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机会
等到孩子玩累了，被沈纤月和凌玄羽哄去睡了午觉之后，他们才有时间说起这段沈纤月离开的时光。
沈纤月把从失去记忆开始，到昨晚回到府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凌玄羽越听脸色越发阴沉，要不是沈纤月握着他的手，恐怕他现在已经冲到宫里杀了路秦川。
看着他压抑不住怒火的神情，沈纤月正想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他的情绪，但是凌玄羽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右手一甩，一把短匕飞出，直冲院外而去。
沈纤月回头，看见一个一闪而逝的身影。
凌玄羽搂着沈纤月掠出了院外，和路秦川打了个照面。
一缕被削断的发丝缓缓落到地面，路秦川没有理会，只定定看着眼前姿态亲密的两人。
沈纤月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路秦川，但是转念一想，当时她就是在出府之后的巷子转角被路秦川带走的，所以他能知道这座府邸并不奇怪。
不过他能这么快反应过来，沈纤月也是有点惊诧。
其实路秦川一开始本不愿相信她真能回来，但是等到几乎将整个皇宫搜查一遍，没有看见沈纤月的身影之后，路秦川还是接受了这个不可能的猜想。
当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事实。
所以他还是再次来了这个院子，可当他真的看见沈纤月和凌玄羽，还有两个孩子其乐融融在一起的画面时，心里还是觉得刺痛。
“沈纤月离开了自己，竟是这么开心的吗？”
说不嫉妒是假的，更多的是不甘，所以他和凌玄羽的对视本身就是包含着极大火药味的。
凌玄羽本就想去杀了他，给他一个教训，现在看见路秦川了，自然是压不住心头的火，只触及了路秦川的眼神一瞬，就闪身到了近前。
路秦川自然也立刻做出了反击。
两人本就压着火，有人主动，自然立刻就打了起来。
外圈的沈纤月看着打斗的两人，有些心急和无奈，凭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上去拉架，但是又做不到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矛盾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凌玄羽因为生气，每一下都是用尽了全力的。
路秦川一开始还能应对，但是渐渐的就力不从心了，反应也不如凌玄羽快，躲也躲不过，最终还是被踹了一脚，被反压着手按在墙上。
即使是受制于人的状态，路秦川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样子，眼里依旧是不甘心的神情。
凌玄羽眼中戾气未消，冷冷地看着路秦川的背影。
“很早的时候我就看你不顺眼了，没想到你当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人你都敢碰。”
凌玄羽手上的劲隐隐加大，路秦川额头冒出了冷汗，但是隐忍着没有发出任何一声求饶，反倒是冷笑了一声。
“凭什么就认定了是你的，我只是追求属于我的幸福罢了。”
“靠偷走记忆得来的，真的是幸福？而且，你可曾问过他人的感受？”
面对凌玄羽的质问，路秦川眼神暗了一瞬，最终又恢复原来的模样。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只是给了彼此一个机会。”
凌玄羽嘴角嘲讽的弧度不变。
“那现在呢，你又守在这里做什么，在你所谓的机会里，还没认清现实？”
两人声音虽冷，但是音量不大，沈纤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现在才走到近前，路秦川没有再说话，凌玄羽也不想继续陪他浪费时间。
这样觊觎沈纤月，并且真的把沈纤月从自己身边抢走的人，凌玄羽不会给他好下场。
凌玄羽眼底带上杀意，正要动手，事已至此，饶是路秦川也想不到什么脱身的方法，只好等着死亡的降临。
只是终究有些遗憾，没了继续看着沈纤月的机会了，不知道下辈子能不能让他先遇到沈纤月，遇到他的路星辰。
路秦川最后看了沈纤月一眼，没多做停留，就移开了视线，一眼就好了，他会好好记得沈纤月的样子，下辈子先一步找到她。
生死之际，凌玄羽的手终究还是没能落下来，沈纤月伸手拉住了他。
“算了，我还是做不到看着他死，毕竟，曾经我们也是朋友。”
凌玄羽犹豫地看了一眼已经在等待死亡的路秦川，最终还是舍不得让沈纤月伤心，低了头。
“好吧，那我不杀他。”
沈纤月点点头，没看路秦川，虽然她不想他死，但是不可否认，路秦川的确是做了自己无法原谅的事情。
“我们回去吧。”
凌玄羽没有松开钳制着路秦川的手，显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图。
“你先回去，我还有些话要跟他说。”
沈纤月有点犹豫，终于看了路秦川一眼，又看向凌玄羽，还没等开口，凌玄羽就主动解释。
“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只是有些话想告诉他。”
沈纤月看着他沉静的眼眸，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凌玄羽，他不会做欺骗自己的事情。
“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隐秘的小巷，这面墙正好是后门所在的地方，凌玄羽点头，沈纤月就从后门进去了。
路秦川有些愕然沈纤月竟然会出声留下自己的性命，但是又想到这是沈纤月，就觉得的确是她的性格。
即使看起来再怎么冷心冷意，依然从骨子里透着善良和温柔的沈纤月，也就是这样，才让人打心眼里喜欢她。
路秦川看着沈纤月的身影消失在后门，背上突然被人砸了一记，凌玄羽的攻击铺天盖地落下来。
即使路秦川尽力躲了，但是被钳制着，他的活动范围有限，自然是没能躲开多少。
凌玄羽哪有话要跟路秦川说，他是真的抱了杀心的，但是沈纤月制止了，他不想一意孤行让她伤心，但是他绝对没办法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他可以让路秦川活着，但是不能全须全尾地活着，总得去掉半条命才行。
路秦川在这场单方面的殴打里失了意识，等到再次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缓了好一阵，等到勉强能动手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吃下，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迹，神情晦暗不明，，慢慢走回了偏殿。
他是从小门进去的，躲过了皇帝的眼线，但是避不开伺候的丫鬟和小厮。
卫清伊得知他似乎是受了重伤，赶来寝殿想看看他，但是连他的面都没见到，也就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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