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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午饭后补了会儿觉,夕颜才悠悠闲闲地从酒店走出,沿着小街小巷慢慢地往塞纳河边逛着。

        河边的人行道不宽,树叶稀稀疏疏的挂在枝头,依稀留下一排阴影在路上。欧洲的天气很好,她很喜欢这样的冬日暖意。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伊阿纳桥上摆着数十个集市模样的摊位,有美食也有植物杂货。埃菲尔铁塔静静地伫立在桥的左侧,被欢声笑语的气氛包裹着一般。

        夕颜好奇地左右看看,最终被甜腻的香味勾引到了卖吉事果的铺子前。

        她没吃过也没见过这种东西,瞧着样子有点像是国内骨感版的小油条。她看着前面的法国小姑娘选了口味,欢欢喜喜地拿着小油条蘸了像是巧克力味的酱,一口咬下去还嘎嘣脆。

        只是看着写了口味的牌子她犯了难,全都是不认识的法语,她甚至没找到是不是有巧克力味。

        她刚想开口询问,旁边一道熟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三言两语的就帮她点了单,还顺便付了钱。

        夕颜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人,实在是没想到两人能在这里碰上。

        付景淮把吉事果递给她,上面撒的果然是她想要的巧克力酱,被放到鼻子下时闻起来让人更馋了。夕颜满眼期待地接过,迫不及待地就拿出一根咬了一口,待尝了味道后才开口跟对方打招呼。

        “师兄怎么会来这里?”见他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她还把纸袋朝他那头移了移,“尝一根呀。”

        付景淮笑着摇头:“太腻,我不喜欢吃。”

        夕颜撅了噘嘴,像是觉得他没有口福很是失望,于是又拿出了第二根开始啃。

        “早上不是问过你要去哪里吗,见你不在酒店,就想着来这边找找你。”

        夕颜嘴里嚼着果子,就含糊地点了点头。有人陪着自然是开心的,她喜欢跟他一起相处。

        铁塔的电梯很宽敞,像是人站在一个巨大的摩天轮盒子里。只是它运行的速度很快,每秒能上升两米的高度。夕颜站在电梯舱的一角,认真地透过玻璃窗看下面慢慢变小的行人。

        付景淮在一旁好意地给她讲解,说了说关于铁塔建立的典故和电梯的知识,听得她很是新奇。

        即使喜欢莫奈,她也从未去了解过这些有趣的文化和历史。夕颜不禁对付景淮有些佩服,最早听见他说着一口流利法语时她还感到惊讶,这会儿又能将这些点滴娓娓道来,的确叫人觉得惊叹。

        她没有再拿出下一根吉事果,是一副在用心听讲的模样。

        付景淮的眼神落在了夕颜身上,忽地顿住了话头。身边的空气变的安静,夕颜奇怪地把眼光移到了他脸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个人都不由得愣了一秒。

        付景淮这才仔细瞧见,夕颜的嘴唇上沾了一块巧克力酱,口红也被她吃去不少。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觉得这时的她像个傻傻的小奶猫,看起来茫然又不知所措。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嘴上一抹,这轻柔地触感让夕颜一个激灵。她下意识地拿手捂住嘴巴,似乎是懂了他在笑什么,霎时有点难为情。

        对方却满不在意,目光也从她身上移开,倒是眼里还像是含着笑。

        站在铁塔的二楼平台,付景淮给她指了远处都是些什么建筑,也逐一问了她还想去哪里。

        夕颜又开始嚼着吉事果,眼睛在四周并不熟悉的景色上转了又转,声音有些模糊:“想去坐游船。”

        似乎是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付景淮收回眺望的视线,侧过脸去看她。夕颜见他转过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生怕又有巧克力沾在脸上。

        平台上的风有些大,夕颜的头发从围巾里被吹了出来。本来去舔巧克力酱的舌头骤然吃到了异物,她整个脸都皱了皱。

        见她一手拿着那袋吉事果,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一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付景淮想也没想,直接抬手到她嘴边,想帮她把那撮头发扒拉开。

        约莫是没料到他的动作,夕颜的舌头正往外抵,嘴里还吸了一口气准备往外吐,是打算就这样把头发给吹出去。同时,付景淮的指腹触到了湿润的舌头,还被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他的动作僵住,人也懵了一秒。

        他低着头和夕颜对视,她的眼神清澈无辜。似乎是怕他误会,舌头立马回缩,人也想往后退一步。

        付景淮把她那缕头发别去了耳后,手掌顺势张开,顺着她的发丝贴在了后脑。这个动作让夕颜被迫仰着头,想后退的动作也顿住。

        她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对方的目光复杂深邃,猜不到他想干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宽,夕颜感觉他又朝前走了一步,衣摆像是因此触在了一起,产生了微小的摩擦声。

        付景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问她:“可以吗?”

        夕颜的脑子有些空白,感觉面前的人离自己太近,双眼都失了焦,茫然道:“什么?”

        她没有听到回答。

        嘴唇上的触感却很真实。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也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风吹来的声音变得更清楚,面前人的呼吸声像是从耳边传到了心脏。夕颜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意识也更清明。他的唇是凉凉的,吻却又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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