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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饭吃得差不多了,一干同学正聊到兴头上,呼朋引伴地准备去唱歌。少有的几个已经有了家室的同学适时提出告辞,楚无咎混在其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喧嚣中人群向前涌去,邓子皓从不会错过这些热闹,被三五个男生围在中心时,不忘回头嘱咐楚无咎慢点开车。

        楚无咎笑着应是,让他好好玩。包厢里不剩几个人了,楚无咎给关望津发消息,说聚会结束,马上回家。

        手机振动,不出意料是秒回。

        【关望津:是否需要提供醒酒汤服务?】

        外加一个格外活泼的狗狗表情包。

        gif动图上的小狗不断摇着尾巴,楚无咎弯了弯眼睛,很难把活泼小狗和外表冷酷拒人千里之外的房客联系起来。

        已经用上可爱的表情包了。

        楚无咎心想,看来关望津学习很能力很好,适应新事物的时间也很快,在家应该没少上网冲浪。

        也许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找回失去的记忆,顺利回家了吧。

        他收拾好略微复杂的情绪,在包厢门口看到了一个正在等候的身影。宁承站起来要稍微比他高一点——

        楚无咎思绪跑偏,北城究竟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长得比他高的男生。

        宁承略微有些局促,恍惚让楚无咎看到了七八年前的一道虚影,站在讲台上,教室里,课桌旁边,也许楚无咎一抬头就会发现他在对自己说话。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夏天,蓝白校服和没完没了的蝉鸣。

        那时候的事情,毕竟太过久远,楚无咎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朦朦胧胧的记忆深处,他只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什么。

        漫长的没有尽头的等待让他很难安心,于是终日在窗边发呆或者试图用手去捕捉光线,或者低头在纸上涂抹,和同学都不怎么交流。

        只有邓子皓偶尔在他睡醒后推过来一瓶牛奶,近乎怂恿地询问他晚上是否要一起去网吧。

        十次里面有八次他会选择拒绝,邓子皓会耸耸肩膀摊开手说“好吧,那我下次再来问你”,然后老妈子一样帮他把作业塞进书包里。

        如果让楚无咎自己来的话,他多半会忘记。

        回想起往事,楚无咎不禁感叹,原来他年少的时候,过得也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

        但是在他零散的回忆片段里,并不怎么出现宁承。英俊帅气的班长和二十多岁就稍微有些发福的潘卫在他眼里没有太大的分别,几年一次的同学聚会也阻挡不了他和昔日同窗越来越远的距离,连同逢年过节的问候,都是在加深疏离。

        楚无咎照着邓子皓教他的方式,故作热络地和宁承攀谈:“班长不去唱歌吗?大家都等着你呢。”

        宁承静静地打量着面前人。

        瘦弱和苍白都遮盖不了的俊美,二十六岁了,还是一股学生气。柔软的黑发覆盖着前额,好像有些长了,一身硬挺的西装之下,似乎还是七八年前那个坐在窗户边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灵魂。

        “怎么一个晚上都叫我班长?”宁承一开口,那股局促的劲儿就瞬间收敛了,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无咎该不会连我叫什么都忘了吧。”

        “怎么会,宁承。”楚无咎心想他的记性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宁静致远的宁,起承转合的承。”

        “你还记得。”宁承笑了。

        太过遥远的记忆,连同他本人都要将其封锁,想象中本应该对此毫无印象的人却将它点出来,原原本本地捧回他面前。

        宁承是惊喜的。

        他终于有勇气跳过铺垫,表明来意:“我今天牵头组织这场聚会,其实是为了见你一面。”

        楚无咎微微惊诧。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宁承问,“你为什么不画画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楚无咎不认为他和宁承熟到了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含含糊糊地糊弄一句,信口扯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宁承没有拦他。

        离开之后,楚无咎非但没变得轻松,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苦恼之中。他慌不择路跑过了电梯,又不好意思折返回去,只能闷着头向前乱窜。

        好在每一家合格的酒店都会有安全通道。楚无咎顺着台阶往下,一路踢踢踏踏,不过三层楼的高度,走起来毫不费劲。

        四下无人,他也并未收敛脚步声,因而在下到一层平台时,猝不及防对上了三双幽深的眼睛。

        -

        订婚宴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回事,登对漂亮的年轻男女向来宾们公布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喜讯,再由宾客祝福一番。之后这场宴会就如同无数个以各种理由举办的宴会一样,成为乏善可陈的社交场合。

        如若不是顶着继姐的身份,缺席必定会引来外界的揣测和闲话,苏雪茶本不想出现在这里。她不时低头看表,琢磨着何时才能不知不觉地悄然离场。

        酒杯端在手里却一口没喝,苏雪茶看向台上的苏浅浅,言笑晏晏,动作僵硬地挽着霍璋的胳膊,然而浑身上下透露着不熟的气息。

        包办婚姻害死人。

        她摇了摇头,被一直紧盯着她的欧阳曦看个正着。

        欧阳曦与她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张口无声地说了什么,苏雪茶不用费劲去分辨,就知道必定是在警告她别搞小动作。

        九点钟不到,苏雪茶完美地踩点向这对新人送上表面祝福,霍璋凉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忽然皱起了眉毛。

        他的凝视让苏雪茶毛骨悚然。

        苏雪茶心里咯噔一声,假笑僵在面皮上。

        苏浅浅的表情一下子就慌了。但她还在强撑,原本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半是含恨半是恐慌地看着明艳漂亮的姐姐,徘徊在失控的边缘。

        她又想起让她沦为笑柄的前未婚夫,痛苦的泥沼再一次将她吞噬。她并没有从那个被退婚的惨剧中走出来,从来没有。

        “妹夫,这是怎么了?”

        苏雪茶的慌乱刻意点他身份,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

        霍璋笑了笑,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凶狠的眼神褪去,他又自然地退回了那道无形的防线之内。

        他声线低沉,“只是觉得香水的气味有点熟悉。”

        苏雪茶没用香水。

        但她没有说出来,宁可选择装傻。走出宴会的大门,趁着周围没有熟人,她特意问了问身上的气味,居然真的嗅到了一股不甚明显的香气。

        乌木、沉香、广藿香……

        她努力辨别着不知何时沾染上的香气,但它轻的简直如同一缕烟,不过显然不在她所闻过的各种香水的队伍里。

        霍璋与她隔着社交距离,能闻到真是见了鬼。

        但这又不像是编造出来的借口,大庭广众之下称赞一位女士身上浅淡的香气,不是骚扰就是调情。霍璋既不是情场浪子,也不是没有分寸的愣头青,在未婚妻身边不至于还要对名义上的未来姐姐说点似是而非的话。

        除非,他对这个味道真的很熟悉。

        苏雪茶没有在外面久站,打算趁机跑了。身后掀起一阵风,苏浅浅攥住她的手臂,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还有人。

        俩人抹不开面当着别人面吵架,苏浅浅又怕她跑,一手牢牢攥着她的手腕。

        电梯下到一楼,苏浅浅一路把她往安全通道带,踩高跟鞋的力道恨不得把地板踩出一个窟窿。

        苏雪茶甩开她的手,“苏浅浅,你发什么疯?”

        “你什么意思……苏雪茶你到底什么意思!?”苏浅浅面色惨白,“把李听寒撬走让我丢脸还不够吗?你就这么爱抢我的东西吗?”

        “到底是谁抢谁的东西啊。”苏雪茶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在看到苏浅浅现在的样子后瞬间消散,留下的只有可笑,“抢了我的卧室改成书房的不是你吗?我和苏茂生吵架的时候非要在旁边火上浇油的不是你?我把卧室、衣服裙子和爸爸都让给你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至于李听寒。”

        苏雪茶嗤笑,“他一开始属意的联姻对象本来就是苏茂生的亲生女儿,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转了一圈回到原点。”

        “你真的……”苏浅浅干涩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李听寒的话,又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呢。”

        苏雪茶是看透了。她小心思一堆的继妹,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苏浅浅,这话我只说一次。”苏雪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向来是不屑于解释什么的人,此刻却破例了,“我从来没有给过李听寒任何我对他有想法的暗示。”

        或许是苏浅浅诚惶诚恐的表现让她感受到兔死狐悲的同情,她今天愿意多说点什么。

        “问题不出在你身上,也不在我。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你和李听寒的婚事黄了,是李听寒的问题呢?”苏雪茶说,“一个男人有千百种理由为他的变心找借口,全世界都会不约而同地为他遮掩。你与其日思夜想着是不是你哪里做的不够好,是不是我在暗中使了绊子,不如想想怎么报复他。”

        “报复?”苏浅浅迟疑,“可他已经瞎了。”

        “又不是你把他弄瞎的。”

        有一种隐秘的想法突然从心底浮现出来,苏雪茶在冥冥之中发现了一种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苏浅浅娇美、迟疑,满脑子糊涂想法,她曾经深感厌恶,如今却觉得像是一个人溺水前不得其法的自救。

        苏茂生不是顾念亲情的人。

        亲生女儿尚且因为叛逆、没有利用价值被他抛之脑后,苏浅浅这些年想方设法讨好他,几乎真情实感地把他当做父亲,却依旧因为一次失败的联姻徘徊在被他放弃的边缘。

        “浅浅。”苏雪茶软和了口气,她没有在一瞬间之内决定和往日两看两相厌的仇敌冰释前嫌,但这不妨碍她做出另一种尝试,“我们都是爸爸记在户口本上的女儿,可他宁可培养我们堂哥接手公司事务,也不愿意把东西分给关系更亲近的我们。”

        苏雪茶声音再柔和不过,可接下来的每一个字砸在苏浅浅身上,却有千钧重的力道,令她几乎战栗。

        “你真的忍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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