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于绒想找个方法验证，不过这时隔离带又进来一批人。
男男女女，青年人居多，看起来都像是刚从外面经历了一场大劫，脸上的表情和皱烂的衣衫说不出的狼狈。
直到每个人都找到属于自己的角落坐下，有人忍不住放声大哭，整个隔离带里一直弥漫的绝望压抑终于被推至顶点。
“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警察倚在一根柱子上，胸口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找些转移注意力的东西。这时对衬之下，神色过于冷静的于绒就显得十分引人注目了。
于绒从背包里翻出一条薄毯，这是早上店长硬塞进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他给昏睡过去的小女孩盖上，这才抬起头来对警察说道：“害怕就可以改变现状吗？”
当然不能。
警察笑了笑，牵动肋部的伤口，又痛得皱眉嘶了一声。他看向小女孩，再次问道：“那你真的打算以后照顾她？”
于绒说道：“我已经答应了不是吗？”
可是外面那么多怪物，他看起来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还带着一只猫。
怎么照顾？
警察上下打量着他，有些诧异：“你不怕死吗？”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呢？
于绒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挺怕痛的。”
警察也很怕痛。
他摸着自己的肋骨，有些庆幸受伤时没有刺穿肺部，否则他现在恐怕更是痛得说不出话。
不过当他的子弹打中那只豹子的眼睛时，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
“其实你不扔下小猫，或许是对的。”
警察想了想，还是提点道：“早上那只花豹发出声音攻击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是小猫一来它才停止攻击的。”
“其他人可能以为是巧合，但是昨天我亲眼看见花豹弄伤了很多人，唯独没有攻击你。”
“当时你在便利店门口，手中也抱着小猫吧？”
于绒有些惊讶警察的敏锐。
只是不等他开口，警察似乎怕他不信，又说道：“两个月前，市动物园突然闭园的事情你知道吗？”
除非家住附近，或者计划去游园的人，一般很少会有人关注这类信息。
于绒摇了摇头。
警察说道：“我的妻子在动物园工作，一周前她发短信告诉我，动物园里的动物都成精了。”
“……成精？”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自从她发短信给我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回过家了。直到昨天我看见那只豹子，才明白她说的竟是真的。”
“或者换一种说法，在我们感染沃赫拉病毒的同时，动物们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你认为……一只豹子会怕一只猫咪？”
于绒揉了揉小猫的脑袋，目光流露出些许笑意。
“你不信吗？”警察莫名有些失望。
于绒默了默，最终说道：“我信。”
他不仅信，他还知道，这个世界不止是动物，所有生物都在发生着改变。
就好像隔离带不远处的那些树木，虽然这会仍是白天，但那些簌簌躁动的叶子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十分渴望着窜到天际。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辆军车开进安全区。
从隔离带这边望过去，排队检查的人源源不绝，几十名军人各司其职，紧握着枪支守护现场秩序。一旦发现队伍中有感染者，就会毫不犹豫将他们枪毙。
于绒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怪异。
昨天沃赫拉病毒才全面爆发，一晚上军队就紧急建立了安全区，并且防疫制度可称完善，a城的军方反应这么迅速？
他给店长发了条信息：“体育中心里面人多吗？”
过了许久，店长没回。
他再看一眼手机，才发现这里的信号微弱，短信根本就发不出去。
才过去一天，手机网络这么快就不可用了吗？
直觉让他感到很不对劲。
“我想去里面看看。”
于绒抱着猫，站了起来。
警察惊讶望着他，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不过也释然：“这里确实不安全，你要照顾小女孩，是应该带她进去。可是……你的猫怎么办？你打算把它留在这里？”
“不，我要带猫进去。”于绒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先让她在这睡吧，我回来之前暂时请你帮忙照看。”
警察不解：“带猫你怎么进去？”
于绒的操作很直接。
他拎着一大袋从便利店里打包带走的食品，全部倾倒在检查人员面前。
“我可以带猫进去吗？”
他的怀中，巴掌大的小猫懒洋洋抬头，冰蓝色的眼眸月光浮动。
检查人员呆愣愣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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