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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遇刺


暮春回暖,郁即墨却披了一件氅衣,此时送走了两位好友,正立在缤纷飘落的桃花下,书绪和书其垂手侍立在一旁。

        “有诗曾云,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他笑语盈盈,“此景像否?”

        书绪年龄小,按捺不住,撇着嘴说,“像像像,公子,我们人也见了,花也看了,茶也喝了,是不是该回去了,那大夫说了,要您在家静养,少出来,等会又受凉了。”他环视了一眼周围,又继续说,“这连个院子都没有,净整些树,风一吹过来,都没地方挡!公子,我们回去吧!”

        郁即墨转身,作势要敲他脑袋,他也不躲,还低头凑过来,郁即墨故作吃惊地说,“怎么,不担心会变傻了?”

        书绪傲娇地哼了一声,“这是您病了,我心疼您!而且我这么聪明,少聪明一点没事。”

        “噗!”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的书其都被他逗笑了,就他,还聪明!就是一整个大傻子!

        “书其哥!你笑什么,不准笑!”他正准备去捂住书其的嘴,余光看见郁即墨也满目笑意,顿时恼怒起来,“公子!你也不许笑我!”

        又逗着书绪玩了一会,郁即墨安抚他说,“还要见个人,见完回去。”这时候能把人支走,出手还这么直接,大概只有六皇女了。

        虽然想到了来人,但是真见着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向这边走来时,他还是大惊,然后装着忍不住咳嗽的样子,借着帕子的遮挡,无声的大笑。

        话又说回来,华锦这边穿着曳地长裙,又走在乱石之中,衣裙却是有点乱,却不至于到看不得的地步,再说华锦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穿着,她只是想要束缚自己的行动罢了。

        在成功将华虞和江泽修两个人弄走之后,她又带着人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在这一刻钟期间,她无数次想把自己身上所有可以抠弄的饰品全部试一遍,不过被风语及时阻止。饶是如此,这套显得奢华糜丽衣裙和配饰也被乱石和她摧残得差不多了。

        此刻见着郁即墨时,衣裙显得有得凌乱,但颜色摆在那里,还是显得格外明艳。

        “草民见过殿下,殿下千安。”

        华锦对郁即墨可没那么客气,别以为她没看见这姓郁在那里笑,她皮笑肉不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托郁公子的福,近来还真不怎么安。”

        郁即墨微笑,“殿下赞誉。”

        华锦像是把袖子当成了某人一般,用力地一挥大袖,动作幅度过大,上下的金玉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表里不一!

        “呵呵,郁公子当得起就行!”

        “殿下金口玉言,草民虽卑贱,但也勉强当得起的。”

        华锦被气得说不出话,一扫地上的落花,席地而坐,说,“听闻郁公子邀友人在此赏花品茗,不知本宫可否有幸一尝?”

        办事归来的风谣和风语站在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殿下吃瘪,对名满商洛的郁公子的敬佩又增了一分。

        郁即墨跪坐在先前堆积的落花上,氅衣席地,上身端正挺直,他的手莹白如玉,十指修长,指节分明,此刻握着青花的瓷器茶具,分外悦目,道,“茶艺不精,望殿下见谅。”

        又柔声细微说,“此茶名为云雾,长于深山之中,常有云雾滋养,待长成之时,派人择嫩芽毛尖,又以多道工序制之,方为上品。”

        华锦虽然讨厌他,但柔和的嗓音,低细的言语,使人非常容易接受,难得没有呛声,低低地应了一句,“嗯。”

        “煮茶的水是取自此处的山泉,山泉凛冽,配此茶尚佳。”

        郁即墨慢声细语地说着,华锦便心不在焉地听着,也算得上是的和睦相处。

        六皇女虽然不喜欢读书人,但还是尊敬有真材实料之人,唯独对他,从小到大,似乎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评价。

        红雨纷飞,佳人才子,茶韵幽香,让人想来颇有岁月静好之感。

        然而却偏偏有不长眼的人要来打扰,刺客来的时候,新一轮的茶煮得正好,浓郁的茶香四溢,郁即墨素手给华锦添了一杯,华锦正想尝试一下,却瞥见剑刃的寒光映射在郁即墨的脸上,她看到了他瞳孔逐渐放大,然后带着病色的有些苍白的唇开开合合的说着什么。

        “锵!”剑刃与剑刃撞上的声音,与此同时,华锦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手中执着的茶杯掷了出去,茶盏四碎,锋利的剑刃伴着飞溅的茶水将将要刺向郁即墨。电光火石之间,郁即墨被一只手拉入怀中,矮几被一手推着翻越出去挡住剑尖,再漫天的桃花和木屑之中,一支挽发的金钗以强劲的力度先一步刺入刺客的胸膛。

        这不是她安排的人!

        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公子!”

        “殿下!”

        书绪护着书其,正跟刺客搏斗,风谣和风语也在奋力撕杀,都竭力想要往中间两人的方向来。

        刺客居然有数十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着黑衣,以黑布蒙脸,就如锦衣夜行,那群西园守卫是死了吗!

        郁即墨他们挑的地方是偏僻寂静了点,但周围不至于连一个听到打斗声音的人都没有。她先前还暗喜这地方方便她的人假装行刺,没有想到真有人胆大包天至此!

        华锦夺了一个刺客的剑,找个空隙割裂了碍事的裙摆,金玉配饰泠然作响,散落的发丝随着内劲飘舞,她下手极狠极快,而且始终不离郁即墨很远。

        郁即墨快速地思考着,来人是为了他还是华锦,或者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他们之中,但凡死了一个,母亲和太女就会成为敌对关系,清楚两人关系的毕竟不是少数,当年与他一同入宫做侍读的,大概都知道华锦与他相处不睦。

        若他二人独处之时,其中一人遇刺身亡,另一人极容易被栽赃陷害。

        可那些人都知道,华锦自小厌文喜武,花在武学上的时间很多,武艺超群,刺客虽然多,但以华锦现在还留有余力的情况看,不足为惧。

        他们的目标是………!

        在华锦剑刃划过一个刺客的脖颈,轻巧地落在他身旁时,他迫切地对她说,“五皇子殿下和江泽修公子那边可能会遇刺。”

        华锦不慌不忙地反手将剑掷入最后一个刺客头颅,将其直直地定在一株桃树,欣赏了会郁即墨急切的表情,才慢吞吞地说,“没事,本宫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风谣和风语正要跪下请罪,被华锦制止住,她撩起溅了血的大袖,随便树干一靠,“去把那个谁……”

        郁即墨在旁边轻声提醒,“何艺大人。”

        华锦暼了他一眼,“让何艺给本宫滚过来,本宫倒是要看看,这西园守卫是瞎了聋了还是有人故意纵容?”

        天子脚下,纵人行凶,这个何艺也就是个弃子。

        幕后的人想杀的是江泽修,想挑拨阿姐和她之间的关系,有心的人去查,便可以轻易查出今日是她派人将江泽修支走的,若江泽修死在了今日,太女太傅之子的死便是梗在她和阿姐之间的一根刺。

        有暗卫在场,风絮也赶过去收拾了残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唉,没了风絮这个全能女官,这边的事就只能她自己上了。

        风语检查了所有刺客的尸体,一共十四具,没有任何身份信息。

        “殿下若不嫌弃,不如披上这件氅衣。”

        华锦望向郁即墨,除去氅衣后,一身白底黑缘的深衣,更显得身形单薄,乌发披散,带着苍白病色的面容,眸子深黑幽邃,眼下卧着黛青山色,全身带着驱之不去的病弱感。

        让人想,真的很想,非常想令他那双眼睛也染上脆弱感,最好是哭出来,哭得眼角染红,哭得那双幽黑的眼睛里只有求饶之色……

        “殿下?殿下?”

        “咳咳!”华锦恼怒地用藏在大袖里的手掐了自己一把,居然看郁即墨看得入神了,压下一声痛呼,道:“不用了,自己披着吧!”

        说完,也不管郁即墨怎么想,怒气冲冲地对风语说,“何艺是死了吗?这么久还没来!”

        风语不敢答话,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迁怒。

        再说郁即墨这边,书绪脸上还沾着刺客的血迹,见华锦不肯接受自家公子的好意,一边恼火,一边又十分迅速地夺过氅衣将它披在了郁即墨身上。

        皱着一张娃娃脸,委屈地喊他,“公子!”

        一边的书其手里还拿着帕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上一眼从自己手里跑掉,下一眼就到了公子那里在撒娇。

        “风寒早就好了,你看现在不是没事吗?”

        书绪冷不伶仃的红了眼眶,圆润的泪珠顺着圆润的脸庞滑落下来。

        郁即墨微惊,取了帕子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又柔声细语地安慰他,“今日阿绪很厉害了,保护了自己又保护了书其。”

        书其附和,“公子说得对,没有小阿绪,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他带着哭腔,哽咽道,“没……没有,我没有……没有好好保护……好公子,呜呜……”

        郁即墨把他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使他慢慢地平复下来。

        “阿绪还小,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欣慰,再哭一会就不哭了,好吗?”

        他竭力地使自己颤动的肩膀停下来,又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变得更强大的,再也不要让公子躲在别人怀里了!”尽管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与平常说话无异,但还是带了点颤音。

        郁即墨低下头,唇边展现一缕笑意,果然还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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