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试药
吧台上,长颈玻璃容器咕噜咕噜的冒出气泡和蒸汽。萤梓假装翻着办公桌上的调查资料，透过门缝隙偷偷往外，看见皱着眉头的亦。
不出所料，黑色药丸的成分分析还是一筹莫展。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萤梓顺手接起：“您好，这里是十五号侦探事务所，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送检的药品结果出来了，非常抱歉，本次送检的物品有无法分析成分，已知成分已经写入报告，请及时查收。”
亦像是听见了谈话内容，冲进冷藏室取打印出的文件。二人聚在吧台处,阅读起那份报告。
报告的内容甚是简略，但确认了几点该药可能造成的影响：1.方向感丧失，眩晕。2.头痛。3.无法分析成分可能引起剧烈中毒反应。备注：该药可同时作用于三足人和驳族人
“就这样？”她不屑的说。
“嗯-看来我们得想其他办法了。”亦将报告扔在桌上后开口道：“现在可以确定，前两颗药丸除了无法分析的成分以外，大致相同，至于无法分析的成分，我再想办法”
“但至少现在有一条消息是好的。”
“什么？”二人已经在事务所里，对着看起来毫无关联材料发呆了一天，萤梓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新出口。
“ '人偶'制作室的朋友告诉我，有办法给你做出耐受更好的躯体，但会是比较高的定制费，不过我可以从你的工资里面扣，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送过来。”
“嗯，好啊。”萤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脑中突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作为灵界的“孤魂野鬼”，她可以切换着肉体生存。在侦探事务所帮不上什么忙的她，就算到了学校也不一定能从内部查出什么线索，还不如拿"自己"试试药。
“你俩在干嘛呢!”克莱德费力的将手臂钩到亦大侦探的身上，试着找到比较帅的姿势，最终因为亦大侦探身高太惊人而放弃。
萤梓趁着亦回头，假装顺手把文件夹合上，并将文件夹下的黑色药丸塞进上衣口袋。
眼见二人正小声交谈着什么，显然没有发现她拿走了药丸。
不过既然要试药，还是需要找个可靠的地方记录下药对身体的作用才行。她朝着克莱德做了个浮夸的wink。假装自己想去俱乐部放松一下，克莱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却摆出一幅心领神会的样子。
俱乐部的VIP包间里，萤梓狼吞虎咽的吃着一块黑得要死的竹炭蛋糕。像是在给将要吃黑色药丸的自己做心理准备。
“你现在要告诉我为什么过来这里了吗？”克莱德开口道。
“你去帮我拿纸和笔，回来了我就告诉你。”嘴里了塞满蛋糕的她，口齿不清的说。
她计划掐着时间，在克莱德推开门进房间的前一秒把药吞下去，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晚了一步。
克莱德端着果盘，夹着纸和笔推开了包间的门时正好撞见了她吞下药的那一幕，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等等有什么反应的话你帮我记下来。”萤梓又吞了口橙汁，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克莱德神情焦虑的看着她，鬼知道是不是装的，时间过去了整整十分钟，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快要开始怀疑自己吃了假药。克莱德起身将门锁好，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就这么又过了十分钟，屋里安静得可怕，两人等着黑色药丸的起效，却一直没等来。
克莱德起身打开了音响，准备放些音乐来缓解屋内紧张的气氛，硬波普跳动的低音旋律渐渐将空气中的焦虑和紧张驱散。可好景不长，萤梓的脑子里像是装进了一个电转，每响起一个重低音它都要钻出些脑花。
“喂！把歌换成摇篮曲或者中古音乐。”她一边捂着头一边对着克莱德大喊。
黑色的西装上的褶皱还没拉平，手忙脚乱的操控着点歌系统的克莱德完全不知道如何找到所谓’柔和中古音乐’。
萤梓虽然头痛欲裂但也意识道了情况不对，喊了一句：“Sopor-Aeternus的曲子随便放一首。”
诡异的哥特暗潮像是带着刚刚被冲淡的不安反噬回来，但很快又展现出它阴暗柔美的形态，萤梓的头痛停止了，但在停止的前一秒，感觉敏锐的她觉得有些异样，但又很难描述。
她坐回沙发上仔细回想着那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身边的人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伴随着声音节奏的头痛’。
很快，异样感的来源找到了，在头痛停止之前，她眼睛的余光看见墙壁处出现过一个极小的裂口，有排蚂蚁从其中跌跌撞撞的爬出来。Sopor的声音在诡异且柔和的器乐伴奏下继续吟唱着什么，细听歌词还能找到哥特文学鼻祖爱伦坡的影子。
幻觉若是一定要伴随着头痛才能出现，那眼下只有阔出去了，她起身，在点歌器中找到某首底鼓双踩全满的黑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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