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昔日真相
长的俊俏？这也未免太儿戏了。
“哈哈哈哈，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我逗你玩的，”罗祯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拜入我们履霜台？”
沈雩寒没有否认，坦然道：“不错。”
“那你放心好了，履霜台挑选弟子可是十分公平的，好好表现！”罗祯平比他还矮半个头，居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期待你成为我的师弟。”
“我比你还大一岁呢。”沈雩寒挑眉。
“那我可不管，只要你晚入门，都得叫我师兄，”罗祯平笑了笑，“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天生自带灵力。连我都能留意到，刚刚掌门肯定也感觉到了，要进入履霜台，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沈雩寒苦笑了一下，见罗祯平眼中充满了真诚，暗暗叹了一口气。
很快他们就到了履霜台招待客人的别院，罗祯平带他到了一个靠近角落的房间，小声说：“你住这间房吧，悄悄告诉你，这里晚上有可能会听到上古遗音。过段时间等其他人都来到履霜台之后，就没有位置这样好的房间了。”
“上古遗音是什么？”
“就是从上古时期保留下来的一些零星话语，我们做过很多次实验，发现这个房间能听的比较清楚。”
沈雩寒正色道：“挺神奇的。”
履霜台的客房秉承大道至简的原则，风格朴素，不事浮华，然而处处雅致，用来招待客人既不显得怠慢，也不显得奢靡。
罗祯平帮他收拾了一下房间，说道：“山上所有没有辟谷的弟子，统一到饭堂吃饭，等会儿我带你过去。”
沈雩寒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知道昨夜杀人的究竟是谁么？”
罗祯平摇头：“他们都说那个人是魔君柳闻韶。”
“魔君？他为什么要杀害履霜台的人？”
罗祯平道：“之前柳闻韶混进履霜台，成了拂云仙君的弟子，后来纪师兄发现他有问题，揭穿了他的身份。据说他当时为了掩盖魔息，封印了自己的部分术法，所以被纪师兄重伤。之后他仓皇逃离，各大仙门都派人去追捕，一直追到枕溪城，顾师兄提议大家兵分两路搜寻他的下落。顾师兄带了一队人，拂云仙君带了一队人，谁知我们分开没多久就出事了。”
他停顿片刻，说道：“当时如果是我跟着顾师兄，可能我也死了。”
沈雩寒思索片刻，问道：“柳闻韶贵为魔君，为何要亲自混入履霜台呢？”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沈雩寒连忙笑道：“没啥没啥，我就随口问问。”
“唉，其实也不光你好奇，我们也都想知道，不过这些事不是我们该问的，你也不要再打听了，省的别人怀疑你是魔门奸细。”罗祯平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现在连番出事，大家都十分敏感，你不过就是恰巧住在那里，纪师兄都要把你带回来调查清楚，你要想顺顺利利地进入履霜台，这段时间可一定要谨言慎行。”
沈雩寒奇道：“那你呢？你就不怕我是魔门奸细吗？”
“你？”罗祯平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半晌之后，捧腹大笑，“你一点术法都没有，在剑上能吓成那个鬼样子，魔君会派你来当细作？也不知为什么纪师兄就是抓着你不妨放。”
沈雩寒撇撇嘴，他想说，我不是吓的，我是颠的，我晕你的剑。但是看在罗祯平觉得他不是细作的份上，又将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忽然，一个传音诀过来，罗祯平赶紧站起来，道：“我师父唤我回去了，你先休息一下，到了饭点我再过来找你。”
看着罗祯平倏地一下消失不见，沈雩寒暗自摇头，笑了笑。
这一天一夜，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查明真相，如果真的是枕溪山作为……他的眼神蓦地冷了几分，那真的要早下决断了。
还有他体内的魔丹，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能够自取魔丹，要解决这个问题，他绝对不能倚仗枕溪君，之前他就听闻履霜台的藏书殿有无数术法，如果能进去的话，兴许能在里面找下一些解决办法。
眼前要做的事情，一是彻底打消琼陵上仙对他的怀疑，二就是在之后的弟子选拔中成功拜入履霜台。
他一边想着，一边坐到塌上，下意识开始打坐，等他反应过来时，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的他体内一丝魔息也无，之后想要修仙问道，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就在他准备收回动作时，他瞥见外面有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他立即追出去，到了门外，只见外面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立即止步，暗自沉思，转身回到屋内，又坐到塌上继续打坐。
暮色四合时分，罗祯平过来喊他吃饭，一推门就看到沈雩寒正一本正经的坐在塌上打坐，闭着眼睛有模有样。
他诧异道：“你做什么呢？”
沈雩寒道：“打坐，你们仙门不都是这样打坐的吗？我小时候看戏，戏里说神仙会吸收天地灵气，导引入体，非但能强身健体，还能为己所用……”
罗祯平噗嗤一笑，直接拉他起来：“你看的那出戏是不是叫《世说仙语》，听说这个在你们凡人中还挺流行的，不过你连修炼的心法口诀都不晓得，在这干坐着有什么用，走啦走啦，吃饭去。”
沈雩寒跟在他后面，绕过好几重院落，穿过好几道长廊，远远的就看见一座气派的殿宇，这应该就是围绕主殿的那八座殿宇之一。
饭堂的名字叫作：不思量。
起这个名字的人倒是有点意思，他跟着罗祯平
进入饭堂，此时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好在大家都在排队，还算井然有序。
所有人都穿着履霜台的道袍，只有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在人群中格外惹人注意。
罗祯平见大家都朝这个方向看过来，道：“明天我去问问谢师兄，看能不能借一身履霜台的道袍给你，不然你走到哪里，他们都要看着你。”
在他们前面排队的是两名女弟子，其中一人手上拿了两个木质托盘，她小声跟前面一个人说：“等会儿你进去喊茵茵师姐出来吃饭。”
“我不去，我进去见着顾师兄也伤心，还是你进去吧。”
“纪师兄也在里面，要帮他打饭吗？”
“算了吧，我不敢跟纪师兄讲话。你敢吗？”
“我也不敢。”
两名女弟子打完饭，就直接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有女弟子频频朝这边张望，沈雩寒刻意避开了她们的目光，专心低头吃饭，罗祯平愣了一下，也仔细看了他一下，“啧啧”叹道：“还真别说，你小子长的是挺出色的，就连顾师兄都……”
想到顾祯华，他的声音又低下去：“顾师兄尸骨未寒，她们倒有心思看你了，之前明明都追着顾师兄跑……”
沈雩寒有些尴尬，清咳一声道：“专心吃饭吧。”
罗祯平撇撇嘴，没再继续说话。
“对了，你们每个人名字里都带一个祯字吗？”
“那倒不是，只有六年前拜入履霜台的弟子，才特意改了名字，加了一个祯字。”
“六年前？那年有什么特殊之处么？”沈雩寒心下一紧，不动声色地问。
“”那年仙门自履霜台往下，一共清除了一百七十二名魔门奸细。后来由南海派出面，为各大仙门挑选弟子。当时南海派花了将近半年时间，踏遍九州疆土，寻找灵力过人的孩子，最先寻到的七十七个孩子，都被安置在南海派，谁知一日之间，七十七个孩子全被屠杀殆尽，南海派也遭到重创。我们二十二个人当时还没抵达宗门，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后来履霜台和其他五大仙门都赶过来了，我们都被先带回了履霜台。我们这一届弟子，不管是留在履霜台的，还是后来去了六大仙门的，名字里都带了一个祯字，取的就是吉祥的意思，以避灾厄。”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时情况十分诡异，这其实也是一桩悬案，凶手到今日都没抓到。”
南海派的那桩悬案，应该就是发生在那一日吧。沈雩寒想起六年前那个夏日，燥热的午后，冰凉的井水，欢快的游鱼，还有突然上门的白衣修士。他们，应当是南海派的弟子吧。
他忍不住问道：“那后来事情结束之后，他们还有继续挑选弟子吗？”
“没有，当时南海派遭逢大变，元气大伤，琼陵上仙将我们安置好之后，就吩咐停止了弟子选拔。毕竟当时的情况十分危险，谁也不希望再出什么变故。”
这些年，沈雩寒无数次猜测过，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没想到如今突然从罗祯平口中知晓了其中的经过曲折，只觉得天意难测，命运弄人。
吃完饭，罗祯平又带着沈雩寒在履霜台四周逛了一圈，两人这才分开，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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