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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一连几天,庄时洲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元旦过后就是期末冲刺,他不只教一个班,每天得改上百份卷子,常常忙得脚不沾地、沾到枕头就睡过去,就一直没觉察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直到这天他改卷子又改到凌晨一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愣了片刻后,他转身去了客房,果不其然看见姜玉生正躺在上面。

        庄时洲终于知道哪里不太对了。

        这几天,每当他和姜玉生讲话,对方不是冷淡地用语气词回应,就是以还有事为理由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留给他。

        庄时洲望着床上熟睡的人舒展的眉眼,扶着门框的的手不由紧了紧,半响,他默默转身离去。

        多年未见,他也只是图个新鲜,你又在期待什么?庄时洲自嘲道。

        ——

        星期五,庄时洲在办公桌上看到一封信。

        是这几日同样对他避之不及的李阙兮留下的。

        一封辞别信。

        信里说她实习圆满结束,回学校处理学业上的事了。同时为她给庄时洲造成的麻烦表达了歉意,也感谢这些日子他的悉心关照。

        信里没有直接提一句有关感情的事,却在最后以李商隐的《无题》作为结尾: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六点组成的省略号,每点的黑墨都深深渗入纸张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庄时洲叹了口气,把信小心地叠起,余光瞥见学生的练习册底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他抬起一沓练习册,把底下的东西轻轻抽了出来。

        一本薄薄的人工装订的“画册”。

        翻开白底的封页,里面的第一张画就让他凝固了。

        画上的人穿着白色毛织衫站在三尺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本教科书,垂眸念着,眉眼柔和。画画的人功力极好,根根发丝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动起来。

        再往后翻,画作的内容全都是关于同一个人的:有凝神有微笑,有严肃有温和,有站在讲台上的某一瞬间,也有悠闲漫步在校园中的某一秒

        毫无疑问,画作的主人公是他,画作的作者则是李阙兮。

        画册的最后一张比较特别,上面没有画人,而是画了一汪结冰的碧绿的湖水,天空中下着细细的小雪,而远处是一排排光秃秃的树。

        庄时洲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哪。

        先前“教育”过李阙兮的老师悄悄出现在庄时洲的旁边,看到他手里的画,不由道:“哟,李老师还给庄老师送了画呢!我可只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前面虽然带了名字,不过应该也是复制粘贴的。想想真是羡慕庄老师呀。”

        庄时洲把画册合上,微微一笑:“阙兮是很看重仪式感的人,那消息不是复制粘贴的,是她一字一句打出来的,您不用羡慕我。”

        对方撇撇嘴,明显不信,端着水杯接水去了。

        这反应很正常,一字一句打辞别语,听起来就傻,想想的确没什么人会这样干。

        但李阙兮会。

        她甚至还因为和某个老师不熟而来找过庄时洲,问那个老师有没有结婚,如果有她得再祝对方琴瑟和鸣。

        庄时洲和李阙兮价值观不同,还闹了点不愉快,这是事实。

        但此时此刻他手里拿着的象征对方炽热心意的信和画册表明他们仍是朋友,这也是事实。

        他以朋友的身份给李阙兮发了电子回信,下午下班后把信和画册都带回了家。

        ——

        姜玉生自从离开火锅店后就一直居家工作,用电脑帮人写写代码,从中巩固专业知识。庄时洲回家时,他正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敲着。

        他见庄时洲走进来,小声叫了句“哥”后从沙发上站起来,似乎准备进房间去。

        庄时洲“嗯”了一声,换好鞋后走到桌子前,放下手中要批的装着作业本和试卷的袋子以及另一个硬纸袋。

        姜玉生路过时下意识瞥了眼,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停下了脚步。

        一本白册子,一封古朴的信。

        他心中莫名警铃大作,几天来罕见地主动开口:“哥,这是什么?”

        庄时洲本来要喝水,闻言又拎起袋子拿在身侧,还往后掩了掩:“阙兮实习期结束送的告别礼。”

        姜玉生:“所有老师人手一份吗?”

        庄时洲轻易撒不来谎,只好实话实说:“不是。”

        姜玉生不傻,很快猜出是只送了他一个的。

        不然以庄时洲的性格,为了不给人造成误解,早就解释得明明白白了。

        姜玉生宽慰自己:给恩人单独送份礼没什么的,把别人送的礼物带回家就更正常了对吧?

        他转过头,远远看见庄时洲拎着手里的袋子走到了床头柜前。

        庄时洲的床头柜分三层,总共四个格子,最上面那层一分为二有两个格子。

        姜玉生很了解庄时洲,他习惯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上面,最上面的两个格子因此常年上着锁。而柜子的最下面那层放的全是他执教以来的证书和学生送的大大小小的节日礼物。

        庄时洲先是拉开了最下面的那层抽屉,后来犹豫了一会,把袋子里的东西放进了第二层里。

        姜玉生瞪大了眼睛。

        第二层???

        震惊之下,他差点没忍住冲上去问为什么要放在第二层。

        可一想到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又怀着怎样的心思,刚伸出去的脚就硬生生收了回来。

        姜玉生不敢说自己是痴情的人,但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他和陈洛刚分开没多久就对庄时洲有了心思,只有两个可能——

        一、他没把陈洛放在心尖上过,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感恩,而他错把它当成了喜欢。

        二、他对庄时洲没有那层意思,内心的悸动只是弟弟对哥哥的依赖。

        姜玉生害怕是后者,这几天一直和庄时洲保持距离。

        世界上最容易发生的事就是自作多情,叶公好龙。

        ——

        姜玉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晚上没睡着,一闭眼就是那本白册子和那封信,以及庄时洲把它们放进床头柜第二层的背影。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忍无可忍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庄时洲还没醒,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睡姿很好,平躺在床的一侧,身上盖着的被子连褶皱都没几条。

        姜玉生把目光投向床头柜的第二层。

        看,还是不看?信不能看,看看册子?

        他抓紧裤腰一侧,脑子里思想搏斗激烈。

        就这么呆呆站了几分钟,姜玉生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哪怕弯下腰拉开柜子都做不到。

        最终,他决定悄悄离开。

        “咚!!!”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不仅让姜玉生离开的脚步一顿,还顺便吵醒了床上的庄时洲。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一脸茫然,一个心虚至极。

        心虚至极的那个率先开口:“哥,早上——”

        “好”字没来得及出口,门外又是一声巨响,接着传来人的吵嚷声。

        冬天的周末的早上七点,天还灰蒙蒙的,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楼里隔音不好,这接连两声巨响吵醒了不少人,吵嚷声逐渐变大。

        庄时洲不是喜欢凑热闹或计较的人,直到在杂音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才起身开门看发生了什么。

        门外站着刚旅行回来的邻居一家和楼上的张大爷。

        张大爷口里唾沫横飞:“搬不动,你们可以晚点再回来不是?中午十二点那会“咚咚”这么两声,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你们。可现在早上七点,我孙子好不容易能睡得晚一些,你们就给吵得再也睡不着了!”

        邻居一家的夫妇两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性格,他们自知理亏,只好连连道歉。他们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被张大爷的唾沫星子吓得直往父母身后躲。

        庄时洲心疼那两个孩子,轻声开口:“张大爷。”

        这一声太过轻飘飘,被张大爷的声音盖了过去,他只好又叫了声。

        张大爷终于听见了,扭头看见是他,又冲邻居一家嚷嚷:“看看,看看!人小时也给你们吵醒了!”

        邻居一家是在姜玉生一家搬走后搬来的,跟他交情不算浅,闻言,看向他的眼神里的歉意比看张大爷的多了好几倍。

        庄时洲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继续对着张大爷道:“张大爷,叔叔阿姨也不是有意,您再喊下去,您孙子真睡不着了。”

        他看见张大爷手里花花绿绿的特产和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木雕,接着道:“这是赔礼?”

        是赔礼没错。张大爷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我也知道他们没那个意思嘛~我,我先回去哄孙子了,你要是困,也抓紧时间回去补觉啊。”

        张大爷一走,一直躲在父母身后的两个小孩立马冲了出来,高兴地扑向庄时洲:“时哥哥~”

        冲在右边的小女孩扑上来后,趁势在庄时洲脸上亲了一下。

        见庄时洲愣了下,她母亲赶紧道:“亭亭,太过火了!”

        她说完就要把亭亭拉走,庄时洲赶紧拦住她:“没事。”

        他弯下腰,眼睛与亭亭平视:“亭亭,你是女孩子,哥哥是男生,怎么能随便亲上来?”

        亭亭委委屈屈的:“我出去玩的时候,好多哥哥姐姐都这样,妈妈说这是喜欢。我也喜欢哥哥啊”

        庄时洲无奈笑笑:“两个喜欢不一样。这次就算了,亭亭以后不能再这样做了。”

        他又直起身子,对亭亭的母亲道:“阿姨,回去要跟她说明白。”

        女人连连道歉,赶紧把女儿领了回去,边走边耐心教导女儿。

        孩子的父亲小心翼翼地继续搬东西。

        庄时洲刚要上去帮忙,一旁默不作声的小男孩忽然扯了扯庄时洲的衣角,小声问道:“时哥哥,亭亭是女孩子,她不能亲男孩子。我是男孩子,我可以亲一下你吗?”

        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吓人”,庄时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庄时洲身后传来姜玉生幽幽的声音。

        男孩落寞地松开庄时洲的同时,也迷惑地望向了发出声音的人。

        这一望,吓得他直接跑回了家。

        对方满脸黑线,眼神狠厉且闪着精光,浑身上下透着两个字——

        不爽。

        小孩子落荒而逃,庄时洲如释重负。

        他上前一步帮着搬行李,搬之前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姜玉生:“哥,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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