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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夜 清洁工


经过了三天的考试,这三天也没什么好说的——说起来都是泪。

  一般情况下,最后一场考试之前的午休,我们就会把一切行李打了包,为的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学校。

  最后一场考试我几乎没有什么精力投入进去,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别提有多兴奋了。在教室里开了个简单的班会我就冲回了宿舍。

  今天是我的妈妈来接我,马上提起了收拾好的行李我们就离开了,在校门口遇到了江一雪,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人,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不过江一雪是和我们一起走的。

  起初,我以为去江一雪的家的路线跟我们走的路线是同一条,可当她和我们坐上同一辆公交车时我错了。

  “江一雪,你这是要去哪?”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了起来,这时江一雪正和我们在同一辆车上“你要去亲戚家吗?”

  “不是啊,这不是去你家吗?”江一雪笑了笑,这句话让我猛地一惊,“忘了,不是你邀请我的吗?”

  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这件事要追溯到昨晚的晚自习,我打趣的说在假期里没有办法听她讲故事了,于是她就提议去我家玩几天,我也没当真就答应了,以前也有女生跟我开这种玩笑,可我从来就没当真,因为最后也没人到过我家,所以这些话应该就是所谓的客套一下,江一雪你怎么就就当真了!

  一路“无话”,所谓的“无话”指的是我,江一雪和我妈妈倒是聊得挺欢,从学习谈到平时的生活,又从谈生活变成了调查户口,这种情况持续到我们下车回到家。

  “左丘,这就是你家啊!”她用一种装修工的语气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顺便“嗯”了一声,这似乎是第一次有女同学来我家吧!

  依旧是无聊。

  晚饭过后,我们在客厅里一边烤火一边看电视,今天的电视节目很无聊,是那种老式的抗日神剧,只有爷爷看得乐呵。这时我弟弟便要我讲故事,于是江一雪就有了用武之地。

  “那么,你们可要听好了,”江一雪毫不客气,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开始说“这个故事是关于医院里一名清洁工的,具体是这样的,那是在……”

  接下来为了好叙述,我就用她的话来说……

  那是在我还小的时候,具体是什么年龄已经记不清了,当时,是为了照顾生病的父亲,说是照顾,也不过是陪着一下罢了,毕竟一个小孩能干什么?或许,是父母不想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让那些亲戚朋友照顾,所以,我来到了那所名叫天玄的医院,父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当我到的时候情况还是不太稳定,夜里趁着有母亲照顾父亲,我终于走出了病房溜达一会,这个医院始终让我有一种压抑感,大概就和所有小孩子都不喜欢医院的道理是一样的。

  夜深了,医院走廊的地板上还有清洁工拖地时留下的水迹,消毒液的味道让人有一些难受,但我也不在乎这些,只要能一个人静一静就舒服很多了。

  走廊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下了班的清洁工,她正在吃着盒饭,丝毫不受空气中消毒液的味道影响,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吃我也有一些饿了,但是下一秒我却很尴尬,你是没有见到她看我的眼神。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却没有太在意,照旧吃着她的盒饭。

  “你好像很无聊啊!”过了一会她把一次性饭盒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对我说,我不管她有没有看见只是点了点头“如果有兴趣可以去18层看看。”

  我没有回答她,她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突然发现一开始在脚边的水迹居然成了许多积水,我顿时有一种厌恶感。

  “你以为地上的积水是我不想擦干净吗?”那个清洁工突然发话了“所有的秘密都在18层,但是我再也不会去,再也不会!”

  说完她就走了,我看着这个清洁工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我也回到了父亲的病房。说起来也是心大啊,在我正准备吃一些东西的时候,母亲为了不让我吵醒熟睡的父亲,又一次把我“赶”了出去。

  小女孩独自一人,在寂静的医院里,脚踩在满是积水的走廊上所发出的声音有一些诡异,那些积水一丝都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迹象,可18层的水要流到我所在的8层似乎有一点不可能。

  现在,一种本能在驱使着我,我在像父亲一样思考,这件事如果换做是父亲遇到,他一定会去查个水落石出,可我就不同,我会先思考,做事之前先过一下脑子,最后,好奇心战胜理智。

  我走进了漆黑的楼道,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不坐电梯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向不太喜欢电梯这种东西,在电梯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我有一种说不处的不自在,不过还是会偶尔坐一下。

  不单单是我们那一层,一路向上几乎每一层都有水迹,不过这种水迹似乎没有随着楼层增加而增加的样子,几乎每一层都是一样的厚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不知不觉就上到了18层,按清洁工的话,这里就是这些水的出处,我四处转了转这里以前好像是手术室,但现在却有些破旧,跟下面几层完全没法比的破旧,不过这里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水多了一些,已经没过了脚踝。

  18层走廊里的灯都是开着的,这对我很有利,我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藏在黑暗里,突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过那不是活物,我很相信我的感觉。靠墙观察了一会就有一丝红色从水里向我漂来,我顿时一惊这事果然有蹊跷。顺着那红色漂来的方向,我找到了那水流的“源头”,那是一间手术室,而那里放着的是一条流着水的水龙带,就是消防员用的那种。

  我清楚的看到地上那一层水里已经被冲淡的红色,我知道那就是人的鲜血,因为就在旁边还有被水泡的发白的残肢断臂,不过我很淡定,淡定得异常过分。整间手术室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气息,我只呆了一两分钟就退出来了,我靠在手术室的门外喘着粗气,可为什么那些血液不随着水向下流,而是停留在这里呢?

  “我就知道你会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是那个清洁工,她站在走廊上那套深蓝色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刚才没有注意她的脸很苍白似乎是在水里泡了很久,“知道吗?你走错了!”

  “哦!是吗?”我有了一点防备,这家伙说不定是什么杀人犯“这儿不是18层吗?”

  “你走错了,你走错了……”那个清洁工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当机立断决定从电梯下去,毕竟电梯里是有灯光的,不会影响我的视线。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电梯里,电梯门是开着的,刚进门电梯就开始运作了,我这才送了一口气。

  “你走错了,”我听到那清洁工的声音就在我旁边,我转过头一看果然是这样,她在用那空洞的眼神看我“我给你指的路是,向下的18层……”

  我没有答话,要知道这个医院也只有地下3层,一层杂物间,一层停车场,一层停尸房,我惊愕的靠在旁边的电梯墙壁上看着她,她的身上开始渗出水来,我有些害怕了,过了一会她就开始哭,或者说是呜咽,不过也就是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没有我跟我说什么,似乎是在等待。

  不一会儿,电梯门机械的打开了我立刻冲了出去,当我冲出电梯前,她好像说了句什么,那时太害怕没有注意。当我边跑边回头看时,电梯门正在关上,我从那一道缝里看到,她用那浮肿的面部肌肉挤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如果那真是笑容的话,那这笑容确实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下到几层,我就一路跑着,这时在我冲出门前听到的那句模糊的话,却开始清晰起来,而且不管我跑了多久,多远,还是能听到她那冷冰冰的声重复着这句话:“看不到真实的时候,便是这种迷茫的表情……”

  不知我跑了多久,亦或者我只不过是在一个地方转圈圈,反正当我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是在急诊科的外面,急诊嘛,就算是夜里人也是不少的,看着逐渐恢复的人的吵闹声,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不知是对自己的庆幸,还是对那个清洁工的怜悯。

  第二天趁着母亲不在,我把我昨晚的经历告诉了我的父亲,他听完就心血来潮一定要我陪他到18层看个究竟,结果却什么也没有。

  估计是身体还太虚弱父亲的头上冒出了不少汗珠,我只好陪他回病房休息,结果我们两个被回来的母亲撞见,被她教训了一顿。

  几天后父亲就出院了,然而有人在医院的地下三层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据说是腹部炸开内脏全部消失的,诡异的是那具尸体似乎在水里泡了很久……我和父亲都知道那是谁,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警察是不会相信我们的。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清洁工,也再没有见过那么诡异的18层。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江一雪喝了一口杯里的水,我还有点余兴未了,于是就问:“那么后来找到凶手了吗?”

  “没有,”这一次江一雪没有回避我的问题“其实,那个清洁工是被——自己灌的水给‘水裂’的。”

  照江一雪她的说法,水裂,是一种残酷的刑法,就是把许多水灌进人的肚子里,当水充满那人的肺的时候那人就已经死,不过灌水是不会停止的,当人体承受不了肚子里的那些水时,就会给四分五裂,这就是水裂。但这样的刑罚也只是电视里那些黑社会用的。

  “为什么?”我弟弟比我还心急“为什么她是自杀的?”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许多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会同情,更别说是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了,”江一雪吃了一颗糖,她又递了一颗给我,接着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了一颗给我的弟弟“与其说杀死那个清洁工的是自己,不如说是人性的冷漠。”

  ……

  江一雪见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有些尴尬,然后又补充道“或者,有什么人在搞恐怖实验也说不定呢!”

  “那为什么会找上你呢?”我问了这么个看似没道理的问题。

  “可能是小女孩的阳气太弱,或者是父亲的病让我情绪低落,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也是容易受到影响的,”说着江一雪又思考了一下“亦或是,她觉得我这么重的好奇心,一定会去看一下的。”

  我的弟弟想让江一雪再讲一个故事,但她却依旧是那句话,一天只讲一个故事。

  我叫左丘,但我不姓“左”,“左”是汉语里“旁门左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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