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小博大

虽然她和千昭雪和好了，可是千昭雪似乎是有事情在忙，每天只晚上才有时间和她待上一会儿。

        肖玉蝶有些无聊。似乎除了千昭雪，她在这个地方就没有朋友。

        她捧着千昭雪送给她的那个入门功法，已经可以背下来了！

        实在无趣的紧，她丢了手中的书，翻身坐起。决定从明天开始发奋图强，先找个师傅。从莫卿开始，莫卿实在不收她那就大长老，大长老不行就二长老。最好是都认了师傅，先把他们的绝技学到手，然后用他们的绝技打败他们。实在不行还有千昭雪给她兜底。反正亏不着自己。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她就带着个瓷瓶去了后山。远处竹林里传来弟子练功的声音。

        她找了周围最矮的一棵树，顺着树干爬到最顶端。趴在枝丫上取晨露。晶莹剔透的珠子顺着叶子滚落到瓶中，滴答滴答。竹林中的已经没了晨练声，肖玉蝶才勉强装满瓶子。她顺着树干往下滑，不小心踩空，直接跌倒在地，手掌被树皮划出一个口子，周围也都是擦痕。

        她倒是不甚在意，以前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种能看得见的伤都算不上大事。过几天自然会好。

        她随便用布条缠住手掌，防止一直渗血。便兴高采烈的带着瓶子去了大殿。

        她将瓶子中的陈露分到六个瓶子中，踩着小步给门派中数得上号的长老每人送上一份。

        其他都很顺利，就是这莫卿的寝殿。

        “你让我进去！”她皱眉看着殿前的弟子。

        “师尊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殿。”

        “那你去通传一声，说我有东西送给她。”守门弟子也被她这正经模样弄糊涂了，不知道是不是重要的事。

        肖玉蝶见那人还是不动便又换了说辞。“我可能刚刚没有讲清楚，我是千昭雪师姐派来送东西的。”

        “那你可将东西交给我，我给你转达！”

        “这人怎么那么死板，油盐不进！”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莫卿正好从殿内出来想去找大长老。

        “花锦你又在这里闹什么？”花锦还未说话便被莫卿出口质问语气不善。

        肖玉蝶冷眼看着莫卿，态度疏冷。

        “这是给你的，看你喜欢喝茶，刚采的陈露！”肖玉蝶踮起脚尖把手中的瓶子塞到莫卿手里边，背着手就走了！

        莫卿拿着瓶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注意到花锦的手上包扎着的布条渗了血。

        莫卿摇头，让门前弟子把手中的瓷瓶送入殿中，就转身飞去，青云山。

        “南风师兄今日的茶倒还真是不错！”

        “知道你向来爱茶，没想到茶艺竟然精尽至此。今日这茶用的不是山间泉水，用的是陈露！”

        莫卿突然就想到今日花锦送的也是晨露。

        “师兄见笑了，着实是师兄这茶也是上等的白茶，配上这晨露，恰似清风遇拂柳，香气扑鼻。”

        “今日来是想和师兄商量春季的弟子选拔之事。”

        “可是有何难处？”南风将莫卿手边的茶杯蓄满。

        “往年弟子选拔，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各长老门下各储备一名亲传弟子的，可我向来不善传授，已十年未收徒，众长老也便随我一道，可今年殿选再不收徒，恐怕会生出怨言！”

        “那你作为表率收徒不就行了么？”

        莫卿摇头，“教中事务繁多，我收了他们又没有多余时间教，岂不是浪费弟子时间，况且自我接手后并未像师傅那般，将门中事务转交给你们，还希望师兄们能体谅。”

        三清门与其他门派不一样，他们以修仙为主，仙法讲机缘与参悟，被俗世所累，必然对于修仙有所阻碍，所以这掌门之职看似位高权重，实际上是出力不讨好，影响武功精进。

        “师妹既然这般说了，我会同其他长老说明，让他们多多留意门中弟子，若有和心思的也让他们早做打算，自然不会让师妹费心。”

        南风在众师兄弟中为人最是通透，莫卿口上说商讨，实则就是通知。他们这几人平日就是挂着长老的职位，比起莫卿确实悠闲的很，这点事情自然不能再推脱。

        “那莫卿就先告辞了，师兄留步就好！”

        肖玉蝶今晨实在是起的太早了，采了晨露，又亲自送到各宫，还将入门功法练习了两遍。此时特正在床上补觉，睡得正香。

        “锦儿？锦儿？你在么？”外边千昭雪敲门。

        肖玉蝶转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懒得理她。

        “我今天要下山，你可有东西要带？”千昭雪等在门外还是不见开门，她转身想走了，才看见花锦顶着个毛茸茸的脑袋，赤着脚给她开门。

        “你今日怎么才起，可是生病了？”千昭雪连忙去摸她的脑袋。还好不热，顺手给她顺了顺头发。

        肖玉蝶打了哈欠，问道“你说你要下山么？”

        “是快到年底了，山上需采购的东西很多，可能最近都没有时间陪你了！”

        “那你能带我下山么？”一来肖玉蝶想去山下溜达，山中无趣，二来她也想买些东西，给那几个老家伙上供，礼多人不怪。

        “你没有令牌，下不去的，不过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带回来！”

        也行吧，不能下山，让千昭雪带也行。她噔噔的跑到抽屉里，取出笔墨，开始写他想要采购的东西。

        千昭雪看着手里边的内容不禁扶额，锦儿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是要把她掏空么？

        “锦儿你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多？你想要糖葫芦我能理解，上好的毛笔，颜料，茶叶，我也能理解，可你这扇子和桃花酿是干什么用的？小小年纪就学大人喝酒了？还有这剑穗，剑穗不是门中统一发的么？”这几样下来怎么也需要几十兩银子了！她随然是门中大弟子，可她能出任务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陪花锦了，其实并没有很富裕。

        “我自然有用，你照着买就行！我自己不会喝的，你放心吧！”肖玉蝶此时已经大醒了，正在用清水擦脸。

        “前四样我可以给你买，后边的不学无术的东西你想都别想！”千昭雪摇头拒绝。

        “昭姐姐，昭姐姐，我真的有用，你就给我买吧！”肖玉蝶这段时间把撒娇打诨用的炉火纯青。特别是对着千昭雪，她几乎是百依百顺。

        有时候肖玉蝶想，还好她不是真六岁，这要是真的，孩子长大了还不定得让千昭雪惯成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的是，以前的花锦有多听话，才不会像她这样小算盘打的叮当响。

        千昭雪听见花锦喊她昭姐姐，开心的嘴角都快翘上了天，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花锦第一次喊她姐姐。她都快习惯花锦连名带姓的叫她了。

        “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千昭雪将纸条叠好揣进怀里。揉了揉花锦的脑袋便出门了。

        肖玉蝶狗腿的把千昭雪送到门口，“昭姐姐早去早回呀，锦儿会想你的！”说完还不忘摇摇手。

        站在门外等她的几个师弟都忍不住打趣千昭雪，说是千昭雪将来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听见几个师弟的话，千昭雪迅速冷了脸，几个师弟瞬间就蔫了，果然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阴云密布。

        肖玉蝶不怕吃苦，虽然上一世她养尊处优，但她的地位使能力，坚韧刻在她的骨子上。纵观历史，能为帝为王者，必然有能力突出的方面，□□亦算，只不过是什么样的帝王什么样的臣子罢了。

        第二天一早她仍旧早起去后山采晨露。日日如此，从不间断。

        一来二去的她和各位长老的看门弟子都能聊上两句了。

        虽然这孩子长的不讨喜，但是耐不住嘴甜会哄人。每次送东西都能把各殿的弟子逗的合不拢嘴。

        早晨和花锦逗上几句嘴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

        五日后，千昭雪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她从纳戒中取出花锦要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花锦，似是等待夸奖。

        肖玉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勉强憋出三个字，“太好了！”

        果然千昭雪心满意足，坐在他旁边悠悠喝着水。

        肖玉蝶叹气，千昭雪现在还小，这要是大了可怎么办？

        “可是哪件你不喜欢？”千昭雪听见他叹气连忙问道。

        “太好了！”肖玉蝶笑眯眯的看着千昭雪，也不怕，反正以后有他护着千昭雪，也没人欺负得了她。

        “你喜欢便好，我还得去仓库将新置办的东西入册。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千昭雪刚迈出门就被花锦撒了一个糖葫芦在手中。

        “给我的？”

        “给你的！”肖玉蝶已经习惯了，千昭雪觉得是她在哄肖玉蝶，肖玉蝶觉得她在哄千昭雪。

        她们俩算是……各取所需吧！

        千昭雪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明明自己以前常吃，却总觉得今天的格外甜。

        第二天一早，肖玉蝶将各殿要送的东西分包装好，又放入晨露。背着个大袋子，熟门熟路的送东西。

        各殿也见怪不怪，她送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也没有什么收不得。大长老送的茶叶，二长老送的桃花酿，三长老送的扇子……她这也不是随便送的，都是她跟守门弟子打听来的，投其所好。

        至于莫卿，她送了毛笔和颜料，这是她自己观察来的，被罚的那次，她观察她的正殿，好像除了书就是这些个写写画画的东西。糖葫芦算是送她的，也让这不是人间烟火的心机女人尝尝人间百味。

        “你让我进去！”

        “师尊没说过你可以进去！”

        “那她说不让我进去了么？”

        “那倒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

        说完肖玉蝶就往殿内钻，她长的小，又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守门弟子也是没料到。竟然就被她钻了进去。

        肖玉蝶刚跑两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莫卿一大早就听见外边吵吵嚷嚷，她向来喜静，有早读的习惯，现在什么都看不进去。她想出门看看谁这么大胆。

        还没来的急开门，就被来人撞了个正着，花锦个子小，正好撞在了那个地方。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以她的功力，本来没事，可她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任何抵御机制。就那么生生的扛了一下。

        “花锦！”她咬牙切齿的叫出口。

        “这个……你相信我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撞到你哪里了，不然我帮你揉揉？”肖玉蝶也没有想到，她都听见撞上的时候咕咚一声，她脑袋倒是没事，只不过看着莫卿的脸色好像不大好。

        莫卿听了她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努力压下心中怒火，百年来能让她动怒成这个样子的，花锦还是第一人。

        “你来我殿中有何事？”

        “哦，你不疼了是吧！这个给你！糖葫芦近早吃，化了就不好了！”今天他倒是没有那么嚣张，转身的时候，又问了句:“你确实不疼了吧！”

        莫卿手中捏着包，指节泛白，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快滚!”

        肖玉蝶暗自咋舌，问她她又不说疼，看着她又恨不得吃了她，真是难伺候。

        待门关上，莫卿将手里的包袱扔在地上。扶着椅子做了会才感觉好些。

        千昭雪今天一进大殿就觉得寒气逼人。虽然莫卿没说话，可千昭雪直觉她心情不好。

        “师尊谁惹你不高兴了？”千昭雪汇报完门中事务便自顾着座在旁边的椅子上饮茶。

        看着莫卿画画。她师尊的画工向来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吧嗒，一滴墨落在了画上，马上完工的画就这么废了。

        千昭雪自觉不好，立马站起来给莫卿换了张画纸。

        莫卿抬头森冷的看着千昭雪开口，“若是你管教不好花锦，我便找个人替你管教！”

        千昭雪冷着脸回了花锦那边。

        肖玉蝶看见千昭雪便知道定是那个小气的女人告了状，她态度诚恳，还没等千昭雪询问，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我也是想给她赔罪，没想到会这样！她是不是又罚你了？”

        千昭雪听了花锦的描述也绝得莫卿有点小题大作，按道理师尊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也可能是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吧！

        “不管如何你以后切不可再顶撞师傅，你可知晓？”

        “你放心吧！以后我见她躲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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