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陈府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打府里来了一位面善之人，五十岁上下，瞧他那身打扮，想必是陈府的管家。
见了凌羽二人，他连忙迎了上来，一副中规中矩的模样，拱手和声和气道：“公子姑娘，方才多有得罪。”
回头瞥了一眼后面那方才被打的下属，那下属忙跑了凌羽风无眠面前来，弯腰鞠躬多次，想必是吃了嘴训了，他低头拱手，狠声换了温和，道：“望公子姑娘原谅在下方才的无礼。”
看那管家一直以笑脸相向，不能不给他面子，何况自己也并不是那有声望的主，此次前来也是有事要相求，于是她轻拍那下属示意他抬头，抬了头，凌羽朝他露了满脸笑意来，道：“知错能改，便是善莫大焉！原谅你了。”
“请公子姑娘先进府候着，大人昨夜因事务外出，不知何时才能回府。”管家一面打手势一面说道。
凌羽风无眠二人同点了点头，后随管家进了府内。
府正中立了架浑天仪，四面房屋皆是雕梁画栋，虽不如皇宫那般富丽堂皇，但也称得上气派十足了，屋顶的琉璃瓦映着太阳光耀得人睁不开眼去瞧，雪水顺着房檐小水似的直往下流，打外处向里瞧，直像个水帘洞。
前脚刚进客房，一丫鬟便端了个盘子小碎步进了来，略弯了腰，又屈了膝，于桌上放下盘子，安静无杂言，接着将盘中那两盏茶分别递了凌羽风无眠手中，后拿着盘子，又略弯了腰，屈了膝。
凌羽见丫鬟如此有礼，也如是回了礼去，丫鬟做什么，她也跟着做，惹得那丫鬟不禁一笑，捂着嘴出了门去。
“我……有那么好笑吗我，我脸上有东西？”见丫鬟如此模样，凌羽摸了摸脸，黛眉微蹙朝风无眠说道，随后又很是无奈，“这太无礼，太有礼，都让我如此不适应……是我太多事了？”
风无眠嬉皮笑脸道：“这儿规矩多，礼数多，不适应正常。”
……
几个时辰后，天已有幕之意，想必那残阳西尽不是一时半会儿之事了，寒气越发逼着人发抖产热，那丫鬟又进了来，点了烛火，葳蕤之光摇晃在钻缝潜入的冷风里，竟没给它灭了去，倒也挺顽强的。
不一会儿，管家来叫，说是大人回府了，这便领了凌羽风无眠二人去了正堂候着，正堂立了三四个暖炉，比客房暖和多了，脸随即泛了红。
“让二位久等了，实在抱歉。”
一个中年男子进了来，瞧他那面容，慈眉善目，仪态不失雅气，待人甚是和蔼可亲，想必也是那中规中矩之人，看这一身打扮，定是陈大人无疑了，凌羽风无眠二人见了他立即朝他行做揖之礼。
陈澜笑容满面，道：“二位因何事登我陈府啊？”
“听闻陈大人在朝中主司天台。”风无眠又行了个礼，道，“前不久夜现朱雀，大人可知这其中的缘由？”
陈澜轻摇了摇头，道：“暂未探明。”
凌羽心想，若他真为记述朱雀神史之人的后人，竟不知此异象是何意，他定有所隐瞒，于是她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朱雀神史，大人的祖上可有记载？”
风无眠接道：“实不相瞒，在下为归云派明清掌门的弟子，奉师父之命前来问朱雀神史。”
陈澜神情未变，语气未变，道“归云派掌门大名鼎鼎，我知，可这朱雀神史……我实在是不知。”
听了陈澜的话，凌羽用肩轻触风无眠，风无眠回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与凌羽相望。随后凌羽朝风无眠指了指背上背的神剑，风无眠会了她的意思，连忙转头对陈澜道：“当初传遍天下人之耳的神剑，其内藏有朱雀一魄，大人是记述朱雀神史之人的后人，怎会不知朱雀神史？”
话音一落，凌羽将神剑于布褁中拿出。
“神剑？”陈澜见了神剑后不再淡定了，从坐上猛地站起，道：“姑娘是……蝶羽族族长？”
“正是在下。”凌羽拱手道。
陈澜走了凌羽跟前，道：“实不相瞒，我先祖的确为记述朱雀神史之人，可那记神史的册子早已不知了去向，我根本不知这位公子所说的神剑中会有朱雀一魄之事。”
“前不久，蝶羽城上空天现朱雀灵像，甚觉怪异。”陈澜走至门前，仰望夜空，又回头面向凌羽道：“后猜测它出于神剑再次现世，但仅是猜测，昨夜听人言后，得知那灵像果真是出自神剑。”
听了陈澜这番话，凌羽瞬间想起萧枫前去蝶羽城寻沈昭，趁沈昭醉酒，与她介绍自己说他家住陈府这件事来。这样以来，陈澜昨夜定是去见沈昭了。
“大人可知沈昭？”
“不知。”
“那大人可知萧枫？”
“萧枫是我陈府的人，我当然知他。”陈澜疑惑道：“族长怎知他？”
“他去我蝶羽城寻人……”她微微一笑道：“想必那所寻之人便是大人你昨夜去见之人吧。”
陈澜看向凌羽，一脸茫然。他定没想到，师鸣予竟化了沈昭这个名字，且去寻神剑没几日便相识了蝶羽族族长凌羽，后来还与她历了一场生死之劫。
凌羽也定是想不到沈昭此时就立在门外听着她们的谈话。
昨夜沈昭与萧枫回了这临安城后，立即又与陈澜一同去了张贤的住处，告知张贤寻神剑之事以失败告终，骗张贤说自己并未发现神剑，并劝其放弃寻神剑，另改其他谋策。
商榷了一天策略后，他又与陈澜回了陈府。刚至府中，便见管家着急着前来向陈澜通报，说是府中来了两个人要见大人，一位公子，一位姑娘，沈昭听后，不觉特别，并未放在心上，别了陈澜萧枫，朝了陈澜为自己预备的屋子走去。他独自喝了几盏茶后，甚感无聊，心想着那两人已是离去了，便想着前来与陈澜闲聊片刻。
谁知刚至正堂，便听到凌羽那句“大人可知沈昭”。他立即止了步，有所震惊，万分期待，喜上眉梢，内心瞬间炽热无比，冬日之寒不驱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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