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这会食物还没有体现出它的珍贵。
店长虽然有意识屯粮，但也没有到不愿意分享的地步。尤其是别人都拿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他就有些心软了。
主动搭讪的男子分到几块饼干，边吃边打开话匣子说道：“你这人不错，看着不像是学生，你也是去a大？这车厢里应该没有人不是去a大吧？”
店长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男子继续道：“我有个弟弟也在a大，昨天晚上沃赫拉病毒爆发，幸好他们那离部队比较近，军方一出手就把那些丧尸和感染者都清理了。”
和于绒一起上车的大学生有些好奇道：“军队里就没有人感染吗？”
“当然也有，只不过我们a城的军方反应还算迅速，一旦发现有感染者第一时间就全部击毙了。”
“啊这……那些感染者难道没有一点治疗希望了吗？”
“能治的话早就治了，第一例感染者从发现到现在都多久了，可我们还不知道它的发病机制和原理是什么……全国的感染人数迟迟没有公布，你们知道有多少吗？”
男人卖了个关子，说出一个可怕数字。
瞬间，车厢里的人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大学生打破空气里的滞闷问道：“……这么多，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男人亮出一张证件，原来他是市三医院传染科的医生。
“除了人类感染者，其实动物也存在被感染的风险。”医生的目光转向于绒，看向他怀里的猫咪说道，“我们用小白鼠和猫狗做过实验，一旦被感染，动物的基因都会发生异变。可怕的是，这种病毒的潜伏周期很长，即使是刚出生的小猫也可能先天就已经被感染。”
几乎是那一瞬间，于绒周围紧密的空间整整松了一圈。
要不是这会大家都在车上，除了店长，没有人愿意与他挨着。
两名大学生神色尴尬地看着他，其中一人说道：“于绒……那个，其实我早就想说，现在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你确定还要带着猫回学校吗？”
于绒背靠着车壁，琥珀般清透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他们的想法，但他的表情未有任何变化，“那我应该带它去哪？”
“我的意思是，要不……你把猫扔下？”
小奶猫好像能够听懂人话。原本尾巴一卷一卷，半眯着眼窝在于绒怀里舒舒服服的，听见这个提议，整个毛茸茸的身子立马炸开。
它在他的臂弯里调整了一下身位，探出头来，目光前所未有地戒备。
于绒轻轻笑着，揉了揉它的下巴，直到它慢慢放松下来，整张脸上都写着不爽和委屈地望着他。
他认真表态道：“除非它自己离开，否则我不会弃养的。”
“这么小的猫，估计都没打疫苗吧？”医生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就算没有感染，你又能养活它多久呢？”
这个问题，于绒之前没有想过，现在也不追求答案。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大学生还要再劝，始终一语不发的店长咳嗽一声，右手再次握成拳贴在嘴边。
“你刚刚说，感染者一旦被发现就立即击毙，那有没有……不攻击人类的感染者？”
“不攻击人类？”医生想了想，不抱什么希望道，“或许有，但我接触过的病例中，从来没有见过。”
“外面那些怪物你们也经历过，其实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活着的时候并不是感染者，而是被感染者攻击后发生变异，然后才成为电影里那样的丧尸，所谓的行尸走肉……”
“这说明，这种病毒的活性很强！连死人都无法抵抗，何况我们活人？”
店长和两个大学生似乎都想起了昨晚，那个被感染者撕裂后掏心掏肺的青年男人。
那人最后确实“活”过来了。
他们的脸色同时苍白一瞬。
于绒略带安抚之意顺着奶猫的背毛，状似随意地道：“也说不定，可以增强人类的抗体呢？”
没有人对此表示期待。
毕竟……研究抗体？那是未来科学家的事情。
对于目前只能蜷缩在卡车里的他们来说，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是个未知数。
与其期待不知道哪一天才会出现的抗体，或许做梦梦见自己一觉醒来，忽然拥有了足以帮助自己在未来生存的异能还更容易一些。
绿色的军卡行驶着。
终于，横跨新城与老城之间的a城大桥已经近在眼前。
小猫突然竖起耳朵，神态不再那么轻松悠闲，它集中警惕的望着一个方向。驶上大桥的时候，于绒明显感觉到它小小的爪子伸出肉垫。
砰——
一声重击落下。
声音来自前面一辆军卡！
于绒下意识抱紧猫咪，果然立马，他们所在这辆车几乎同时踩下了急刹。
整个车厢的人滚作一团，于绒也无法幸免地身体向一边倾倒。
他小心护着猫咪，好在店长一把托住了他。
“没事吧？”
店长脸上的口罩被挤掉了。
于绒眼睁睁看着他，一张嘴，一个泡泡吐了出来。
像是乒乓球大小的气泡，轻盈地旋转，在这封闭空间里。
趁其他人还在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刹车头晕眼花，店长的动作很快，迅猛地抬起一根手指将气泡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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