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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为风,送燕归巢53


毒医看着人渐渐远去,似是看见了许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决然离去的背影。

        她发出一声嗤笑在寒天中格外冰冷,像是怀念又或者是自嘲。

        “竟然是这样,果然还是这样啊”

        谢玉成看向第一次坦露自己情绪的师父,他心底随着这一句话也逐渐的下沉。

        将门关上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他哈出一道雾气,这方庭院本就是为了表弟才购置的,明天过后,这里该是无人居住了。

        “你都听见了。”

        看着庭院后面的端坐的人,谢玉成十分肯定前院的话瞒不住梁玉竹,毕竟五感眼睛不可视物后,自家表弟的耳朵有多灵,他是深有体会。

        “听见了。”

        梁玉竹不置可否,又听见谢玉成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师父方才说的话还是有”

        未等谢玉成的话说完,就被自家表弟打断,“表哥,这段时日,麻烦你了。”

        谢玉成微微顿足,不再说话,只是上前将那人消瘦的肩上一抹白霜轻柔的拍去,“谁叫我是你表哥呢,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表哥,谢谢你。”梁玉竹看着这个真心爱护自己的亲人,第一次露出温暖的笑意。

        梁玉竹的手一顿,仗着现在那人坐下,而自己站着的身高优势,大胆的拍了拍他的头顶,虽然表弟可能感觉不到,“想要谢谢我,那你就多笑笑。”

        “好。”

        腊八节这日,梁玉竹在自家表哥定时的催促下,早早的就睡下了。

        大概是喝了汤药的缘故,第一次睡的格外深沉,等他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他挣扎了一番根本起不来,于是便放弃了,只是耳边原本浅薄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和急促,一道沙哑克制的声线准确传到他的耳畔,“别动。”

        “燕归安?这是什么情况?”梁玉竹丝毫不觉意外,只是想先弄明白眼下的状况。

        “就是你看见的情况。”

        男人磁性沙哑的声音传来,话落他呼吸停滞了一瞬,看着面前的人好看但空洞的眼睛,似是懊恼一般,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梁玉竹抿了抿唇,“无妨。”

        听着外面传来车轴翻滚的声音,梁玉竹心下已经有了猜测,他们现在大概是在马车上,“你能先放开我吗?”

        燕归安仗着这人看不见,似八爪鱼一般抱着梁玉竹冰冷的躯体,一个夜晚如同置身于冰窖,被冻醒了仍旧不放手,这种坚持绝非人力可改。

        于是听见对方的请求,他就像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干脆的回绝:“不能。”

        梁玉竹:“放开。”

        燕归安:“不放。”

        梁玉竹:“你先放开。”

        燕归安:“我就不放。”

        梁玉竹:“我想尿尿。”

        “我帮你。”

        两人顿时沉默,空气都凝固几分。

        梁玉竹缓慢的问着:“这种事情如何代劳?”

        燕归安将手探下去,仗着面前的人感觉不到占了许多便宜,最后确认这人没有撒谎之后,终于松开了禁锢。

        “我要下车。”梁玉竹没有了禁锢,动弹了几分便坐了起来,伸手向四周摸去,皆是被木板挡住了。

        眼看那只手就要往车撵内的火盆子上伸去,燕归安眼疾手快的握住冰凉如玉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不用下车,车内有便器。”

        “好,那你下车。”

        燕归安抿唇身躯丝毫不动,“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梁玉竹一向不是个易怒的人,可以说这世间没有人能让他动怒,听到对方死缠烂打的就是不下车,他眼角抽了抽。

        最终一人退了一步。

        燕归安背对着车窗目不斜视,听着身后的动静,和一阵规律的水流声,直到梁玉竹出声他才回头。

        梁玉竹若能看见便知道这马车内究竟有多豪华,就连他方才用的便器都是玉制的。

        半个月的路程,梁玉竹如同一个残障人士一般,穿衣有人服侍,吃东西有人喂,睡觉有人抱,闲了有人说话就是不能下车。

        终于梁玉竹忍无可忍,他坚决的表达自己的人权,“我要下车!”

        燕归安沉默良久,他也知道这一路上让梁玉竹憋坏了,可是这一路他们避开了大路已经遭遇了几次刺杀。

        想到这里,男人眸中的腥红染上眼角,十分狠戾。

        于是面对梁玉竹的要求,他只好咬牙拒绝,“不行。”

        梁玉竹听到回复也不生气,其实他也不是非要下车不可,对于常人难忍之事,于他而言小菜一碟,只是

        “那你晚上睡觉不可再抱着我。”

        这几日,他睡觉时常能被吵醒,男人压抑的啜泣和咬牙的喘息让他夜不能寐,十分打扰他的睡眠,

        燕归安眸中翻滚着汹涌的情绪,终于看着那人空洞洞毫无色彩的眼睛后,他只好挤出一个字来,“好。”

        马车内昼夜不分的烧着上号的金丝炭,车外冰天雪地,车内春暖花开。

        若是梁玉竹能看见,便知这车内边缘的架子上摆放着几只冬梅。

        每天都换一束新的。

        还有这坐垫都是织锦里面垫着鹅毛,分外柔软丝滑,可惜这人现在看不见也感受不到。

        夜晚,梁玉竹堪堪躺在车内,脚尖还要再伸一段距离才触碰到车壁。

        燕归安信守承诺不再抱着他,听着对方低沉规律的呼吸,他自由的翻了个身,也缓缓的睡了过去。

        可惜好景不长,半梦半醒之间,良好的听力还是让梁玉竹听见了一声压抑的低吟,沉重的呼吸虽然尽力的克制,却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梁玉竹心下叹息,翻了个身,将手朝着声源探过去:“怎么了?”

        随着梁玉竹的询问,对方显然将声音压低了,就连呼吸都轻了下来,大概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良久男人低沉的声音回响在这一方马车内。

        “没什么,睡吧。”

        燕归安阻止了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乱摩挲,握住那脆弱不堪一握的手,弓着身子像在隐忍巨大的痛楚。

        “你很痛?哪里痛?”

        梁玉竹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的隐忍,按理说体内有了金蝉应当是无病无灾才对。

        暗夜里,从窗棂了缝隙中透过一抹月光,照的那人愈发清冷,仿佛一触即碎一般,燕归安心底的恐慌如潮水蔓延,势不可挡。

        他握着冰冷的手,慢慢的置身于自己的心脏的前面。

        隔着布料,滚烫的心脏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让他的心也如结冰一般,跳动一分便冰冷一分。

        “这里痛,心,很痛。”

        黑夜中,除了彼此的呼吸交织,梁玉竹便听到一声一声规律的心跳,仿佛与自己的心跳重合一般。

        他另一手缓慢的摸着对方的轮廓,从脖颈到棱角分明的侧脸,最终停留在眼角。

        他将指腹至于唇畔前,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舐到一片湿润。

        若是还能知晓,这便是眼泪的味道。

        “你何时这么爱哭了?”

        回应梁玉竹的是扑面而来的深吻,唇齿相接,呼吸交缠,水泽晶莹,滴答一声,他听见又一滴水珠落在了眼角,然后浸没床褥。

        直到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后,对方抱着怀里的人,这个怎么也捂不热的人,将头埋在他的颈側,闻着这人身上经久不散的药香,发出压抑到喉咙里面的哽咽。

        “别哭了。”

        梁玉竹按照记忆里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对方颤抖的脊背。

        他听见对方沙哑的声音问道:“阿竹,若是上元灯节那日我便察觉到这一切,我们还会是这样吗?”

        梁玉竹的手一顿,空洞的眸子不知在看向何处,他轻声的回答:“对不起,我应该不会让你察觉到。”

        因为那个察觉到的人,已经死了。

        自从那晚过后,梁玉竹此后的夜晚便睡得格外深沉,不再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

        燕归安也变得格外体贴,不再犯病,时不时的便带着他出来吹吹风,似温柔的伴侣一般陪伴在他身旁。

        “阿竹,明日我们便能到燕国皇都城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除夕。”

        燕归安将厚厚的绒垫铺在石墩子上,扶着梁玉竹坐下,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周围的暗卫皆是退居十米远无人敢看这一幕,可是这半个月已经将他们的世界观刷新了不止十几次。

        听到燕归安的话,梁玉竹觉得好笑,“什么叫第一个除夕,难道过去十年,你都是和空气守岁的不成?”

        燕归安深沉的声音能听见一丝抱怨,“那不一样,往年你都是要先去参见国宴,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碎月阁等你。”

        燕归安是质子,往年的梁国除夕,他这等身份的人自然无人在意。

        而梁玉竹毕竟是皇子,重大的皇家节日还是有他的位置的,为了避免落人口实,他都会参加。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吃到好吃的。

        一有重大节日梁玉竹都会参加,并且趁机往袖子里面塞几个糕点,带回去给燕归安这个小可怜。

        “你该早些告诉我。”

        梁玉竹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诧异。

        他竟然才知道燕归安居然在意这一点。

        怪不得往年他急匆匆的参加了国宴回来后,燕归安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不爽的表情。

        起初,梁玉竹以为他是想念家人,后来觉得他不喜欢过除夕,现在想来居然是在生气他回来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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