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海不可平
尹歆晨提前和周蕙说过今天要去看烟火秀，所以今天可以晚一点回来。
看周蕙的意思是，还好尹歆晨今晚和同学出去了，要不然她和尹文成出去跨年就剩下尹歆晨一个人在家。
感觉自己是充话费送的尹歆晨：“……”
距离跨年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就在宣传着跨年夜的盛世烟花秀，此时的游览路这边连一个停车位都没有了。
就连附近的路口都已经人满为患，交警在路口管理治安，一行人只能步行到游览路。
明天就是元旦了，热闹的街边都是一些小商贩的摊位，看着街边小贩在卖糖葫芦。
尹歆晨拽拽喻淮川的袖子：“学长，吃糖葫芦吗？我请你吃。”
顺着尹歆晨指的方向，喻淮川看着在灯光下的一串串糖葫芦，挂在上面的糖泛着光。
“好。”他点点头。
尹歆晨平常爱吃菠萝的糖葫芦，她看着橱窗里，又回过头看喻淮川：“你想吃什么？”
让小姑娘自己决定就好，喻淮川摇摇头：“你选什么都行。”
最后尹歆晨和喻淮川一人一串菠萝糖葫芦。
旁边的林筱见尹歆晨和喻淮川手里都有糖葫芦，她也拍拍沈楠：“我也想吃糖葫芦。”
“好好好，想吃几个都给你买，我的大小姐。”
……
游览路有几个台阶是可以直接走到冰面上的，台阶上站满了人，由于台阶上还有积雪，防止脚滑会摔倒，几个人下台阶的时候都是手挽着手下去的。
在尹歆晨要下台阶的时候，喻淮川已经先下去了，他回过身，对着尹歆晨伸出手。
看着喻淮川的掌心，在配着他穿着的白色羽绒服，他的短发在风中被吹乱了发型，向她伸出手就像是是一只白色的萨摩一样。
可爱极了。
被尹歆晨当做可爱狗狗的喻淮川什么也没察觉出来，自己伸手握住尹歆晨的手：“在发呆？”
手突然被喻淮川拉着，尹歆晨这才反应过来，被喻淮川拉着手，心里还是有些小雀跃，任由喻淮川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在冰面上走着。
还好她带着围巾，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要不然喻淮川就会看到她红彤彤的脸。
喻淮川掌心的温度传到尹歆晨的手里，他感觉到尹歆晨的指尖发凉，又使劲攥了攥，想把手里的温度传给尹歆晨。
冰面上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耳边是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声音。
可这些声音却一点都没有进到尹歆晨而里，因为她现在心跳得特别剧烈。
扑通扑通——
她抬眼看了下旁边的喻淮川，他还在抬头看着空中的烟火。
这就是暗恋的感觉吗？
喻淮川也牵了她的手，会不会……
但是刚才林筱下楼梯的时候，沈楠也牵着她，也有可能是这样下楼梯能方便一些……
想到这些，尹歆晨的心情又有些小失落。
她只希望能在冰面上的时间多一点，再多一点。
林嘉研不知道从哪里买到了仙女棒，一个人分了几根，他从校服里找到打火机，点燃了仙女棒。
绚丽的火光从仙女棒里冒出，耳边还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尹歆晨看着手里还没点燃的仙女棒，想拿手机准备拍照。
林筱那边也拿着刚才林嘉研用过的打火机过来，说是要帮尹歆晨点燃，刚点燃仙女棒之后，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尹歆晨。”
“啊？”尹歆晨回过头，刚好手里的仙女棒被点燃，她回过身发现是喻淮川在叫她。
喻淮川手里举着手机，手机的闪光灯也在那一瞬间闪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尹歆晨举着仙女棒的样子被喻淮川照了下来。
“你偷拍我！”反应过来的尹歆晨跑到喻淮川身边，嘴上埋怨着喻淮川偷拍她，但心里早已经甜得像蜜一样，“让我看看拍的怎么样。”
“没有偷拍，我叫你回头了。”喻淮川一本正经地说着。
喻淮川调出刚才那张照片，他也不知道刚才那张照片拍的怎么样，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从小到大，尹歆晨都是周围人公认的好看的孩子，她可以说是任何角度拍出来的照片都是养眼的，拍照无死角。
照片加载出来之后，是一个穿着毛绒绒白色外套的女孩，她竖着高马尾，耳边还有几股碎发，在开了闪光灯下皮肤更是白如雪。
一双黑色的杏仁眼在照片里仿佛眼里都是星辰，嘴角上扬成一个弧度，鼻尖和脸颊都是在外面时间久了被冻得微微发红。
尹歆晨有些满意的点点头：“拍的还不错嘛！”
得到尹歆晨夸奖的喻淮川抬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五彩斑斓的烟火，和眼前的尹歆晨。
看到喻淮川手里的仙女棒还没有点燃，尹歆晨找林嘉研借来了打火机，想帮喻淮川点燃。
她一直不敢用打火机，在初中做化学实验的时候点燃酒精灯划火柴的时候都是离得远远的划。
咔哒咔哒按着打火机，却一直没有火焰。喻淮川从尹歆晨手里拿过来：“我来。”
尹歆晨连忙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觉得这一幕还是录视频比较好，便打来了录像模式。
录像里的喻淮川低头用打火机点燃手里的仙女棒，火光从仙女棒中窜出，他抬头，看着举着手机的尹歆晨。
轻轻勾了下嘴角，火光映在喻淮川的脸上，冰面上的风大，吹气喻淮川额前的碎发。
他抬手对着尹歆晨的方向，用仙女棒划了个圈，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喻淮川这样放松的神情。
录视频的尹歆晨也跟着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喻淮川开心，她也跟着开心。
……
旁边的林筱还在和林嘉研一起玩着仙女棒，听着耳边是她银铃般的笑声，沈楠总是想在旁边看着她。
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林筱手里还捏着一把仙女棒招呼着沈楠：“过来一起玩啊！”
他和林筱认识也有一年多了，由于两个人的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吊车尾，所以排座位的时候两人也从来没有分开过。
深厚的同桌友谊在两个人不断相处的时间里渐渐有些改变了。
林筱是一个外向的女生，跟她一起相处永远也不会觉得枯燥无味，反而为他以为平淡又无趣的高中生活添上了一笔色彩。
性格好的女孩子很讨喜，林筱长得也不赖，如果要在沈楠的心里来说，林筱绝对是最好看的女生，嘴角有一对酒窝，笑起来眉眼弯弯。
他问过林筱有没有想去的大学，林筱摇摇头说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大家都是文科生，只说以后想当一名律师。
而沈楠是以体育生考进来的，和家里人商量了之后，最后还是想用文化课考上一个好大学，也是想默默陪着林筱。
隐藏在心里的想法，都快要藏不住了。
平常一起学习也是，国庆节的城市赛也是，他只是想一直陪在林筱身边。
他终于，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不管林筱的亲哥哥林嘉研是怎么想的了，他当一回畜牲就当一回畜牲吧。
一个当着亲哥面跟妹妹表白的计划，应运而生。
在林筱问他跨年夜有没有时间的时候，他就在计划着，如果有一个让林筱印象深刻的表白计划。
沈楠家力的条件自然也是不差，但是和林筱家庭比起来，还是稍微有点逊色。
他提前在一家花店里预约了一束玫瑰，他是一个体育生，以前也没研究过女生的喜好，知道了跨年那天要出来，才在网上恶补。
当他把藏在背后的一束玫瑰献到林筱面前的时候，面前的小姑娘捂着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干什么？”
“给你的啊。”沈楠一脸得意，把手里的花又往前送了送，“跨年的礼物。”
头一次送到男生送的花，平常大大咧咧的女孩也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那一束缠绕着闪着小灯的玫瑰。
“为，为什么送我花啊？”
“明知故问啊，大小姐。”
绰号是他们不约而同定给彼此的。
大小姐，沈大头。
沈楠对她歪着头，洋溢着笑意问她：“新的一年里，我可以追求你吗？”
虽然以前也有被男生表白的经理，但是这次面对沈楠，却不一样。
心里就像是蜜罐被打翻了一样。
她抱着花扭过头，不想让沈楠看到她脸红的样子，故作镇定地说：“咳，这要看你怎么追我了。”
沈楠心里一喜。
下一秒，林筱开口：“你先想想怎么面对我哥吧。”
沈楠的实现对上皮笑肉不笑，捏着手指的林嘉研：“听说你想追我妹？”
看着这副情景，尹歆晨想起来自己在网络上看到一张图。
女孩子和女孩子说，我喜欢你哥哥的时候，女孩们的脸上都是羞涩的神情；男生和男生说我喜欢你妹妹的时候，男生就是一言不合摩拳擦掌。
尹歆晨摸了摸下巴沉思，好像确实是这样。
-
几个人又在冰面上滑了滑冰。
时间距离跨年烟火秀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大家找了一个人能好好观赏烟火秀的位置，由于烟火秀的烟花都摆放在了冰面的中心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不能靠近，所以找了一个远离烟花的地方。
看着游览路旁边写字楼上的数字倒计时，尹歆晨的一颗心也在快速跳动着。
她第一次在外面过跨年，也是第一次和心动的人一起。
尹歆晨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喻淮川，恰巧，喻淮川也转过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
耳边是人群倒计时的声音。
3！
2！
1！
霎时间，绚丽的花火从冰面上直冲天际，绽开一片片五光十色的烟花。
周围都是在拍照和欢呼着迎接新年的人群。
尹歆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新的一年到来也就意味着，高三的喻淮川今年夏天就要走了。
去到一个新的城市去求学，他们很久才会再见面。
“学长，我……”尹歆晨刚要开口对喻淮川说什么，烟花在头顶上绽放，轰的一声，她想说的话都被烟花声盖住了。
闻声，喻淮川转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在烟花燃放完的空隙，尹歆晨又问出心里的问题：“你，你想去哪个大学？”
高二的她其实还没有确定想要去哪个学校，她也在犹豫中，现在不一样了，她会以喻淮川想去的学校为目标而努力。
听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问题，喻淮川抬头想了想：“邵安吧，邵安大学。”给了尹歆晨一个答案。
邵安大学。
这所学校可以说是全国顶尖的双一流大学，尹歆晨虽然成绩很好，但是这所学校要求的分数很高，她不是很有把握。
考不上也得努努力吧！
尹歆晨点点头，她咧嘴对喻淮川笑了笑：“加油啊！你一定能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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