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

杨建国看了看自己老友一脸愤怒的神色，面前的学生神色凄凄，“佟媚，你先回教室吧，我跟校长是老朋友，说一下。”

        “没事的，你先赶紧回去上课。”

        待佟媚走后，杨建国看着自家好友那气呼呼的模样，让忍不住笑出了声，“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容易生气，小心以后早死啊！”

        “去你的，死老头，你这个人啊，就是脾气太好，学生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杨建国乐呵了，二人的关系是是十分好的，从小学到高中，他们都一直在一起。

        只是高中后，他去读了大学，而自己直接在母校任职老师，没想到后面他居然调来了这里，他还以为会留在北京城区。

        “我说真的，你看看佟媚做的广告，几十种类型，是不是觉得背单词特别简单？”

        校长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紧皱但眉头逐渐松开，“她确实挺不错，可是未来的变化太多了，谁又能保证，这样会不会给学校带来不好的风气？”

        杨建国看着面前的挚友，“我们都老了，不是吗？”

        “你要相信时代是属于年轻人的，而我们就是给年轻人退路的。”

        这是无法避免的。

        与此同时，内心又有激动。

        大抵老师最幸福事——就是看着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着杨建国那炽热的视线，校长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拿你没辙了。”

        确切的说，也是拿自己没辙。

        他找不出理由来反驳那个学生。

        论成绩，那个学生应该不会太差，毕竟连老杨那么要求高的人，都给了她满分。

        论品性，那个女学生也很有礼貌。

        难道真的是他们老了吗？不懂这些学生所谓的改变。

        就一直以为按部就班是最安稳，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

        月考成绩出来是在考试后的两周。

        祝灵与佟媚吃完了饭，看着乌泱泱围着的人。

        “应该是成绩出来了。”佟媚开口？

        90年代红星中学的月考并非有word，excel等文档，是老师用手改完之后，上交统计，后面才出来。

        过程有些慢，还偶尔会出过错。

        佟媚拉着祝灵走了上前，周围的人看着差不多了，逐渐消散了一些。

        “哎，那个不是佟媚？”

        “对对对，就是她，我们学校的女生有这个身高的没有几个。”

        “她还真厉害，英语居然是满分。”

        “对对对，其实其他科考的也好。”

        成绩单有六张，也是幸亏学校人不怎么多，佟媚是文科生，着重看那几张就行。

        她的目光锁定第一张。

        成绩在第一。

        语文100，数学130，英语150，政治60，历史80，地理90。

        不行，还是不行。除了她上辈子有出国，英语有一定的优势，这分数去清华北大还是有点悬。

        看来还得努力。

        祝灵也找到了自己的名次，全班第8，全校53，比起之前进步了几名。

        还得多亏了佟媚的佟氏教辅。

        佟媚看着名单，第一:佟媚。

        第二：闻景。

        第三：许放。

        这个闻景还真是不知道他什么来头？之前彩票也是，还有现在，总感觉他很神秘。

        之前说要与他合作，一方面是觉得他确实挺合适，另一方面也是想搞清楚。

        但现在，佟媚可以明确的肯定——闻景真的不是她上辈子的同学。

        她高中时期就没遇到过他。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祝灵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啦，佟媚，我请你喝饮料吧！庆祝你考的这么好。”

        “怎么可能让你请我？我请你还差不多。”祝灵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好，而且最近补习机构里里外外的帮了自己那么多，佟媚自然不好意思接受。

        祝灵是真心想请佟媚，且不说佟媚真心的对待自己，自己问题那么多都十分有耐心的教导。

        “哎呀哎呀，不行了，就我请你。”

        而且推搡的时候，跌跌撞撞走出来。

        学生们有些下课在玩耍，有些拿着书在楼梯间背，又有一些的目光看向自己。

        “佟，佟媚。”

        佟媚闻声抬起来了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生。

        那个女生面色通红，手里拿着她之前发的那张广告，有些哆嗦，“呃呃，我有点社恐。我我我嗯，我想请问你一下，你什么时候开班？”

        原来是来补课的！

        佟媚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语气温柔，“也快了，就这周末。”

        “杨老师，说给我试说一堂课，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周六下午两点来听听，地点在学校二楼那间空教室。”

        女生没想到佟媚会这么好说话，之前许多人还暗中里的骂她花瓶，说她脾气不好，连她不自觉的都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观念。

        而此刻的佟媚温柔，她有些如梦初醒，“哦哦，谢谢，那谢谢你，我会去的。”

        或许是有了一个人的打头阵，周围的人也纷纷涌而上。

        开玩笑，佟媚之前从倒数第一，这回考到了全校第二。

        她肯定是有什么独家秘诀，而且他们的父母就是希望他们能考起大学，有一个好的出路。

        毕竟在90年代，读得起高中的家境也还是不错的。比起那因家境辍学的，相比之下还算富裕。

        更何况，国家现在急需人才待遇又还不错，若是考上个大学，简直人生就改变了。

        佟媚不慌不忙，“大家别慌，大家别慌。”

        “刚刚我也跟那个同学说了，本周六下午两点学校二楼那间空教室。”

        她扯着嗓子：“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

        祝灵也被乌泱泱的人群挤到了外围。

        陈艳芬看着佟媚的成绩，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怎么可能？佟媚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进步？

        想起那次她来发传单，在自己班上，自己对她说“你有本事考全校第一”，她的轻蔑之色。

        她绝对是作弊了，她绝对是去偷卷纸。

        看着被人簇拥着的佟媚，脸上尽是春风得意，祝灵走到外围，陈艳芬走了过去。

        站在了祝灵面前，看着她抖得像筛糠，嗤笑了一声，“祝灵，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作弊？”

        祝灵咬了咬唇，对于陈艳芬等一众人经常的欺负，她会下意识的有一些阴影。

        “没有。”

        这“没有”，似乎刺痛了陈艳芬的心灵，她冷笑，“要是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成绩进步就算了，可是你们都进步，这不是有鬼还是什么？”

        祝灵内心也有一些愤怒，污蔑她可以，但不能污蔑她朋友，“这，这都是我们努力得来的成绩。”

        避开她锋利的视线，“我们问心无愧。”

        “你可真不要脸。”陈艳芬靠近她，“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你最好少跟佟媚混在一起，不然你又想被叫做破洞女？”

        讥笑的声音在耳旁的不断放大，似乎一直在回响，与那些她害怕的时光重叠。

        “哎艳芬。你看看她屁股那通洞了，她好骚啊，也不知是漏给谁看的”

        “哎，我看看，她内裤居然是……”

        越来越大，头晕目眩。

        “啪”的一声耳光，是像以前被打了吗？祝灵清醒过来，脸上并没有火辣辣的疼。

        “啊啊啊。”一声尖叫。

        那是陈艳芬，就是说，刚刚打陈艳芬的，是佟媚？

        陈艳芬当着众人被甩了一耳光，扬起手想要挥过去，佟媚拽住了她，“你还有脸打？”

        手上被桎梏得根本就挣不开，陈艳芬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看着佟媚，“你给我松手。”

        “佟媚，你考试作弊，你还在学校打人，你等着。”

        这嘴真是厉害，佟媚狠捏着，看着陈星诺，“给祝灵道歉。”

        刚刚她被围成一团，等解答了学生们的问题出来，就发现陈艳芬站在祝灵的面前。

        祝灵怕陈艳芬，佟媚是看出来了。

        祝灵的面色惨白，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佟媚跑了过去。

        她听到了陈艳芬的话，“你就是破洞女一辈子的破洞女。”

        身体腾地升起一股怒火，佟媚知道不应该这样以暴制暴的，可是她忍不住了。

        但是，她不后悔。

        手上的力气加大，佟媚好以整睱，“道不道歉？”

        “你等着，我要去告老师。”

        “去告，正好让别人看看你的真面目，最好再让你妈来看看你有多丢人。”

        学生逐渐的多了起来，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大，有些纷纷起哄。

        也有一些跑去告诉了老师。

        陈艳芬看着后面，是她的姐妹来了，她使了个眼色。

        佟媚很了解陈艳芬，知己知彼，敌人总是很了解的，她转过身。

        “你们要来？”

        祝灵站在了前面，双拳难敌四手，佟媚肯定打不赢，那就让她来做盾牌吧。

        “住手。”

        “老师来了。”

        人散了一群。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批评，只是这一次来的官到了校长。

        校长冷哼一声他是记得佟媚的，看了看面前的这三个人，“你们三个人，给我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佟媚率先开口：“校长，陈艳芬伙同别人欺负学生，实行校园霸凌，恳求校长开除她这个害群之马。”

        “害群之马？”陈艳芬忍不住了，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得意，“佟媚，你有证据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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