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辣的？”陶相华语气疑惑地重复一遍，最后话语里都带着点得逞的意味儿，“可是淮一哥哥吃不了辣。”
“嗯。”叶归音的忍耐也快达到极限，想到这个小女孩儿到底是年纪小也只好就此作罢。
“他最爱吃甜的。”陶相华以为对面的人败下阵来就乘势追击。
“是吗？”她舔了舔嘴角觉得好笑，“他每次和我吃变态辣火锅的时候，不也吃的挺香的吗？”
当事人正在喝汤，听到这里被呛得直咳嗽。
乔林站起身给他递纸巾：“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啊。”
看来是真的呛得很厉害，咳嗽的连脸都通红，漆黑的眸子也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叶淮一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儿，他们两个人什么去吃了变态辣火锅？难不成是她记错了人？
两个人像小孩子拌嘴似的，你一言我一语，但也不至于吵得脸红脖子粗，无非就是几句话里隐藏着暗喻嘲讽的意思。
叶归音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的“毒舌”美女，只不过对上叶淮一就甘拜下风，对付眼前的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碍于乔林在旁边，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到了最后她也只是极为敷衍的点点头。
“嗯，你的淮一哥哥很厉害。”
叶归音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任凭他再厉害，不也还是喜欢我吗？
午饭结束，叶淮一申请洗碗，乔林则是带着叶归音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间书房，但却上了锁，需要用钥匙打开。
开门的间隙，叶归音问了一句：“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吗？怎么还上了锁。”
门被打开，乔林带着她往里面走。“谈不上有多重要，只不过相华她爸爸不想看见这里面的东西，所以我就锁起来了。”
书房不算太大，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子，桌子对面放着很大的书架，看上去有些老旧，但却很干净，不难看出是定期打扫过的。
“你先坐。”乔林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我给你找点东西来看看。”
叶归音应声坐下，开始环顾四周，这里的窗户很小，所以光线不是怎么好。
“对了。”女人找东西的间隙又问了一句，“今天是淮一的生日，你知道吗？”
“生日？”
看见叶归音这么疑惑的样子，乔林就断定了她肯定不知道。
“不知道很正常，这孩子自从他爸妈去世后就不再过生日了。”
所以，今天是叶淮一父母的忌日，也是叶淮一的生日，这种情况，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吧。
“找到了。”乔林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外观泛黄，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照片，第一张是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胖嘟嘟的可爱的不行。
“这是淮一小时候。”乔林指尖点了点照片，“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可难看了。”
叶归音被逗笑了，眉眼弯弯。
“时间过得真快啊，如今，他都长这么大了。”
她点点头附和道：“是过得快。”
“这一张是叶晖和安宁。”
乔林口中的叶晖和安宁就是叶淮一的父亲和母亲。照片里是两个人游玩时的风景照，女人眉目温柔，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男人也是高大挺拔。
她终于知道了，原来叶淮一的长相是结合了两个人的优点，好看的眼睛和英挺的鼻子是随他的父亲叶晖，薄唇和脸型是随了母亲安宁。
“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还算幸福。”乔林哽咽了一下，“后来叶晖沾染上了赌博和酗酒，没人拦得住他。”
那段日子，过得昏天暗地。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叶晖拿出去卖了，安宁把叶淮一紧紧的护在怀里，眼睛发红：“这种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离婚！”
叶晖还在找她最后的嫁妆，听到这句话他像是如梦初醒一样，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目光呆滞。
“妈妈…”小时候的叶淮一瑟缩在母亲的怀里，一双大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别怕，淮一别哭，妈妈会保护你的。”女人抬手拭去他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慰。
安宁抱起小淮一就往门口走，从叶晖身边经过时就被人抓住肩膀，力道有些重。
“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的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女人几乎是歇斯底里，眼眶通红，牙齿轻颤。
“我错了，宁宁！”叶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个时候叶淮一什么都不懂，看见眼前的两个人都在哭，他也忍不住的放声痛哭。
“那个时候，叶淮一也过得很不容易吧。”叶归音轻声叹气，指腹摩挲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不过八岁，站在一颗大树下，脸上却没有了该有的那份稚嫩，那双眼睛和叶归音第一次见他一样。
认命一般的绝望。
“是啊，可惜咱们家也帮不上什么忙。”乔林看了一眼手里的钥匙，“相华的父亲很讨厌他，当初也是没有办法，才把淮一送去你们家。”
女人握住她的手，眼泛泪光：“我替安宁感谢你们一家人对那孩子的关心和照顾。”
“您太客气了。”叶归音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我。”
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叶淮一是个毒舌又冷血的人，像是一台机器，可她却从来都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叶淮一想过，更没有了解过他的过往。
他不愿说，她也不问，这种不应该有的默契却持续了很久。
“他的的确确是个很优秀的人。”她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叶归音下楼以后径直去了厨房，里面的人刚好忙完，叶淮一和陶相华像是在聊些什么，她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淮一哥哥，你觉得那个姐姐长得好看吗？”
“嗯，好看。”
“哼！那你是喜欢他吗？”略带稚气的声音。
“嗯，喜欢。”
叶淮一跟她讲道理：“哥哥很喜欢她，所以你能不能和漂亮姐姐好好相处呢？”
思索三秒，像是极不情愿，却还是答应下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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