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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刺杀


树林再一次想起了刀剑砰撞的声音,只瞧着那青天色的身影拿着长剑来盘旋在黑团里。

两方剑脉气成,血勇方刚,招式招招毙命,犀利不已。

      黑衣人左右一功,井修然便来回一挡,黑衣人前后一击,井修然便奋勇相击。

就这样,双方战况激烈,你一功,我一守,你一进,  我一退,来来回回在树林间相撞不已。

一旁的树叶连带着树枝被无情砍下,低下的石子更是因激流奋勇飘起,那细小的沙子被吹洒落在半空中形成灰蒙蒙的一片。

“啪!”

就在井修然将二名黑衣人刺伤在地上时,一旁的为首的黑衣人眸子暗流涌动,于是当剑刃进行到第十招时,他出掌一击,一把将井修然打落在地上。

井修然整个人扑到在地上,握着自己的胸口,整个人的手臂上,大腿上,更是连续被砍了不下十来刀。

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将那件天青色的袍子染地更红,血滴更是从伤口中滴落而出,将他身旁的沙子润透成一颗颗水珠子。

如此的伤势让人看了觉的恐怖至极,可见“日月楼”的手段在九州内可是数一数二的残忍,纵使井修然武功深厚,也仍旧抵挡不住。

也许是因为腹部的不适导致他今日的状态不好,也许是因为今日的突击让他的自尊心受到的践踏,他躺在地上,内心更是愤怒不已。

那双凤眸紧紧地盯着逐渐走进的黑衣人,随即咬牙道:“若不是本候今日遭了暗算,岂容你们在这撒野?”

“呵呵!”

黑衣人嘲讽地笑了出来:“哈哈哈,昌平候,你是来搞笑的吗?胜败乃兵家常事,这道理你应该明白,更何况这是刀剑无眼的地方。”

“自己没有实力,却是愿意归结到外因,你可真是让人觉的好笑。”

黑衣人直勾勾地望着井修然,眸子闪过一丝丝的暗涌。

呵---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

也不过花拳绣腿罢了。

若不是主子交代过要留活口,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我早就不耐烦地将你杀了,何必还留你一条狗命在这丢人现眼。

“噗---”

一口鲜血从井修然的嘴角吐了出来,他用袖口擦拭了下嘴角后,那双凤眸狠狠地瞪着黑衣人道: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指着长剑走到井修然的面前,半蹲下身子,拍了拍井修然的脸,然后一把扯住他的下巴感叹道:

“啧,啧,瞧瞧你这张脸,倒是张的一幅小白脸的模样,怪不得到处勾引人,若是我将你卖到狄国的青楼去当小馆如何?到时候生意肯定很红火。”

“你敢---”井修然此时愤怒不已的吼了一声,要紧牙关道道:“你还不如一刀将我杀了。”

“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黑衣人挑了挑眉道:“你可是听说一句话,猫向来不喜欢一口气就将老鼠吃了,若是留着他的命,倒是可以慢慢玩死。”

“你们欺人太甚,这笔帐本候会牢牢记住了。”井修然眸子涌着无尽的暗涌和愤恨,那赤红的双眼更是紧紧盯着黑衣人。

“呵呵”

黑衣人嗤笑了起来,嘴角一勾,露出一丝丝嘲讽道:“去你大爷,你倒是好好去打听打听我们“日月楼”,别倒是把你自己的小命都给玩没了。”

“滚---”井修然无尽的嘶吼着,他头发披落,模样狼狈,整个人此时毫无先前的儒雅之风,看起来十分的落魄。

“想让我们滚,你倒是想的美。”黑衣人轻轻地拍了拍井修然的脸,然后眼眸犀利一闪,一把站起身子,一瞬间将手里的长剑刺进了井修然的腹部。

顿时,井修然因为伤势过重,鲜血不止,便晕倒了过去。

“不自量力!”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重重地踢了井修然一下,然后从衣襟出掏出一瓶绿釉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当下就喂到了井修然的嘴里。

  此时,黑衣人便对着身后的兄弟开口道:“这人也伤了,这毒也喂了,看他样子,不死也半废。”

“主子吩咐过了,留他一条狗命,以后还有用。”

“是!”身后的人齐声应道。

“走把!”

  话音一落,便看见黑衣人一跃而起,消失在此地,只留下井修然独自一人昏迷不醒的躺在泥地上。

••••••

  夜晚,热风麦浪,炽热的温度更是夜色笼罩成一片,十分的烦闷。

  蝉声不断,蛙声一片,更是将整个摄政王府映衬地十分的寂静。

  一身黑色纱衣的谢千澜正站在屋子的门口,高大的身形更是被月色勾勒的清晰无比,那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

脑海里不断闪现着白天叶逸舟离去孤寂的背影,她内心十分的难过和担忧,她知道她惹他生气了,更是悔恨自己当初不该说那样的话。

此刻!

她脚步踌躇,似乎想上前,似乎又不敢上前。

她低过头,低低喃喃了一句:“他晚饭都没吃呢,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他到现在都说过一句话,该不会是以后不想跟我见面了?”

望着窗前正点亮的微光,她上前了一步,抬起手想推门而入,可是又转折一想,又将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那眼眸轻轻眨了眨,嘟哝了一会道:“也许他也不想见我呢。”,她低过头,神情有些沮丧,垂眸的眼睑被暗光照耀地泛着点点微光。

“唰!”

她难过地望着脚下的一颗石子,一踢,一踢的,在门前发出细碎的声音。

“王爷----”

谢千澜一愣,立马转过脸,望了过去,只见小玄子站在那眉目含笑地望着她:“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啊?”

“啊  !”

谢千澜此时这才回过神,望了望那扇正紧紧关闭的门,又望了望眼前的小玄子,随即勉强地笑了笑,眼神闪躲了一会道:“有些无聊,出来逛逛罢了。”

“呵呵!”小玄子笑了笑,但没有揭穿她在这站了一个时辰,便开口道:“嗯,月色绞绞,出来逛逛也是好的。只不过夜晚初露深重,小心感染风寒,王爷还是注意些。”

“喔—”谢千澜不在意地抿了抿嘴,依旧看了看叶逸舟的屋子,静默一会,便点了点头道:“也好,太晚了,也不方便。”

谢千澜转了转眸子,便朝小玄子回应道:“既然如此,我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回去吧,明儿还是要上朝呢。”小玄子恭敬地站在一旁,依旧慈笑着。

“好!”

此时,谢千澜便低过头将身子转了回去,往前迈了几步,又转回头看了看叶逸舟屋内正点亮的微光,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

就这样,她如此反复踌躇了一会,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口道:“小玄子!”

“王爷?”站在原地的小玄子顿了顿,对谢千澜这一句丝毫不意外,便走到谢千澜的跟前,温和应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谢千澜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思索了一凡,便问道:“你说,一个人突然很在意对方,突然很害怕对方生气,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小玄子当即轻笑了起来,挑了挑眉,温声道:“王爷说的这个人是谁?是你自己吗?”

谢千澜立马心虚地抬起了头朝小玄子望去,立马狡辩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在意别人呢---”说着,谢千澜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哎呀,你别管,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哈哈哈!”小玄子又轻笑了一声,瞧着自家的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立马恢复了正色道:“那要那个人在这个人心里是什么位置了?”

“位置?”

谢千澜诧异地看了看小玄子,向来心眼有些大,自然不会对这些事上心的她,听到这句话,更是在心里闪过一片迷茫。

“是啊,难道不是吗?”小玄子那双凤眸在夜色下变地有些深邃,更是紧紧地盯着谢千澜那双清澈的眼睛:

“心里若是在意一个人,自然会在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更是会在意她所有的内心世界,包括她的一悲一喜,如此她安心,那么自己也会安心,不是吗?”

“是吗?”

“难道不是吗?因为想要,所以才懂。”

“因为想要,所以才懂?”谢千澜站在那纳纳的应了一句。

“若是一时兴起,一时兴趣,那还是暂且思量下自己的心,先问问自己的心先?”

闻言,谢千澜立马抬起头朝小玄子望了过去,她紧紧地盯着小玄子一会,然后又转过眼眸朝叶逸舟的屋子望了一会。

“砰!”

忽然,那颗心又砰砰地跳动了起来。

“唰!”  

谢千澜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她神情有些变得恍惚,此刻,她二话不说地转回了身子,招呼都不和小玄子打,便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啪-----”

那扇门紧紧一关,都留下小玄子静静地站在那,小玄子那双眼眸动容地望了谢千澜房间一会,随后朝叶逸舟屋子飞快地瞟了一会,便迈着步子离开了。

顿时,叶逸舟屋子里的烛光也在这一刻熄灭了。

••••••

次日,原本是谢千澜故意在屋内多停留会,可丝毫未见叶逸舟的身影,于是她咬了咬,心中有些怨念地去皇宫上朝了

      “啪----”

那把军中大刀被甩忍在地上,只听见耳畔又传来了武将的声音:“他奶奶的,我们没文化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这些绣枕脑袋就好很多?”

“哈哈!”

一旁的文官讽刺一笑,高傲地甩了甩袖口,冷哼一声,嘲讽道:“本官看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唰!”

一瞬间,那文武百官又在大殿内打架了起来,那嘈杂的声音又是像一阵菜市场,让人不觉忍俊不禁。

起因是今日来武官在京中失礼多次,于是一名文官提议前些日子举荐多次的科举之事,强制要求今后武官要进行笔试部分。

可勇猛壮汉哪里允许这些事发生,本就不喜读书的他们,如今却是要被上鸭子赶架,那里允许。

于是今日的朝堂之事,便又发生这般争议之事。更何况今上今日借口说身子不舒服不上朝,那班朝臣在此时越发的放肆。

“你们这些绣花脑袋。”话音一落,几个武将便准备卷着袖子准备干架,

“你们这些莽夫之人。”闻言,只见一只袜子便扔了过去。

  朝堂之内皆是混乱一片,不得安宁。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这无关紧要的琐碎之事,今日上朝,起初,那班众人一直敬畏着身为摄政王的谢千澜,不敢说一句话。

可是当这件事谈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班大臣又开始在那争论不休。

一旁的谢千澜在那对着文官尴尬一笑:“别生气,别生气。”,可耳畔依旧响起了吵闹声。

随即谢千澜又转过身子对着武官尴尬一笑:“别生气,别生气。”,可回应她的是那粗鲁的吼叫声。

谢千澜:“••••••”

此刻,只见那袜子和刀响满天飞,一度让现场十分的尴尬。

谢千澜脑袋混沌一片,她转过身子朝伏鸭一望,伏鸭眸中一黯,无奈地对着谢千澜摇了摇头。

谢千澜站在那望着场面如此的混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双清澈的眸子转了转,于是她紧闭着双眼,脑海里闪现着叶逸舟对她说的话。

那班大臣有时候乏味的很。

若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容后再议。

然后回府和本王商量。

不行,我不能这样将朝堂乱来,若是这样弄,定然会给叶逸舟带来麻烦的。

于是,一道灵光闪过,谢千澜睁开那双丹凤眸,冷冷地朝那些三公六卿扫去,二话不说冷声呵斥道:

“放肆!”

“唰!”

一瞬间,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个大臣立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退在了一旁。

“混账东西,朝堂之上岂是你们喧哗之地。”

“微臣不敢。”

“本王看你们胆子大的很,居然公然将皇室不放在眼里。”

“微臣不敢!”

“呵!”

谢千澜冷笑一声,学着平日里叶逸舟冷冽至极的模样,嘴角露出讽刺的弧度道:“怎么?这摄政王到底是本王来做,还是你们来做?”

“臣不敢!”

“呵呵,本王看你们胆子大的很啊。”

顿时,大殿内寂静不片,大殿内不敢出一丝的大气。那些大臣更是纷纷羞愧的低着头不敢说一句。

“怎么闹够了?不敢说话了?呵呵”

谢千澜冷幽一抿,负手而立地站在那向转了转,又向又右转了转,那双眼眸更是冷幽幽地泛着阴冷,浑然一幅平日叶逸舟的模样。

“今后朝中人多也好,人少也罢,谁若是再敢如此喧哗,你们个罢去官位,别在这给本王丢人现眼。”

一瞬间,刚刚在那吵闹的大臣立马背脊一凉,整个人身子发抖着,生怕这个阎罗王又做出什么恐怖之事。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谢千澜下一句开口道:“来人,将刚刚在朝堂之上吵闹的人,给本王拉下去,大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是!”

闻言,几个禁军侍卫立马将这些官员拉了下去,不一会,殿外就传来了那些个人的惨叫声,恐怖至极。

谢千澜站在那,那双清澈的眼眸忽暗忽明,闪动着无尽的光芒,冷笑了一声道:“今日之事,给本王记住了。武官科举之事,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退朝!”

谢千澜一声令下,那些个大臣颤抖着身子,纷纷退了出去,生怕自个一小心,又让自己惹祸上身。

正当最后一个大臣从乾坤殿退了出去,原本绷着寒脸的谢千澜一瞬间松懈了下来,她一把坐在了金椅上,喘着大气。

“呼呼,呼呼!”

“这上朝真不是人干的事情,也就叶逸舟那张脑袋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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