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
大抵是宿命吧。
白无双醒来的时候，人在床上，是她以前的房间。
浑身上下彷佛被石磨压过一遍，连根手指都没有力气动弹。
“小姐，小姐，你醒了啊。”入眼的丫鬟是翠儿，是白家以前的丫鬟，见到白无双醒来，高兴之余就掉起了泪珠子：“你可是醒了呢，奴婢好怕啊，夫人她好凶，把奴婢卖了出去，还是姑……啊，是霍，霍……奴婢好不容易回来才见到小姐，白大人不在了，夫人也不在了，小姐你千万不要再有事啊。”
白无双意识慢慢回笼，朝着翠儿笑了笑：“我没事。”
“小姐你饿不啊？我去给你弄吃的，你都睡了三天了，再睡下去奴婢都怕您……呜呜。”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白无双用力撑起胳膊，在翠儿的服侍下坐了起来，窗外还是以前熟悉的梧桐树，风中飘过的味道似曾相识。
可她却觉得仿佛过去了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一样。
“小姐，你要不先喝点粥吧，等饿了我再去给你弄吃的，现在府里的事情都是夫人说了算，姑……奴婢……呜呜呜。”翠儿又哭了起来。
听她几次将霍岩柯的名字叫成姑爷，白无双摇摇头，没有怪她的意思。
“他是霍岩柯，青城郡主的郡马爷，秦城的骠骑将军，以后唤他霍大人就可以，白府的姑爷，已经死了。”
翠儿诺诺应了，心里为小姐不值，可她一个小丫鬟也没什么能力。
再次醒来的白无双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如她所说，曾经的霍岩柯死了，所以曾经那个爱着霍岩柯的白无双也已经死了。
现在这么一具驱壳，只想苟且偷生罢了。
下午的时候，徐青青来了，一个人来的。
“我倒是小瞧了你，竟然把他一颗心绑得紧紧的。”
白无双笑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赞美？”
“哼！你以为他留着你是做什么？白无双，你们不可能的，他杀了你爹，你居然还和杀父仇人在一起，就是不知道白大人在地底下是不是死不瞑目！”徐青青一脸嫌弃。
“我爹……”尽管心中早有猜测，这一刻白无双仍是难以承受，“我爹待他视如己出，他为什么……为什么要……”
徐青青终于在白无双的脸上看到了她喜欢的表情：“呵呵，我告诉你吧，因为你爹杀了他娘，而他娘似乎和你爹生下了他，所以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兄妹，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占据他的心了吧？你是他的妹妹，他现在只是在发泄内心的痛苦，等岩柯发泄完了，就会明白你们这种关系是世人所不容的，到时候，我会帮你选一副上好的棺材板的，哈哈哈哈，妹妹。”
妹妹……
白无双做梦也想不到，她和霍岩柯之间是兄妹。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由不得你不信，难道你忘了他为什么要让你打掉孩子了吗？亲兄妹之间生下的孩子，哈哈哈，白无双你可真是傻啊。”徐青青看着白无双因为自己的一番话抱着头缩在墙角，心里感觉特别舒服。
她也只是知道霍岩柯和白家有仇怨，所以才想着利用她掌控秦城，至于弄死白大人是她觉得最简单的办法，也那么做了。
至于霍岩柯和白家到底有什么牵扯，徐青青不知道，刚才的也是她自己猜测的，毕竟每次说起白家，霍岩柯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定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她也只隐隐听到霍岩柯曾在睡梦中呓语，一直喊着娘。
“徐青青，我不相信你说的，你走你走！”白无双捂着头赶人，她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了。
徐青青不屑的撇撇嘴：“怎么？接受不了吗？你身上那块玉佩是一对，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发现另外半块在霍岩柯的身上，还是你装作不知，一直自欺欺人？”
提起那半块玉佩，白无双大脑像是被重击了下。
记得小时候她缠着父亲问怎么只有半块啊，原本是被父亲珍藏的东西，但是因为她死缠烂打才要了来，当时父亲看着那块玉佩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取了红绳给她挂在了身上，千叮咛万嘱咐交代她不可弄丢。
当时她在心里狠狠认为这块玉定然价值连城，不然父亲也不会隔几天就问一次玉还在不在。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霍岩柯已经长的一表人才，久到霍岩柯每次和父亲谈论政事，都得到父亲特别的关注，那赞赏欣慰的笑容，隐隐让她有些嫉妒。
很多次她都想问问父亲，到底她是他女儿还是他是他儿子……
她记得霍岩柯第一次伤了她的时候，不是在海棠树下强要了她，而是在三年前。
他刚刚操练完军士回来，一身的臭汗，她尾随在后面跟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别院，她不知道自己那点小九九早就被霍岩柯猜透，更是故意停住脚，逗得她撞了上去，一起栽入了温泉里。
不知道是温热的泉水作祟，还是其他的什么，她只觉得热的心慌，两只手无助的搂着他，身上衣服被她故意弄散，瀑发飞扬。
反正她早晚都是他的人，那就不在乎是早一点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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