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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跑啊。

        骆容按照祝岁摆出的口型一路狂奔,可等她跑出一条街才意识到,她怎么能把祝岁一个人扔在那,她气喘吁吁停下,正手足无措时,身后传来崔正青声音,

        “骆容,你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干嘛?”

        她像听到什么福音飞速转过头,在看到崔正青后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慌乱跑过去拽着崔正青,吓得话都说不连贯,“祝祝岁她被流氓为了我”

        祝岁是谁?

        崔正青正要问,一旁看手机的陈迹抬起了头,“九班那个祝岁吗?”

        骆容忙点头,“我们在馄饨店吃馄饨,进来几个男的,有个男的好像认识她,叫什么毛他逼我们喝酒,祝岁喝了,那男的却说只让走一个,祝岁让我先走,她留下了,崔正青,怎么办啊。”

        陈迹结合骆容的话,得知她口中的人很有可能是林茂,他手机一收,对还在状况外的宋巡说:“你去前面那个派出所找警察来,我和崔正青先去看看。”

        “好。”

        四人分头行动,等他们跑到馄饨店时,人已经不在了,他们坐过的位置残留着七八个被捏扁的啤酒空罐,地上还有几个被踩灭的烟头。

        “阿姨,刚刚和我一起的人呢?”骆容问正在收拾桌子的老板娘。

        “不知道,你走没一会儿他们也走了。”老板娘事不关己擦着桌子,嘴里还念念叨叨,“一群什么人,把我桌布都烫坏了,没素质下次别来了”

        三人出了店,四顾茫然,不知该去哪找。骆容这会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上气了,要是祝岁因为她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先别哭了,自责也没用,分头找吧。”陈迹拍了拍骆容的肩膀,对崔正青说,“我去那边,你们去那,要是找到了先给宋巡打电话。”

        “好。”

        三人在馄饨店门口分开,夏天夜晚这个时候正是夜宵出摊的好时候,这边靠近学校,烧烤香味隔老远都能闻到,穿着人字拖出来觅食的人从陈迹眼前一一掠过。

        祝岁大意了,会喝酒的是24岁的祝岁,不是17岁的祝岁,现在的她根本喝不了这么多酒。

        啤酒虽然度数低,但她一次性被灌了5瓶,还喝了满满一杯白酒,被林茂拉扯出去时,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祝岁坐在能感觉到弹簧的沙发上,听着持续不断的台球撞击声,胃里一阵翻滚。不远处有几个人正伏在桌上打台球,一盏刺眼的白炽灯被飞速旋转的吊扇切割成好几片,晃得祝岁更头晕。

        她撑着沙发扶手想要起身,却被人拉住手腕,男人一使劲,祝岁摔进他怀里,下一秒,台球厅传来一阵鬼叫。

        “可以啊,林茂,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

        “学生妹你也泡,小心人家爸妈上门。”

        男人的手掌抚上祝岁的肩膀,她挣开,摇摇晃晃起身,下一秒被人拉回沙发。

        “酒我也喝了,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祝岁心里也害怕,不知道骆容有没有报警。

        “我没什么意思,就想和你聊聊。”林茂不再动手动脚,欠身拿过不知谁放在茶几上的烟点上。

        “跟你不熟没什么好聊的。”那几罐酒在身体里发酵,祝岁急需离开让她不安的环境。

        “那要不聊聊陈迹?”林茂敏锐察觉到祝岁一瞬间的犹豫,吐着烟圈笑了,“你喜欢陈迹?”

        没等祝岁回答,他自顾自说起话来,“也是,女人看脸,陈迹那么帅,怎么可能不喜欢对吧。”

        “有病。”祝岁不耐烦蹙眉骂他,“别用你的狭隘来揣测人。”

        “那你喜欢他什么?”林茂饶有兴致地问。

        “我没有喜欢他。”即使到这个时候祝岁都不敢露出破绽,她捂着胃头越来越沉,她意识到必须要走了。

        “别急啊,再聊聊。”

        当林茂又一次阻止她起身,祝岁不再犹豫拿过茶几上不知谁喝剩的水直直泼了过去,“林茂你当我好欺负?”

        “卧槽,林茂你女朋友这么野,你把持得住吗?”

        “哈哈哈哈”

        林茂在湿淋淋脸上囫囵一抹,脸上喜怒不明,轻飘飘回应正在奚落他的人,“你们懂什么,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狭窄台球厅顿时响起奚落笑声和起哄,吵的祝岁头晕。

        “祝岁。”

        烟草味,难闻的酒气,台球厅里嘈杂的嬉笑和撞球声,陈迹目不斜视穿过这一切,站定在失神的祝岁面前。

        “能走吗?”陈迹弯下腰低声问,少年靠近时,带来的热气里有淡淡的洗涤剂香味,让祝岁视线模糊。

        “可以。”祝岁撑着扶手起身。

        “原来叫祝岁,问了半天都不肯告诉我名字。”林茂把烟摁灭在茶几上,并不意外他会找来这里,毕竟他们在这见过两次,“陈迹,这是我的地盘,想把人带走得按规矩来。”

        那几杯酒这会儿已经完全挥发,眼前的事物仿佛漂了起来,祝岁身边没个倚靠,无力摔回沙发。

        “你想怎么样?”

        台球厅的人停下来看热闹,只剩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林茂指了指门口说:“我也不为难你,你从门口重新走一遍,你就把她带走。”

        “说话算话?”陈迹望着蜷缩在沙发的祝岁视线转向林茂。

        “当然。”

        陈迹转身往外走。

        祝岁即使醉了也听到了林茂近乎弱智的发言,她看着陈迹往门口走的背影,没几秒眼前忽然一片昏暗,有人关灯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陈迹他有夜盲,哈哈哈”

        得意说完的林茂就着从门外延伸进来的光线走向台球台子,随手抄起了一根台球杆。

        陈迹的夜盲症是小学查出来的,即使这些年都有吃鱼肝油补剂,定期去医院检查,但并没有改善,一到光线暗的地方他必须开闪光灯,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会经常在黑暗里摔倒碰伤。

        所以当台球厅的灯一关,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他在黑暗中摸索,没走几步一根细长杆子抵在了他胸口,黑暗中响起林茂的声音,“这里不通。”

        陈迹格开台球杆,往旁边移,没几秒有人如法炮制,这次是戳在他肩膀,“走错了,前面是柜台。”

        台球厅靠近大马路边,对于正常人来说,要辨认厅内大致轮廓轻而易举,可林茂知道陈迹肯定什么都看不到,他怂恿几个人把他围住,看他在自己包围圈里像无头苍蝇摸索,手里的台球杆一下一下戳在他身上,报复的快感让他笑出声。

        “又错了,帅哥。”

        “错了错了,往哪走呢。”

        “傻逼,又走错了林茂,他是不是瞎子啊。”

        “这我可不知道”

        “对不起,帅哥,刚刚那下重了,不痛吧,我给你指条明路,往右边走”

        “艹,你踩到我了,长没长眼”

        祝岁头昏脑胀,酒精挥发的比她想象中快,但一句句对陈迹的恶言却让她更难受,她挣扎着起来,脚下一虚晃,她摔在茶几上,手下是一个烟盒。

        陈迹知道林茂是在借机泄愤,不断从黑暗中戳向他的台球杆和辱骂,对陈迹来说,早已习惯。

        他麻木朝前走去。

        “陈迹,你看得到吗?”

        陈迹闻声在黑暗中转向声音发源处。

        很暗的一点光,在黑暗中亮起,如萤火朝自己慢慢走来。

        “艹,你在点什么,想把这里烧了吗?”有人闻到一股焦味,球杆一扔跑去开灯。

        光线亮起的那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宋巡带警察来了。

        “警察叔叔,就是他们。”

        “怎么回事?”身着警服看模样有三四十的一位男警官走来态度严肃询问。

        突如其来的警察让刚刚还嚣张的几个混混偃旗息鼓,纷纷放下手里的球杆,站在原地安静如鸡。祝岁把快要烧到她手的烟盒扔在地上踩灭,眼泪一下涌出来,指着那几只靠在球台旁边的“鸡”说:“警察叔叔,他们欺负我,还灌我喝酒,我好难受,我明天还要上课,我还要考大学”

        ???

        被这话惊到的几人在警察严肃的目光下连忙摇头,

        “警察同志,跟我没关系啊,我不认识她。”

        “是啊,我们都不认识她。是他带来的。”

        “对对,是他是他。”

        众人一致指向林茂,林茂无所谓耸了下肩,像是默认。

        “你认识他吗?”徐祥闻到祝岁身上的酒气,小姑娘哭的一抽一抽的,想起家里的女儿,见她脚步虚浮,朝离她最近的陈迹轻责,“扶一下你同学啊。”

        也许是酒精上头,陈迹犹犹豫豫的手刚伸出,祝岁顺势靠了过去,一时间分辨不出是谁的体温更高些。

        “你叫什么?小姑娘说酒是你灌的,你想干什么?她还未成年!”

        林茂对徐祥的疾言厉色并不害怕,慢悠悠回答:“警察叔叔,我也未成年啊。”

        站的人中传来一声嗤笑,徐祥一眼剜过去那人顿时噤声,垂下了头。

        “你未成年?身份证给我看看。”

        “没带。”林茂双手一摊,对徐祥说,“警察叔叔,我一没犯事二没犯法,这小姑娘喝的那么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她要是不认识我,我能把她带来吗?”

        徐祥有点被说动,这种出警一晚上要碰到三四次,他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一点半了,对讲机里不断传来同事焦急的声音,看来今晚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他想教育几句这事就算了,这时,喝的迷迷糊糊的姑娘头一歪,指着排排站的几个人说:“警察叔叔,这里有老鼠。”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没等徐祥说什么,祝岁挣开陈迹的手,摇摇晃晃走向排排站的几人,顺手拿过台子上的球杆,嘴里念念有词:“要把老鼠打死,不能让老鼠害人。”说完手里的杆毫不手软朝他们戳了过去,被戳痛的几人扭着身子躲避,想骂的脏话在警察的目光下愤愤咽下,只能发出一连串“卧槽”的哀嚎。

        “警察同志,你管不管啊,她这样子像醉了吗,力气那么大”

        “是啊,痛死我了”

        “打死打死打死老鼠,让你们欺负人”祝岁用力戳着那几个纸老虎,就在徐祥想上前制止时,她方向一转,在所有人没反应前,一杆狠狠挥向站着看热闹的林茂身上,一声闷响让在场人不约而同看向挨打的人。

        “特别是这个,是最坏的一只老鼠。”

        力道不小,疼痛蔓延得很快,林茂像没感觉到痛,双手叠在胸前,看着在灯下假意装醉实际是在为陈迹报仇的姑娘,俏生生的一张脸,带着微醺,无惧无畏举着杆抵在他胸口,他看了片刻,冲对面的陈迹意味不明笑了。

        “小姑娘,你到底醉了没有啊。”徐祥琢磨出些许不对劲,上前询问。

        “醉了。”祝岁一本正经点头,扔下手里台球杆,脚步踉跄朝陈迹走去,借酒意大着胆子抱住一直沉默的少年,

        “醉了,岁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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