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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再入遗址


“我欺负他?”北殷王不满地哼哧了一声,对妹妹的偏心无可奈何。

        从地上站起来的顾长青看到这副场景,突然联想到昏迷前顾徵身上裹满火焰,又联想到三年前顾徵在战乱中满身伤痕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身上有太多秘密了,而这些秘密让他感到了不安,就好像每揭露一个,都会是让他难以面对的,血淋淋的真相。

        “这是哪里?”南汇大皇女也刚醒过来,面色阴沉,心情极度不爽。

        同样的还有西陵二皇子、五皇子。

        顾恺之撑起身体,打量四周,目光中带着探究,而顾衍之看着这有几分熟悉的环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抿着唇,与衿黎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国教堂遗址。”

        原以为这遗址仅在国教堂,没想到它埋藏在地下的居然如此之大,祭坛离朝京城几十里远,这遗址还能波及到,它的范围尺寸恐怕万一超过朝京城,甚至大上几倍有余。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潜伏在朝京地下,他们居然会全然不知。

        “啧,你们小声点,这里回音很大,别再招来什么怪物了行不行?”北殷王掏了掏耳朵,眯起他那对狐狸眼,“东朝小皇帝,我就来还个地动仪,你就直接把我搞到这里来了?是要陪葬它的主人吗?”

        “您这祭祀是真祭祀啊,比北境的活祭还实诚。”

        “这事与我何干?难不成我能未卜先知?”简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不再自称是朕,“再说了,你那衔珠重明仪,不也没查出来吗?”

        “那衔珠重明仪是能提前三秒好吗?”北殷王嗤笑,一双桃花眼看似带着,实际上眼神却冷骏无比,“别小看三秒,它能救千万条人命。”

        “我敢保证你们整个京朝乃至边上的临汾都听到了重明之音。”

        “那我怎么没听见?”

        “你聋,耳朵被泥沙堵死了。”

        “你……”

        这两人一来一回斗嘴,说的话却是提醒了其他人,顾徵是怎么知道祭坛有问题的?本该在顾府的他怎么会出现在祭坛上?

        几乎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顾徵身上。

        安饶系完最后一个盘花结,回过头就被吓了一跳。

        而顾徵则低着头,思绪仿佛已经飘到了云山烟霭中,即便他身侧摆着一盏灯,但他坐在巨兽的阴影里,众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在想荼蘼,或许这次真的等不到她了,也是,他当初那么自私地选择了会东朝,也不该奢求荼蘼的原谅。

        “你们的问题为什么会这么蠢……我来替他回答好了,真相就是,他猜到那个姓莫的臭小子的废物爹动手了。”北殷王挑了挑眉,像往常一样慵懒地单手支下巴,“不过他挑的这个时机,只怕不只是要灭了我们,估计外头也不轻松?”

        “他要谋逆!”简琮噌的一下站起身,满脸震惊。

        “别激动啊小子,”北殷王摆了摆手,脸上浮现出嘲弄的表情,“就他那点胆子,他根本不敢。这说明他手上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说,他不只是一个人。”

        也不打哑谜了,北殷王目光锋利如刀,凉薄地落在南汇大皇女脸上,眼神瞬间冰冷:“南佐和修宴跟我说,那么多刺客,怕是你——”

        北殷王故意把话音拖得很长,嗓音那么沙哑低沉,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他一扭头,染了鲜血手指若有若无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西陵二皇子身上,吓得离他最近的五皇子猛然后退,远离。

        “北殷王,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西陵二皇子气急败坏道,“我们要是和那侯爷是一伙的,怎么还会跌倒这里来?”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他是个疯子!”

        听见北殷王突然阴冷到极致的嗓音,顾恺之心里猛然一沉,是的,他也想起天牢里莫书幼的话,整个人如坠寒窖,抖着声音道:“他的莫府接通这里,他是想借着这遗址,杀了我们所有人,也包括你们。”

        北殷王脸上浮出一丝“你终于变聪明”的欣慰,眨了眨眼。

        “莫守岁是想联合南汇、西陵一起夺了朝京?”简琮面色铁青,眼中情绪复杂,“东朝这么大,朝京兵力最多,他丫的夺朝京,岂不是疯了?”

        “也不从皇宫动手,却来到这祭坛上,莫守岁脑子进水了吗?”

        北殷王听到简琮爆粗口,却是邪魅一笑,冷静道:“不,他很聪明,朝京的兵力全在郊外不是?只要军中有人接应,那些兵还能反了不成?而且,不有这次地动吗?啧,我都有画面了,你们能想象的出来,一群手无缚鸡之力,整日悠闲度日的人,能有什么警惕和应对天灾的能力吗?”

        北殷王的嘴角轻佻地勾起,眸底却有一种云里雾里的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看清,也无法看穿:“他是想在解决我们之后,还有一个好名声,比如,北殷王联合南汇西陵杀害东朝皇帝,这样的借口,他要一百个也有。而且,四国都在这里,他的野心怕不是小小东朝可以满足的。”

        “难不成他还想攻进我们南汇不成!”南汇大皇女恶狠狠骂道。

        “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撕破了脸皮,傅非邑现在也根本不给她俩留面子,他搀扶起简琮,“你们的兵还在外面是非不分,帮着那老毒物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南汇大皇女冷哼了一声,轻蔑道:“本皇女可没闲工夫去和那位莫侯爷搅到一起。”

        这话现在说出来还有谁信吗?

        听了半天的顾长皱了皱眉头,犀利的眼神探究般盯上快要融入阴影里的顾徵:“你怎么会有内力?不要说是白泽蕴含的力量,那不可能有这么强大。”

        “您到现在关心的还是这个吗?”五皇子解人颐插嘴。

        北殷王龟裂,他感觉这儿子和老子根本不像亲生的,而且也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即便顾徵突兀地暴露了自己,那也是情势所迫,身为他的父亲,不关心儿子的伤势,反而追究没有一点价值的原因,该不该说东朝人比北境人还要冷血无情呢?

        于是北殷王懒洋洋直起腰,打了个哈欠,善意提醒道:“大将军您最好不要打扰他,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全得靠着这位了。”

        “为什么?”简琮问了一句愚蠢的话。

        北殷王连头也不抬:“就凭他是顾徵。”

        这话平日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可笑,但此时此刻却听的众人浑身一震。

        早在顾徵像救世主一样凌空飞跃进火场里,这个少年就已经成为了每个人心头不可撼动的存在。

        他可是执有雪莲花印迹的人啊,怎么会破不开上一任雪莲花印迹之主的迷宫?

        不止是顾长青,所有与顾徵相识的人心头皆是五味杂陈。

        时到今日居然要靠着他才能走出去。

        衿黎心里多少不是点滋味,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顾徵问道:“为什么?又为什么来救我们?朝京地震不是你最佳的逃跑时间吗?”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从来就不想逃的这种可能吗?

        顾衍之、奚斯年最清楚上次随顾长惟抓捕到顾徵的场景,顾徵根本就没有一丝逃跑的意思。

        场面陷入寂静,有些尴尬。

        顾徵还是低着头,没有啃声,他现在就像陷入了自我修复的状态,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

        “您等一下再问吧!”既北殷王之后,安饶再度开口,她对衿黎全然没了好感,本来就是嘛,连她都知道顾徵现在不宜打扰,这人还不依不饶的,没看见顾徵身上都是伤吗?

        “没有人会下来救我们,我们得自己出去,越快越好!”顾长青和奚斯年对视一眼,沉声道,“原地再休整半盏茶的功夫,然后我们动身。”

        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众人各自找了地方休憩,没有人再说话。

        就连一向作怪的南汇大皇女都开始闭目养神,她是聪明人,也知道这将是这几日唯一养精蓄锐的时间,很难得。

        但她心里没办法静下来,一时她在想那些留在朝京里的南汇兵将,她虽然没与莫侯爷合作,但莫侯爷也不是没有找过她,更何况与她谋事的那位,即便消息四通八达,但脾气那是一等一的差。

        而且,她若是这么久不回去主持大局,朝京还有一位“贵人”。那位好巧不巧,突然称病留在朝京内的南汇太子长兄,这让她心里不安的情感愈发浓厚,如果她没有和莫侯爷合作,他会不会先一步与莫侯爷里应外合了呢?朝京这一地震,可是攻占的天赐良机啊!

        这伟大皇兄可不是胸无城府,而是藏得太深了!别说是她,就是她的母上,估计都低估了他!南汇大皇心底发寒。

        而在她对面,坐的是西陵两位皇子,他俩本来离得挺近,可自从北殷王说二皇子与莫侯爷有交情后,五皇子就与他隔了条距离,但两人皆是合眼假寐,心思各异。

        尤其是二皇子,他能感觉到,简琮、顾长青、衿黎甚至连一向“信任”他的五皇子,都对刚才北殷王的指被说服了了几分,都这样防备他,与他是极为不利的形势。

        其实在与莫守岁达成合作之前,他就知道朝京地下有这么一个四通八达的恐怖密道,之前北境安王叛变的时候,莫守岁就是通过这批暗道利用朝京的财力解决了大军的部分开销,除此外,西陵皇与他的交涉,也是在这密道里发生的,不然他也不会知道京朝还有这样一位人物。

        比顾长青、衿黎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西陵皇与南汇女皇在东朝十年前那场那场四皇子兵变中就有参与,除了这两方势力,还有莫守岁身后的人,救连他也仅仅见过一两面。

        西陵二皇子紧紧攥住了拳头,暗忖道,莫守岁那老家伙还在上面,不知道会做什么动作,而且本皇子大业未成,必须得上去。

        继而他长吐一口气,只觉得胸间异常烦闷,这空气中仿佛弥漫什么狂暴粉末,数百倍地放大他身上的肮脏与扭曲的心理,这使他异常暴躁起来。

        只扭头看见五皇子,满心的憎恶便接二连地三涌上来。

        他本可以在进朝京的路上就解决六皇子,结果被顾徵和奚斯年一众送了回来,他本来可以在朝京医馆暗下杀手,结果被北殷王和顾长徊横插一脚,他本来可以在大朝会上收拾掉那废物病秧,结果五皇子又奉了皇命前来。

        西陵皇偏袒五、六两位皇子是出了名的,他等了多少年才等到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结果屡屡出手,都是还没张开手掌,就被断了五指!眼看着大朝会就要结束了,他整个人一直压抑的情绪已经按耐不住了!

        既然那废物运气那么好,怎么都杀不掉,那就从边上这个四肢健全、头脑灵活的老五下手吧!在东朝前皇太子的东宫里杀了他,也不会有人发现内情,这是一个绝佳的屠杀地啊!之后也不用再装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了,真是恶心龌龊的让人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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