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孤注一掷的赌局

麦格教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年的孩子似乎比往年都要皮的多，连列车还没到站就已经开始捣蛋了，弄出的乱子还不小。

        她身后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新生，带领他们来的海格已经去处理火车上的乱子了，似乎是两个恶作剧的男孩扔出去了粪蛋。

        麦格由衷地希望那两个男孩别分到自己的学院来，不然本来就光景惨淡的学院分，就真的要比赫奇帕奇还要低了。

        她看了看眼下面所有小萝卜丁，说：

        “好，现在分院仪式就要开始了，请大家确保自己的仪表是整洁的。一共是四个学院，你们当中也许有些人会对某一个学院抱有不实的偏见，但我希望你们无论分到哪个学院——”

        麦格教授严肃地说：“我都希望你们要有集体荣誉感，把霍格沃茨当成家。”

        把霍格沃茨当成家。

        艾西娅在心里细细的咀嚼这句话，“家”这个词汇第一次变得生动了，至少是可以触摸到的。

        那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吧。

        艾西娅一愣神，分院仪式就已经开始了。

        “赫尔曼·埃吉尔！”

        他的皮肤白的有些病态，艾西娅挑了挑眉，这是除了她以外这所学校第二个银发。

        长的不错嘛。

        “斯莱特林！”分院帽大喊。

        她也想交个朋友。

        “赫拉克利特·伯恩斯！”

        一个男孩的名字，艾西娅看见他直到上去戴上分院帽前还揣着一本书。

        “拉文克劳！”分院结果也毫无悬念。

        “詹姆斯·波特！”

        人群中立马就掀起了一阵哄闹声，这种反应一向代表着被叫到的人有点小名声。

        莉莉在她旁边不屑地哼了一声：“幼稚的男孩子们。”

        艾西娅看了斯内普一眼，他的表情仍是宁静的，似乎是自动将自己从莉莉所说的幼稚范畴中划出来了。

        “哈，你最成熟——”

        旁边有一群女孩子们，她们正是起哄声最大的那一部分。为首的那个女孩奚落了几句莉莉和斯内普，立马就融进人群里，跑得没影。

        虽然莉莉懒得和她们计较，甚至看都懒得看。

        但是艾西娅的心眼就是小的很，她已经记住那个女孩的长相了。

        这次算她们跑得快！

        “格兰芬多！”

        分院帽又是毫不犹豫的答案。

        “西里斯·布莱克！”

        艾西娅颇有兴致地抬头，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驱动着她不由自主去关注那个布莱克。

        好在她在同龄孩子中算是高挑的身材了，只是因为瘦才显的小巧。

        所以她轻而易举地就看见了那个在人群的簇拥和讨论下一步步走向分院帽的男孩。

        西里斯，是闪亮的小天狼星。

        她听见周围的人都在议论有关他的话题，他的家庭，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与能力，在炫耀着自己对这位布莱克家族的传人有多么的了解。

        艾西娅紧盯着那个男孩的背影，也许是被她灼热的目光烫到了，也许是她那颗心怦怦跳动的声音被他听见了，或是他觉得今晚的灯光特别迷人想转身再看一眼。

        反正艾西娅不知道是什么该死的原因，那个布莱克转过了身。

        视线越过人群，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在他眼里看见了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很快就回过了头，可是不够，一点也不够。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她有预感，他们将会是很要好的朋友。

        艾西娅打断周围对布莱克的议论，一字一顿地说：“我赌，我要和你们赌。”

        “什么？”他们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赌他不会去斯莱特林。”

        有人发出来嗤笑声。

        “可他是布莱克！”

        “世代是斯莱特林的古老纯血家族！”

        艾西娅固执地摇摇头。

        你们所谈论的，崇拜的，只是布莱克，只是那个虚张声势的姓氏。而不是西里斯，不是小天狼星。

        你们了解的是一个布莱克，可她要了解的是不仅是布莱克，还是西里斯·布莱克。

        他永远会先是西里斯。

        “你会输的！”他们信心十足。

        “那就看着吧，看着我赢。”

        女孩自信而张扬，神情不是别人那般凝重，反而漫不经心地笑着。天花板上的星光好像落在了她的蓝眼睛里闪耀，连红发女孩都怔愣了一瞬。

        那个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布莱克已经带上了分院帽。

        分院帽在犹豫，时间在流逝，窃窃私语没有停止，天幕上的繁星满天闪烁。

        艾西娅能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能听见刀叉碰撞的轻响，能听见星星眨眼的声音。

        可她又好像只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很想像电视里的反派那样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然后说：“事情变得有趣了。”

        但是太紧张了，她忘掉了这档子事。

        “格兰芬多！！”分院帽大声将结果嘶吼出来。

        可是礼堂确实安静的诡异，这次没有欢呼声和掌声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亦或是难以相信。

        连詹姆斯都做好了每天把好兄弟从斯莱特林劫出来的的准备，这会连他都愣在了原地。

        艾西娅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可在沉默的礼堂里格外突兀，紧接着她就带头带头鼓起掌来，义无反顾。

        邓布利多也马上鼓起掌来。

        掌声这才后知后觉响起，尽管稍显平淡。

        西里斯又一次和那个银发女孩对视了，就在她为他鼓掌的那一瞬，他就不受控制地朝她望去。

        蓝色与黑色短暂交缠。

        这次是她先结束了对视。

        艾西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可恶啊，她想，自己就像是失控了一样。

        分院仍在进行，刚才的插曲除了让斯莱特林的人有些人还在怒火中烧之外，所有人又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分院仪式上。

        只剩这几人是艾西娅的熟面孔：

        “彼得·佩迪鲁！”

        “格兰芬多！”

        嗯，有点意外。

        “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莱特林！”

        情理之中。

        “莉莉·伊万斯！”

        “格兰芬多！”

        意料之中。

        “艾西娅·怀特！”

        到她自己时艾西娅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她肯定会去格兰芬多，还有哪里比这个以勇气与信心代名的学院更适合她吗？

        艾西娅自信挺胸。

        于是她的银发顶还没沾到帽檐，分院帽就扯着嗓子大喊：“格兰芬多！！”

        艾西娅回头与教师席的邓布利多默契地相视一笑。

        她极快地向他做了个“我改了改校服”的口型，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格兰芬多的长桌。

        银发女孩的衣裙摇曳出与别人不一样生动的弧度，飞扬的发丝每一根都在叫嚣着主人的兴奋，女孩简直灵动的晃眼。

        其余的学院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毕竟今年最有讨论度的几个新生全都进了格兰芬多，虽然不知道这算喜算忧。

        （但看麦格教授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惊天大喜讯）

        “西娅！在这里！”莉莉朝她挥手，让出自己给她占的座位。

        “你被分来这真好，还好你有你在。”

        眼中却是微不可察的落寞。

        艾西娅一下子想起来斯内普被分到斯莱特林的事。

        不过她觉得这很正常，上一秒她在心里设想一下斯内普是格兰芬多，下一秒她还没想到什么呢，表情就已经开始扭曲了。

        “莉莉，抱。”艾西娅朝她张开手臂。

        莉莉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立马就投进了她的怀抱里。“其实我很坚强的。”她闷闷地嘟囔了一句。

        梅林啊（艾西娅新学的词），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抱的那么紧。

        “我知道的，莉莉。西弗勒斯是你很好的朋友，换我也会很不开心，说不定给我就是直接冲到斯莱特林的长桌，拖着他当着全校的面再分多几次院，直到他过来陪我。”

        莉莉噗地笑了出来，打趣道：“就你敢这么想！”

        红头发女孩在她怀里留恋地蹭了蹭才离开。

        餐桌上的食物恰好出现在大家对分院结果差不多都能接受的时候。

        当然就算接受不了也没办法，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詹姆斯看着那边一个银发一个红发两个女孩终于开始吃东西，神神秘秘地和自己的好兄弟嘀咕：

        “别告诉我他们是因为那只鼻涕精在不开心，那简直比我爸告诉我，我要继承他卖洗发水的波特事业还要可怕！”

        西里斯极快地往那两个女孩那瞥了一眼，快到詹姆斯都没看清楚他看的是哪一个。

        “事实上就是如此，两个格兰芬多女孩对着一个斯莱特林黯然神伤。”西里斯挑眉道。

        詹姆斯头一回没有因为他好兄弟的话哈哈大笑。

        他说：“兄弟，我好像对那个伊万斯一见钟情了。”

        西里斯短促地笑了一声，下意识想吐槽他怎么玩这么老掉牙的桥段，可他忽然想起自己分院时不受控制去看那个银发女孩的经历，不知为什么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好半天，他才开口：

        “兄弟，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西里斯拿了一块牛小排，姿态优雅地切割着，神情严肃道：“他们两个是媚娃呢。”

        詹姆斯：“……”怎么比我还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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