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些无用的

自傲是无用的。

        矜持是无用的。

        祈求是无用的。

        要全心全意追求“此刻”的胜利。

        抛弃过去的成绩，那些制霸全国与胜利的曾经和骄傲，忘记它。

        抛弃现在的矜持，幸村精市不应如此狼狈的想法，碾碎它。

        抛弃未来的可能性，身体康健的下一场发挥会更好的可能性，忽视它。

        人类在追求某一样事物的过程中能保持所谓的优雅是不可能的，如若拼尽全力，就要跌到、疲乏、狼狈、自我怀疑……

        为了那个目标放弃自傲、骄矜、懦弱，只纯粹地拼尽全力，追求此刻。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为了现在的目标，幸村精市也会放弃一切不必要的东西。

        羽生晴，是要大声直白地对她说“请看看我”才会将视线转过来的存在。

        只要用语言将心意努力传达，再狼狈糟糕的人也会被她注视。

        战无不胜的神之子是在失败的泥泞中明白这件事情的。

        已经不会再糟糕了，比起他们相遇之时，比起羽生晴死亡这个设想，比起羽生晴离开再也不回来，难道还能再糟糕吗？

        “我又到了无法前进之时，羽生，”幸村精市端坐，一如当初那场比赛晴端庄的姿态：“所以请像那时一样看着我吧。”

        晴衔着一块饼干打量他，半晌啃了一口，将剩下的拿在手里冲他挥舞：“认真的吗？”

        五条悟在晴的手挥到他面前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呜一口叼走饼干。

        晴无语扔给幼稚的咒术师一整盒同款饼干。

        幸村精市安静地等待着答案。

        认真到晴都觉得不可思议，新手大礼包的前置剧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才造就现在的剧情，玩家和npc之间又有着什么约定才会在任务面板上默认接取了[聆听幸村精市的愿望·一]这样奇怪的连续任务。

        晴忍不住在单机游戏ai逻辑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问一个问题，你确定你之前认识的是羽生晴吗？”

        她斟酌词汇：“其实你认识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吧？不然无论怎么样也不会觉得和我谈恋爱是个好想法。”

        身处拥有恋爱元素的游戏，晴小姐看起来是个恋爱绝缘体：“如果和我谈恋爱的话反而得不到你想要的注视。”

        晴并不知道npc口中的约定是什么，但她猜出来的对方想要的注视是什么样的：“你想要一个不会改变的锚点，可是作为女朋友的话，无论如何，我能给你的只有糟糕的独占欲。”

        幸村精市轻笑出声：“无论怎样都好，只要是羽生对我来说都一样。”

        呜哇。

        晴为npc高度自洽和稳定的逻辑运行惊叹，这个游戏第一次所见的系列任务的首个显示已完成，任务目标奇怪地突然放弃了答案。

        鸢发的少年拿起叉子：“抱歉，我并没有想强迫你，羽生。”

        “答案无论什么时候给我都可以，今天作为久违的重逢，还请你开心些。”幸村精市说着突然拿出手机，自然地递给对面的少女：“这次忘了给你带礼物了，下次见面给你。”

        晴：“唔？好哦。”

        夏油杰双目放空，深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可怕，这个非咒术师的普通人，真是可怕。

        五条悟差不多把桌子上自己喜欢的甜品横扫一空之后就开始打哈欠，桌上的风风雨雨，少年直白的追求和遭遇抗拒时完美的退步都和他无关。

        他的眼睛所看到的只有和咒力有关的一切：“晴，杰，什么时候回高专？好无聊。”

        晴转向夏油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夏油杰体贴的说：“我们不着急，你什么时候要回和我们说，我们一起。”

        晴挑眉，感觉自己意会了对方的潜台词，于是对幸村精市说：“这样，那我们下次再聊，有事给我打电话，尤其是感觉有怪事的时候。”

        “啊还有这个，”少女从虚空之中捧出一束花，拿出三份点心：“礼物。”

        五条悟非常大声地“啧”了一声：“哪有给男孩子送花的啊，晴是笨蛋吗？”

        晴反驳：“悟君才是笨蛋呢，碰到了喜欢的东西想要送给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幸村精市抱着花束微笑：“是的，很正常，而且很可爱。”

        夏油杰已经召唤了咒灵：“很晚了，要我们送一下你吗，幸村君？”

        幸村精市摇头：“不用了，我家就在隔壁。”

        晴：？

        夏油杰：？

        五条悟：？

        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告别之后，三人上了咒灵。

        无人寒冷的半空中两个咒术师凑到一起，大声讨论。

        五条悟：“青梅竹马？”

        夏油杰：“不，青梅竹马还叫姓氏也太奇怪了，所以应该不是。”

        五条悟：“那就只剩下一个选项了，晴就是玩弄感情的人渣。”

        夏油杰：“是住在隔壁分享秘密但不会交往的人渣。”

        晴无语极了：“我听得到。”

        有五条悟这个家伙在的剧情都这么聒噪，她拿出两条红色围巾扔给他们：“小心感冒。”

        “呜哇，杰，人渣开始了，要小心哦，不要被这种人渣玩弄感情。”五条悟接住，动作迅速地把围巾往自己脖子上围。

        夏油杰一边戴着一边回答他：“放心吧悟，我们可没有普通人那么好骗。”

        晴懒得理他们，把本来应该在回程路上扫的小怪挨个标记以防遗忘之后突然想起来：“对了，悟君，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单独活动？”

        五条悟正和挚友比划高空下哪个地方不错下次任务可以一起玩，闻言和挚友一起呆愣。

        白发dk背对着玩家回答了一句：“这个哦——”

        与此同时他拿着手机手速极快地给挚友发了信息：[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夏油杰：[绝对误会了。]

        黑发dk在挚友的眼神中咳嗽一下开口：“晴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晴莫名其妙地抬头：“没有吧？你们今天不是跟了我一天吗？”

        如果漫画化，此时两位少年的脸已经成为了心虚猫猫脸挂满汗滴：“有……有这回事吗？”

        晴把这当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剧情，埋首整理自己今天的战利品：“心虚什么啊，我理解的，审查机制啊防间谍程序保护规章什么的，没关系，所以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过审查？”

        晴把一个特殊的低战斗力咒灵分到另外一堆：“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一直这样的话连逛街回家都要你们陪我一起，而且还偷偷摸摸，是不是有点麻烦？”

        在夏油杰思考怎么道歉比较合适的时候，五条悟一下子窜到了少女面前抓住她的双手：“晴酱能理解真的太好了！那以后我们是不是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直接跟着你就可以？”

        夏油杰：“……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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