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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垂直营救


苦李子第一次上山布置陷阱,选址错误让卢贵纠正了。

        挖好坑,覆盖伪装物,并在坑底扎上锋利的竹签,只要野物不小心掉进陷阱,一根根削得尖利无比的竹签,就像一把把尖刀似的刺入野物的肉身中,使之受伤或者致死,猎人可以把野物轻松擒来。

        看到卢贵往石板上撒盐,苦李子先是一点疑惑,突然想到小时放羊时,看到羊群偶然现地上有些咸味的东西就会死命舔得不放。野物们自然需要补充盐分。以盐为诱,让野物一路舔过来,直至坑的边缘,一不小心就掉进猎人伪装好的陷阱

        看到布置好的陷阱,苦李子很是兴奋,回家跟疤爷说了自己布置陷阱的情形,疤爷微哂一下,没说什么。这个晚上,苦李子做了一个梦,一只花麂子掉进陷阱,他还从来没有现这么美丽的猎物,他动了恻隐之心,将它抱出陷阱,让它重新回归山林。花麂子走过那个红枫树边,扭头回看了一下苦李子,如少女的明眸,闪耀湖水一般的光,是在感激他的救助似的。

        第二天,天微微亮时,苦李子就出。他不知道昨晚做的梦到底是什么预示。他心里有些紧张地想看到自己第一次陷阱狩猎的成果。

        翻过两道山梁,爬上一个还算平缓的山坡,苦李子找到自己挖下的坑,快近时,他幻想一只肥硕的野货正在坑里挣扎。

        突然,"噗"地一声,一只野雉窜出离陷阱不远的灌木丛,直飞冲天,落到山脚下的一个土堆上。苦李子的心里一沉,预感有事情生。

        待苦李子走近自己布下的陷阱,这时,他现,覆盖的伪装物已经被弄得凌乱不堪。

        "有货!"苦李子心里一阵惊喜。

        苦李子小心翼翼地走近陷阱,他怕惊动猎物,轻轻地举起了铳,拉上铳机,对准了坑里的猎物,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困兽犹斗,此刻应该是不停地跳腾吵闹,怎么这么安静呢?"苦李子有些奇怪。

        苦李子三步并做两步走近陷阱,往里一看,哪里有猎物的影子,扎好的竹签,边角上大多东倒西歪,中间部分大都倒伏在地,竹签上赫然满是飞溅的血迹,坑底更是流了一片又一片的浓血。

        "跑水!"这是梅山猎人的暗语,意思是说到手的猎物跑脱。从现场血迹和造成凌乱的力度来看,苦李子知道跑脱的猎物可能不同寻常。

        “这是什么样的野货呢,又是如何跑水的呢?”苦李子在心里嘀咕,收起了老铳,蹲下来仔细察看。

        “是不是很奇怪?这么深的坑,竟然让它跑掉了。”苦李子抬起来,一看是疤爷,奇怪地问:“您怎么来了?我为什么没有听到您的脚步声呢?”

        “我其实一直跟在你后面,你只是过于关注目标,没有注意到我。”

        “不可能,你一定有那个什么无影脚吧,我听说过,梅山无影脚,就是走路不响,看上去无影无踪。”苦李子不相信自己如此大意,后面跟了一个人,就一点也没有察觉,肯定是疤爷用了梅山功夫。

        “说是就是吧,这无影脚,只是走路的方法有所特别而已,加上你平时要意识地轻手轻脚,练够了一定日子,就会功到自然成。”看来,疤爷也承认了自己有这门功夫了。

        “疤爷,您看这跑水的野物是什么东西?”

        疤爷顺手拈起一撮粘在冬茅杆上的兽毛:“你辨认一下,这是哪种野物?

        苦李子接过兽毛,细细端详了一下:“不是麂子,麂子毛比它柔和顺溜。这种毛精而硬,但缺乏油质,不是花豹。它是野猪吗?有点像而已。”

        疤爷没有做声,又从另一根荆刺上取下另一绺毛,递给苦李子。苦李子接过,稍一分辨,惊讶地叫一声:“一对,有一对野物来过?一公一母?”

        “是的,其中一只掉进你布下的陷阱,另一只是安全的。“疤爷接着说,“安全的那只将掉陷阱里的那只救走了。”

        “天啊,它们没有工具,没有楼梯,又是什么救走同伴的呢?它们是兽类啊,哪有能力救走同类呢。”苦李子顿时好奇心大起。

        苦李子现陷阱的土确实给蹭去了不少,可依然是眺不出来的。再看坑底,多了一些石块,昨天卢贵撒盐做诱饵的石块,掉了下去。然而,这些努力哪能帮助陷阱里的野物逃出来。

        那又究竟是什么方法呢?

        疤爷可能看出了苦李子的疑惑,让他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草木情形。

        苦李子四处查看,陷阱周围的草木不是倒伏,就是被折断,一片狼藉。哪里看得出有野物从坑底逃出的线索呢?

        疤爷走近一处被蹂躏的灌木丛,那里有几根长而粗的藤蔓,被蹭去了皮,还有断了的一截的。疤爷指着其中一根断藤:“你看看这根藤上什么?”

        苦李子拿起这根伤痕累累的藤蔓一看,上面有一些显眼而特殊的痕迹:“这是什么咬的?怎么会是这样的痕迹呢?”

        “这是逃水野物的牙痕。可以肯定,这痕迹是逃水野物咬的。。”疤爷指着那根藤蔓说。

        “逃水野物为什么要咬这个藤蔓呢?”苦李子开始有些不懂,转而明白了,“它是咬着这个藤蔓,自己把自己拽了出来的吗?”

        “我当然不能还原当时的情形,但有一点是清晰的,它能逃出来了,很可能跟这根藤蔓有关。我们来看这两根藤蔓,很有可能是野物咬着藤蔓硬拽时,承不起野物的重量,生生地被扯断了。”疤爷捡起几根拉断的藤蔓,端祥了一会,又拾起连着根的那一头,“你看,这一头也有野物的牙齿印痕。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呢?”

        面对着疤爷的问,苦李子沉吟了一下:“莫非上面有另一只野物,配合着拉陷阱中的那只?”

        疤爷微微颔。

        苦李子顺着疤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对野物顿时滋生几份敬意,苦李子的眼前浮起这样一幕场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两只处于热恋中的野物,一前一后地边嗅边走,不一会儿,就下到那口山塘边,酣畅淋漓喝个一气,实在太解渴了。

        打着饱嗝,两只野物从另一条路上返回自己的老巢,一路上,还是习惯地边嗅边走,突然一个异于寻常的气息出现了。那是从石板上现出来的,是那些亮晶晶的小小颗粒出来。现美妙异物的那个野物,马上出招呼伴侣,两只野物好久没有吃到这个稀罕物。

        真是美味极了。两只野物兴致勃勃地舔完一块石板,又转向了下一块,直到一堆滕蔓丛前,那里的盐巴最多,两只野物欢愉地舔着,不时出满足的低吼,那是兽界对于美味的最高赞赏语言。

        两只野物边舔边挪着它们的身躯,调转姿势,以便更好地享受着这意外的惊喜。

        月光荡漾,淡风拂面,一对野物情侣陶醉在美味所带来的美妙氛围中。

        突然,意外生了。那只高大雄壮的野物后腿踩着一处松软的土,整个身子往后失去平衡,哗地一下,巨大的身躯随即掉进了一个大坑,随即锋利的竹签扎进了野物皮肤里,钻心的疼痛使它出震动山岗的吼声。

        虽然它的皮是那样的硬实,甚至不是一般荆棘能够刺穿或划破的,但是这是专门以猎捕兽类为职业的人类所制作的利器,有些还是扎进了它的皮肤。被这种利器所扎伤所带来的痛苦,是无可比拟的。

        这只雄壮的野物,平时本是山林里的霸者,骄傲的强者,但此时也是忍无可忍地出求救的哀嚎。

        没有预兆,没有任何迹象的突状况,让同行的雌性野物,顿时感到极度的恐惧,虽然森林里每天都是危机四伏,可如此险状还是第一次,它几乎没有经验处置这种突事件。

        看到伴侣掉下陷阱之后的可怖情形,它迅地逃开了十米开外,这是兽类的本能,也是兽界不成文的规矩。在不明情况下,同伴遇险之后,不必立即相救,而是立即逃离险地,等到情况明确之后,再设法回救同伴。如果凶险的因素,依然如故,那回救就得停止,各自逃命,保全剩余同伴的生命,其实也是对整个族群的负责。

        然后,当它逃开之外,听到伴侣求援的信息,它停住了脚步,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似乎没有人类埋伏的迹象。

        它嗅了嗅空气,特别顺着陷阱的方向,它特别地辨认了一下,除了浓烈的伴侣气息,没有异类的味道,看来这就是兽界传说中最可怕的陷阱。只有掉进去,无疑是九死一生。更可怕是陷阱里的倒插尖物,尽管许多野物的身硬皮能抵御尖物的致命刺伤,但如果没有及时救治,大都也会出血而死,自己家族中的几个成员据说就是掉进陷阱后出血太多而死亡的。

        现在轮到自己的丈夫,刚才还在跟自己卿卿我我的那一半,自己又能为做什么呢?当它明白了周围不再有其它的威胁时,它决心返回,它要拯救自己的另一半,它要救自己的伴侣离开那个可怕的陷阱,不能让它在一夜的嚎叫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可是怎么救呢?没有梯子,也没有救命的绳索,即便有这些,兽类的缺陷确实让自己沮丧得要命,因为自己毕竟不是人类,没有能够灵活攀援的手。

        然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没有人类一样的巧手,但兽类有自己的利爪,有力咬千斤的牙齿,那是最好的工具。没有绳索,可以找到藤蔓。

        你看,那不是吗?月光下,那像蛇一样缠绕的植株,就是可以救命的绳。它心里一阵欣喜,说做就做。

        它用兽类的语言召唤了伴侣一声,陷阱底下有了回应,声音变成了哀鸣。雌性野物用哄幼兽的语言安抚了那边,并告诉它自己开始有所行动。

        雌性野物叼住一根粗大的藤蔓,扯开来,挪到坑边,并小心翼翼地推送下去。

        那边还在呻吟,但看到慢慢降放下来的藤蔓,雄性野物立即涌起强烈的生存意识。于是紧咬藤蔓的一头,拚命地往下拉,并不断地试试粗硬的藤蔓能否承得起自己的重量。看到差不多,雄性野物口咬粗藤,猛地往上拉扯,自己再奋力一跳,结果藤蔓断了,又一次重重摔在坑里,一些锋利的竹签插入皮肉,疼得雄性野物直吼。

        雌性伴侣也是一阵低鸣,一是安抚,二是告诫不要心急。

        虽然这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又一次遭受了皮肉之苦,两只野物意识到不能操之过急。雌性野物比较理性地告诉雄性伴侣先干脆清平陷阱里的竹签,万一第二次失败,不至于受到竹签刺伤了。

        雄性野物忍着痛,听话地扫平了人类设置的可怕之物。雌性野物又叼来一根稍小但质地看起来更有韧性的藤蔓。这次,雄性野物咬住了,慢慢地往上拉起来,一步步往上升,雌性野物不住地在地面上逡巡与低鸣,为之鼓劲。

        正要快到坑边时,突然藤蔓从自己嘴中生生断了,原来雄性野物的嘴里用力过猛,自己咬断了。又一次摔入了坑里。由于事先踩平了竹签,这次摔下去,只是疼痛了一下,没有受到尖利的刺伤。

        两只兽类从失败中磨出了经验。第三次脱困开始了。雄性野物咬住两根藤蔓,顺着此前的路子,一点一滴地积累着上升的高度,最后用力一蹬,终于爬出了那个瘆人的坑。

        两只野物高兴地低吼着。

        这时,雌性野物现伴侣遍体鳞伤,到处都是血迹渗出。需要赶紧止血,可是有什么药呢?这时雌性野物借着月光,看到一丛植株,喜出望外,赶紧走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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