“我以为”林珂稳了稳情绪，“我们当年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赵延细细地念着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之间，怎么会从她口中出来？
“如果你已经要和别人过下半辈子，那便不要再”
“珂珂！”他像一颗沉默的大石头，突然裂开了痕迹，不懂控制力道的大男人，直接捏紧了她的手腕，“你难道不懂吗？我本不喜这门亲事，是家中长辈的意愿我才成的。”
“”林珂疼的咬紧了后牙，她实在不悦面前这个人动不动就上手的习惯。
“不管如何，”她端起另一只手的袖子，试图掰松他握地紧紧的手指，“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既然已经娶了人家，便好好对待她赵将军也不要再纠缠我了。”
“……”太怪了，太怪了，如果说刚才是错觉，那现在平铺在她眼底的陌生和不耐又是什么。
尽管赵延如何否认，她此时对他仿佛失去爱意的事情不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赵延急于求证的把林珂小小的身躯抱紧，“你这大病后是失忆吗！？珂珂，你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我们曾经，曾经这么相爱！”
“再相爱的两个人，得不到回应的爱也会消失！”
脆生生的清明的声音让赵延失了神。
林珂此时脑中冒出这一句，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赵延抱得她喘不过气，她也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只想逃离。
确实，这句话生了效，这个大少爷松了松胳膊，林珂得以推开他，也不顾他低垂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提起裙子跑了。
这情愫落在林珂的身上，她无法回应。
…………
“小姐，您可算回来。”小宛在马车边张望，瞧见从后花园里出来的林珂急忙迎了过去，挽住林珂的手，“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林珂摇了摇头，“我们快走吧。”
她怕这个少爷再追上来。
“嗯，好。”
“小姐，这次可断不能心软再和他扯上关系了。”在马车上，小宛拿出帕子给林珂擦了擦汗，“这万一又犯上病，可就糟了。”
“犯病？”
“当然了小姐！一年前的大病，你不就是因为他，你差点就”小宛气的皱起眉头，圆脸两腮鼓起，“就算他官大，但欺负小姐你，我永远不原谅他。”
“明明有婚约还来招惹小姐你，当年他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一回来还娶别的人!他把小姐你放在”小姑娘心直口快，巴拉巴拉都说了，林珂见不对赶紧捂住她的嘴。
“好了，小宛，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再说被人听到就麻烦了。
“小姐……”自家小姐是如此温柔啊，小宛忍不住抱住林珂，“您为自己着想些许吧！不然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这，我，我……”
“？？？”林珂眼瞅怀里的女孩就要哭了，连忙回抱她，“我知道了。”
马车摇摇晃晃，她顺着昏昏沉沉的头歪在小宛的身上，许多记忆如涨潮的海水般涌来，她的头涨的厉害。
不知从何开始，她的意识便一直在流浪，一开始是几分钟，后来是一个片段，后来是一段时间，后来就是一段人生，待记忆清明时，她可能是男，可能是女，可能是囚犯，也可能是皇帝，特工，普通人……
不知道，总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啥。她暂且定自己为时光流逝中孕育的一个有意识的流体，偶尔在别人的身体里住两天，时间到了她就出来去下个地方流浪。
这个时间没有规定，身份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爱睡觉，还知道自己脑子里的记忆不稳定，也许是这个人生的，也许是上一个人生的，她之前在当皇帝的时候突然冒出几句阿拉伯语也不是没有的事。
但上个人生的记忆总是特别少而且模糊，所以她能分清楚。
但是，奇怪的是，她寄宿的所有身体的主人名字，都叫林珂。
“小姐，小姐？！”
…………
头胀痛的厉害，她好久没有这么明显的感受过痛感了。待意识慢慢清晰时，她睁开了眼睛。
白光，入眼是一片白，然后是手上冰凉传入的感觉。
“林小姐？”
这一声，温顺低沉，像圆润的玉，落入她的耳中时，竟消除几丝脑袋的胀痛感觉。
他对上自己的眼睛，墨染的黑色在眼眸里轻轻化开，带上淡淡的笑意，“你感觉如何？”
“我……”林珂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疼痛，“我怎么……”
“你发烧了，有人送你过来的。”
眼前的医生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
他弯腰贴近，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后又戴上听诊器，将耳件贴近她的胸口。
虽然说他是在检查，但他靠自己这么近，林珂甚至可以闻到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皂和消毒液的味道。
他的睫毛长而微卷，温柔而专注的目光像漩涡一样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他摘下听诊器，在纸上写了写什么，“林小姐。”
“嗯？”林珂回过神，懊恼自己又因为一个人看入迷了。
“可有旧疾？”
旧疾……
“刚才听诊时，这林小姐的气息不同于常人，过于孱弱了些。”
“自娘胎里就带出的孱弱，有时会咳嗽不止，有时甚至喘不上气。”林珂抵了抵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其他意识的占据，这副身体更弱了。
但其实她也并不在意，因为每具躯体最后的命运都是相同的。
林珂又忍不住抬头看他，他乌黑的头发梳理的整齐，流光的眼眸温柔，可眉目间带着英气，又带着读书人的文雅。
这个医生，还蛮年轻的。
他突然转过头和林珂对上视线。
“！”林珂愣住。
“林小姐，好像很喜欢偷看别人。”碎发下的眼眸微弯，是她的错觉吗，总感觉他在嘲笑自己。
“哈哈，偶尔，偶尔。”林珂尴尬的干笑，不知道他指哪次。
“喝水吗？”
“喝，麻烦你了。”
他掀开热水壶，倒热水进玻璃杯里。
林珂起身接过他倒的水，抿了一小口。
嗯，水温刚刚好。
林珂刚喝了几口，门就被推开了，她看到进来的人水差点没喷出来，
怎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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