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十年代炮灰女知青17
周衍大步走到苏妙妙面前，十分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网兜，关切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都顺利吗？”
“办好了，挺顺利的。”
苏妙妙看着自己的手，她刚刚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松了手，完全没有想过拒绝，原来她已经这么习惯周衍的照顾了吗？
周衍：“饿了没？他们都在国营饭店等我们，我们走吧。”
苏妙妙：“哦，那走吧。”
两人走在路上，周衍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有点担心：“怎么了？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松了一口：“没发烧。”
苏妙妙怔怔地看着他，她刚刚完全没想过要躲开，她明明是个特别注意与人之间的距离的一个人。
她似乎有点奇怪。
周衍也很奇怪。
她记得自己对周衍的第一印象，是个冷面帅哥，他在别人面前似乎确实如此，但在自己面前时，他的面前似乎特别丰富，仿佛他所有的情绪都被自己牵动。
周衍似乎不是一个会愿意受他人掌控的人，即使只是情绪，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好像还乐在其中。
为什么，他难道就不怕在自己这里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吗？
妙妙很不对劲，周衍面色凝重，眼中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妙妙，你怎么了？是不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似乎只要她点头，他就能不管不顾的冲进政府大院将人杀了。
“我没事，我刚刚在想问题。”苏妙妙连忙道，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会儿，就能让这人脑补这么多，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周衍面色微缓：“没事儿就好，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问题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苏妙妙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周衍，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周衍也不催促，静静地任由他看，心里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他直觉妙妙想的问题跟他有关。
良久，苏妙妙轻声问道：“衍哥，你喜欢我？”
周衍松了片刻又绷得更紧，他点了点头：“你知道了，是的，我喜欢你。”
为了解惑，苏妙妙甚至用上了精神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衍紧张的情绪甚至剧烈跳动的心跳，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心跳能那么快。
“衍哥，你难道不担心我一直不喜欢你，你不怕你的那些付出得不到回报吗？”
周衍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当然会担心你一直不喜欢我。”
说这句话时，周衍心脏一紧，他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同时苏妙妙清晰地感知到他心脏一瞬间的停顿，仅仅只是一个假设性的结果，就能让他这么难受吗？周衍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
周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你说的付出，如果是指对你好的话，在我看来那些不是付出，而是本能。喜欢一个人自然想对她好，这是本能，不是付出，释放本能哪里需要回报，克服本能才会让我痛苦。”
苏妙妙从来不知道周衍竟然这么会说话，她不得不承认，听了他的话，她的内心是愉悦的。
她也不掩饰，放任这些愉悦跑到脸上。
周衍见她笑了，心中微缓，紧握的拳头却没有松开。
苏妙妙：“衍哥，你这样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我掌控，你不会排斥吗？这样将伤害你的权利交到我手上，你不怕吗？”
周衍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她：“妙妙，我一点都不排斥，因为在我看来这不是被你掌控，而是我喜欢你的证明，喜欢你是件很快乐的事，我恨不得更喜欢你一点，怎么会排斥呢？”
“至于你说伤害我，你会问出这个问题，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谁都怕被伤害，我也不例外，但如果哪天你伤害我了，只能说明我做的还不够，不足以让你为我心软心疼。”
有精神力在，苏妙妙知道周衍说的都是真心的，她有些感动，又有些一言难尽，没想到周衍竟然是个顶级恋爱脑。
正常人被伤害了之后都会远离伤害他之人，甚至报复回去，哪有周衍这样为对方找托词，自我pua的，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但她不得不承认，恋爱脑的周衍让她更安心了。
大概是年少时被父母抛弃，让她成为一个十分矛盾的人，刻意和人保持距离，不给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却又期待有人毫无保留的爱她，任何时候都能坚定不移的选择她。
她没办法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正常人的真心，却可以相信一个恋爱脑的真心。
“妙妙，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周衍见苏妙妙迟迟不继续发问，主动问道。
苏妙妙摇了摇头：“没有了。”
确定了周衍是恋爱脑后，她就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她相信无论她问出任何问题，周衍都能给出完美的答案，还是出自真心的。
她现在要思考的不是周衍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
她到底要不要接受周衍？
她这么一颗凉薄的人真的会爱人吗？
要是哪天她腻了，想分开了，周衍这个恋爱脑会同意吗？
“那妙妙，你愿意接受我，让我当你的对象吗？”周衍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妙妙对上他期待又忐忑的眼神，感受到他前所未有的紧张情绪和剧烈心跳，她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你让我考虑考虑。”
“好。”只要没有拒绝就有希望，周衍这么安慰自己。
苏妙妙：“我们先去国营饭店和他们会合吧。”
“好。”
一路上，苏妙妙的态度如常，没有更加疏离，也没有更加亲密，周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躲着他就行。
两人来到国营饭店，其他人已经吃好了，苏妙妙也不想耽误时间，干脆买了两个包子当午餐。
之后一行人就坐着牛车回了村，因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没有发现李招娣时不时看向周衍的眼神。
回到知青点，苏妙妙直接回了房间，然后进了空间。
将田地里该收割的收割，又数了一下自己一共有多少钱，之后洗了个澡。
苏妙妙才躺在空间的床上思考是要拒绝还是接受周衍。
“小六，你在吗？”
【小六在。】
“小六，你说我是应该拒绝，还是答应。”
【宿主，小六只是一串数据，对人类的感情并不了解，无法给出答案。不过小六曾经听过人类世界的一种说法：如果你犹豫不决的时候，就抛硬币，这并不是因为硬币能给出对的答案，而是在抛出去的瞬间，你就知道你希望的结果是什么。】
“谢谢小六，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以她的性格，以她对爱情的排斥，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周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她对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的。
【能帮到宿主是小六的荣幸。】
“小六，任务者如果爱上小世界的人，任务结束后，他们都是怎么做的，若是一直陷在感情中，对以后完成任务会有影响吧。”
虽然决定接受周衍，但到现在为止她都不认为自己会是个长情的人，会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好奇。
【若是宿主愿意，系统可以为宿主清除感情；若是宿主想要保留这段感情，但又不想深陷其中，影响接下来的任务，可以在系统商场里购买记忆球，将这段感情存在记忆球里，宿主随时可以观看或吸收。记忆球的价格也不贵，只要10积分一个。】
“你们时空管理局还考虑的挺周到。”
【这是自然，时空管理局会保护每一个任务者。】
有了决定，苏妙妙整个人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这边睡得香甜，隔壁的周衍却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他没想到妙妙会发现自己的感情，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想想似乎有很符合妙妙的性子，她这人防备心重，却从来是个不肯委屈自己的，与其在心里纠结，还不如大大方方地问出自己疑惑，将烦恼转移给别人。
因为太过猝不及防，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的回答，妙妙满不满意。
应该是满意的吧，否则她定会当场拒绝她。想到这里，周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片刻后，他敛起笑容。
有没有可能妙妙只是没有想好如何委婉的拒绝他，所以才要考虑考虑，不是考虑是否接受他，而是考虑如何拒绝他才能降低对他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眉头蹙起，眼神黯淡，神色忧愁。
蓦地，他眼睛一亮，就算妙妙真的是在考虑如何拒绝他才能降低对他的伤害，那也不代表他毫无希望，毕竟会这么考虑，说明妙妙对他还是有一丝心软的。
这么想着，他又有了笑容。
他时而高兴，时而发愁，表情之丰富，变化之频繁，幸好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看到，否则一定会以为他是得了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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