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义工

乔莫生醒来时，墨禾已经守在一旁了。

        明明刚才在时光球里受了伤，但此刻他感觉身体内灵力充盈，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在迷雾森林里积累的陈伤也完全愈合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墨禾，墨禾桀然一笑：“这里有些身体恢复的药丸，不过年代久远了，之前也没人吃过……我就想着给你试试，没想到还挺管用的。”

        “谢谢。”

        乔莫生看了眼手表，显示时间是11点一刻。

        “今天是几号了？”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在时光球里待了许久。

        “还是三月十二号的晚上。时光球里时间加速，可能主观上你觉得过了很久，但其实也没多久。”

        不知道是不是墨禾的错觉，对话过程中乔莫生一直在躲避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一些……疏离感？

        乔莫生回忆起白禾临别前的警告，简单和墨禾交代了后续对娇娇的打算，全程墨禾基本没有插上话的地方，他也没有给墨禾插话的机会，如同做演讲报告一般，说完就便匆匆离开了。

        说是匆匆离开，不如说成逃。

        墨禾琢磨着，前后变化这么大，难道是在时光球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样？而且见面时莫名有种亲切感……

        不能细想，墨禾觉得头有些痛，看来这记忆缺失的毛病，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她重新回到时光球中，希望能再次遇到那个人，可惜并没有等到。

        带着一个又一个的疑团，还有个小可爱娇娇，墨禾离开了海底。

        乔莫生最近不对劲，这不是李心一个人的感觉，而是全预备院的学生都感觉到了。

        在指导学生体能训练的时候，乔教官会撞树撞杆子撞人，以各种花样的方式被学生不小心揍到。在教授初级攻击法术课程时，误伤自己多次。面对学生哄堂大笑的窘境，乔教官红着脸出门，等到面色恢复冷酷了再继续教课。

        苏月是乔教官的迷妹，在她眼中，这样的乔教官激起了她的保护欲，她最近和舍友蒋宁雪提到最多的一句话是：“啊，乔教官迷糊的样子好可爱啊！好想扑上去亲亲抱抱。”

        “得了吧你，花痴，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乔教官这样可爱吗？并不。蒋宁雪只觉得这样的乔莫生很蠢，作为预备院的总教官，犯这么多低级错误不如退休了吧？他们千辛万苦考进预备院学习，是来接受这种低水平的教育的吗？

        她写了一封长长的匿名举报信，投到了长老团的信箱。

        长老团的效率非常高，第二天就把乔莫生带过去调查了，第三天就出了处罚方案，对于蒋宁雪来说，非常满意这个方案。乔莫生被罚薪三月，勒令停课一月，停课期间强制参与社会公益活动。长老团为了填补空缺，提拔普通教职工罗智为教官，代为教授课程。

        罗智和乔莫生是同期战友，他各项成绩在班内经常垫底，但人家也算是有能耐，训练十分刻苦勤奋，多次考核压着线过了。毕业后就被分到预备院当行政管理老师，这次一跃成为正职教官也算是开了运。罗智的教学能力是稳健型的，说不上多好但也挑不出毛病。

        乔莫生对处罚毫无异议，他现如今的状态的确不适合教书，罗智的确是更适合的人选。强制社会公益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出于私心，他争取到了去朝京社会福利院当义工的机会，娇娇就在那里，等待着养父母的出现。

        下课铃响后，小孩子们纷纷从教室中跑出来，墨禾没找到娇娇，往教室里望去。

        那是娇娇和谁？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福利院看到乔莫生，而且还是穿着工作人员衣服的乔莫生。上午的阳光正好，在逆光的视角里，乔莫生显得更加英俊。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便是——丰神俊逸。

        “你怎么在这里？”

        乔莫生接过墨禾抱着的一大包零食放在桌上，笑答：“教书啊，”说着拿起桌上的小学数学晃了晃，“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

        娇娇开心地说：“嗯嗯，教母，教父现在是我的数学老师啦。”

        “哦呵呵，厉害了。”

        虽然墨禾不了解他为什么放着预备院教官不当跑到这里来当老师，但，但做好事的人都精神可嘉嘛。

        乔莫生在娇娇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逗着小姑娘嘻嘻笑个不停，这时上课铃响起，娇娇拿着零食袋子，去别的教室参加活动了。

        “教父，教母再见。”

        “再见。”

        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墨禾和乔莫生。两个人都不说话，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乔莫生就一直傻笑着。而墨禾，外向型人格，在人际交往中的尴尬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

        明明之前走的冷酷美男子路线，现在怎么改着走阳光大男孩路线了？

        “啊？是吗？”乔莫生听到墨禾的夸赞，对的，美男子、阳光，是夸赞。他的脸又红了。

        糟糕，墨禾不知不觉中将心里话说出来了。眼看面前的人对她的夸赞十分受用，她觉得更尴尬了，只好岔开话题：“好饿啊。”

        “中午一起吃饭吗？”

        墨禾觉得乔莫生换人了，回到大陆后这人都没联系过她，显得非常的高冷了，现在笑眯眯的，虽然和善亲切的笑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有那么点违和，但还是给人带来了亲切感。对，一定是做义工有亲和属性加成，这件灰色的福利院卫衣谁穿都会很亲切的。

        “你想吃什么？”

        乔莫生的问题把她从各种天马行空的念头中拉了回来，她说：“就在福利院的食堂吧，我下午还有事。”

        “最近在忙什么？”

        忙着准备考试呀！

        四月一号是科技部一年一度招考的日子，墨禾卯足了劲儿打算考进这个生物医药研究最厉害的机关。

        不过，墨禾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在适应新环境，还是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嗯，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哦好。”墨禾当他是客气了，她也就客气地回了。

        聊着聊着就到了食堂，他们来得有些早了，食堂里基本没有人。二人点了饭开始吃，周围环境安静地可怕。墨禾埋头吃饭，偶尔抬头看一眼，发现乔莫生笑一下，再抬头，再笑一下，怪可怕的好吗。

        “大哥，你今天怎么了？”

        “没，没。”

        “没怎么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不，不。”

        说完以上对话，两人在诡异的安静中吃饭了。临别前，墨禾忽然回头，撞上了乔莫生的胸膛。

        “没，没事吧？”乔莫生显得手足无措。

        墨禾揉揉额头：“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乔莫生心虚了：“没有啊。”

        “呵呵，你脸上都写着了。”

        乔莫生下意识摸摸脸：“啊？”

        墨禾豪气地说：“行了，我能办到的尽量办吧，痛快点说吧。”

        乔莫生的确想知道墨禾最近在忙什么，如果墨禾打算去偷诸葛算，他希望自己能帮上忙。但要是墨禾不打算去，他平白无故说出来，会不会有些奇怪。

        “大哥，你快点说好吗？”

        “你——”乔莫生斟酌了下，决定说得模糊些，诸葛算锁在科技部，那就问，“你是不是要去科技部？”

        我的天，这都知道了？难道是娇娇说漏嘴了？她记得她也没告诉娇娇具体要考哪里啊？墨禾惊呆了。

        而她的惊讶也落在乔莫生的眼里，看来是猜中了。

        乔莫生继续说：“你如果打算去的话，我和你一起。”

        墨禾瞅着乔莫生这雄赳赳气昂昂，坚定，哦不，应该用坚毅的神情来描述，他是要动真格的了。听说科技部录取比达到千分之一，他已经是国家公职人员了还要和她抢名额？合着他是辞掉了预备院教官的工作要来考科技部。

        墨禾对眼前这个潜在的强力竞争对手毫无好感甚至十分生气：“哇乔莫生，你能不能行了？你明知道我要考科技部还要和我抢？你说吧，你想考哪个组，我要考生物医药组，你要是也和我考同样的组，我就不理你了。”

        “你要考科技部？”乔莫生疑惑，转而又释然，想必是考进去更方便偷一些。他不知道的是，墨禾别说是知道诸葛算锁在科技部了，她甚至对玉色都没什么概念和记忆。

        墨禾攻击性十足：“怎么了，看不起我，我考不上是吧？考的是你们现代科学技术我就不行吗？”

        “也不是……”

        “什么叫也不是？你那个‘也’什么意思。”

        “墨禾，不是的，我是说，你记得我提醒过你，我给你的身份信息过不了政审。”

        “哦。”墨禾像被人浇了冷水一般，对哦，想起来了，听说录取前会有政审。

        看着墨禾失落的样子，乔莫生说：“我尽量想办法，但是，你做好心理准备，考上了被政审，可能是危险的开始，所以……”

        墨禾扬头：“所以你要劝我放弃吗？”

        乔莫生没说话，但他心底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去考科技部，个人信息会被录入国家安全库，对于她来说非常危险，一旦身份被暴露，他没信心能救她。

        墨禾不以为然：“总会有办法的，谢谢你提醒我。”

        结束了和乔莫生并不那么愉快的对话，墨禾赶到市中心图书馆，又投入到了复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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