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占卜

啊！这是换个地方谈的问题吗！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天早上同钟离那一番极限拉扯，已经不只是在我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了——钟离简直是在我的底线上大鹏展翅、倒挂金钩！活生生把我的接受度往上拔了好几个层次！

        你就说离不离谱？离不离谱！

        走在璃月港外的不知道哪条小道上，我看着钟离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

        我该不会是没睡醒吧？

        其实今天我听见的，什么钟离就是摩拉克斯之类的把我三观炸碎的消息，其实都是在做梦吧？我根本没有睡醒吧？

        仔细想起来，确实很有道理啊，只有做梦才会乱七八糟的梦到奇怪的事才对。

        ……我果然是在做梦吧！

        “……秀秀？”钟离回头看我，耳畔的挂饰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他静默一瞬，停下了脚步，“我方才说的，你在听吗？”

        “没有。”我答得很快，甚至有些恍惚，“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这一天也过得太恍惚了些。”

        这下轮到钟离沉默了，我们两厢沉默，场面一时之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嗯……”钟离长长长长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副颇为松快的语调，“这样吧，我们来说些有趣的事。”

        钟离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枚摩拉来，示意我拿在手中。

        “这是……”我左右看了看，质地坚实，入手微暖，不论怎么看，就只是两枚普通的摩拉而已，我疑惑道：“摩拉？”

        “不错。”钟离微微颔首，用我惯常听的那副说故事一般的语调缓缓开了口，“秀秀你知道摩拉的来历么？”

        “这个当然……”想当初我可是盘算着扛起摩拉克斯先祖法蜕就跑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摩拉的来历——

        但这句话我是想了又想，看着钟离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我眼前，决定还是不说出口微妙，我揣摩着，决定换一个稳妥些的说辞，“我听空说过，摩拉……似乎就是由摩拉克斯的血肉铸成的，现如今流通在七国的通用货币？”

        “不错，但几百年前的摩拉，并不仅仅只有货币交换这一个含义。”

        “嗯？什么意思？”我又拿着手中的摩拉仔细瞧了瞧，其实说起来，摩拉也算得上一种贵金属了吧？而且，既然是用魔神的血肉所铸就……

        我用自己做了个替换，如果是用我的血肉去铸成什么东西，应该多多少少带了些特殊的能力才对，就是不知道，钟离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几千年前，魔神战争尚未结束时，彼时的璃月还不是现在的璃月。摩拉克斯率领仙人与千岩军征战四方，战争并不是什么值得一谈之事，我想说的，仅仅只是摩拉。”

        钟离总有很多故事，信手拈来便是一段段璃月的旧闻，同钟离交谈，总是不知不觉进入了他的节奏。

        “战争时期，战局总是瞬息万变，每每有新的魔神挑起新的争斗，摩拉克斯便会向民众下达相应的指令，前去迎战。但即便是摩拉克斯，也不能保证面面俱到，留在璃月内部的凡众与仙人，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因为突然发生转变的局面，导致摩拉克斯嘱咐的对策失效，不得不采取新的行动。”

        钟离负手而立，将视线从不远处的七天神像处收了回来，悠悠开了口。

        “这个时候，若摩拉克斯并没有身在璃月，秀秀，你知道彼时是璃月人，要如何与岩王帝君进行沟通呢？”

        我愣了愣神，看向手中的两枚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钱币，试探道：“用摩拉？”

        钟离一弯眉眼，浅浅笑了，用赞许的眼神对我点了点头，“不错。”

        “这要这么沟通？？？”我眨了眨眼，颇有些震惊。

        “很简单。”

        钟离向我展示这枚摩拉的正反两个面——一面带有花纹，称为“阳面”，一面平整，称为“阴面”。

        这是一种占卜的变体，也能算是问神的工具，神明在特殊情况下无法用明确的话语指示凡众的下一步行动时，古时候的璃月人常常会使用这种方法，来询问一件事是否可行。

        “例如——”钟离拿上两个这两枚摩拉，虔诚地看向雕刻着摩拉克斯的雕像，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钟离做了什么，七天神像突然缓缓散发着极浅极淡的光泽来，我这一年的震惊都在今日用了个完全，看着钟离缓缓睁开双眸，手里握着那两枚摩拉，沉吟一般，缓缓开了口。

        “帝君是否允许身为凡民的七星把持璃月港商政，引领璃月未来？”

        摩拉掷出，“当啷”两声，落地后一正一反，花纹不同。

        “此为应允。”

        钟离又说道，“那么请帝君示下，为了避免仙人对璃月要务的过多干涉，是否可以先下手为强，彻底将仙人覆灭，以绝后患？”

        摩拉掷出，落地两枚摩拉花纹一致。

        “此为不允。”

        钟离指尖微动，重新拿出两枚摩拉来，递至我的眼前，“大体上就是如此。秀秀，在我面前你似乎有些紧张，既然不愿对我开口，那么，要试试用这种方式问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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