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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 同人,不同置


“我一定会杀死你,一定会!”

        红娘子眼神空洞的盯着虚空,嘴里的反复念叨已经不是威胁,而是提醒,提醒她自己,千万不能忘了自己是李夫人,而不是妙玉那样下贱的**……但这提醒又显得那么苍白,她忘不了自己刚才比之妙玉更癫狂的配合!

        “杀死我?用这样的方式吗?”

        弘皙的腰臀快速又奇异的摆动两下,无法形容的感觉骤然冲上红娘子的头顶,虽浑身无力却本能的要圈起双腿,细微的动作让她羞愤欲死,抬手就准备给自己一记耳光,弘皙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嘴角如钩,“女子三从四德,既嫁从夫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别忘了,作为孤的女人,孤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呸!”若不是自己都觉得恶心,红娘子能啐弘皙一脸,“老娘是红娘子,崇祯十五年就嫁给信公子的红娘子,你的女人?老娘嫁人的时候你爷爷还吃奶呢……”

        红娘子气急之下也口无遮拦,不用谁逼问自己就把老底抖出来了,可她并没想到,弘皙听完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有多么的惊讶,反倒一脸探究的兴趣,真的,石玉婷也说过这样的话呢,但是真是假,总需要验证不是?

        掐起手指算算,从崇祯十五年到现在差不多六十年了,真要红娘子说的是实情,年过七旬的老妪,哪怕童颜也是鹤发鸡皮,即便她精通易容术,但易容术再好也只能修饰皮囊,内里——弘皙刚才可亲身体验过是多么的紧窄火热!

        她是跟石玉婷联合在一起哄骗与我!

        确认了这样的消息,弘皙报复样在红娘子身上一通大力的胡乱揉捏,等到她气喘吁吁才放手,嘴角重新吊了起来,总结出气死人的一句,“七八十岁能有这样的真材实料?孤不信!”捏住丰隆凸起的红玛瑙调皮的一扭,“就算是,也是孤给他带了绿帽子,八十老娘崩到孩儿……呵呵……”

        听弘皙像偷鸡成功的小狐狸样笑个不停,红娘子要气死了,但下一刻,弘皙又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撅着嘴冲着她狠狠的印下来!

        斯德哥尔摩候群症是可以培养的,因为女人的天性中就有遵从于霸气的潜意识,尤其是红娘子这样的强势者,一旦自己压制了她坚持的冰冷,她就会彻底服从本能,将本该坚持的反抗转为逆来顺受,甚至报复性的想在另一个战场取得胜利,若再次失败,她就会觉得在这种霸道下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刚才,从干涩冰冷到湿润温热,从本能的遵从到反客为主……只要有耐心,女人天生就是用来被征服的!

        这么想着,弘皙就一直沉浸在兴奋之中,直到天交五鼓也难安枕,直到邬先生过来请安,他依旧咧成了喇叭花。

        “殿下,邬某以为不过是一纸册封太子的诏书罢了,您不必这么喜形于色吧?”看他如此,邬思道忍不住泼冷水,册封太子的诏书被简而言之做“一纸”,真不知道这话要让别人听到,尤其是雍正那些曾经为了储位争斗的如斗鸡样的兄弟们,会不会在情何以堪的感叹中吐血三声。

        但邬思道就是这么说的,还有充分的理由,一是因为雍正皇帝只有一位皇子,有独无偶,想点兵点将的选择一下都没机会,而这位皇子还早早的被曾封为太孙。随着他登基,弘皙若不顺次递补成太子,他都对不起圣祖皇帝。二是因为与方苞的一席夜谈之后,邬思道确信,他与方苞双剑合璧足以从任何人手中夺回皇位。那么,“一纸”不怕“空文”!

        不管是顺承的注定还是逆反的谋夺,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任何人也不会在意某些形式!

        “谁说孤在意那张纸了?”弘皙微微敛容,“邬先生,昨夜孤的府上来了两个人……”想想事关重大,看看左右捧着朝服上来的宫女太监,吩咐一声,“你们都退下!”想开口又觉得不妥,一指小尹与王虎,“你们两个去守门!”

        守门一样是轰出去,无非是措辞委婉一些,这是邬思道从未有过的经历,不等弘皙开口,眉毛已经微微的皱起来,随后,在弘皙的耳语中,他的眉心拧出了手指肚大小的疙瘩,无他,太过骇人了!

        圣祖竟然早就做出了布置,而这些布置背后透出的父子相疑让他心惊。石玉婷还敢堂皇夜入太孙府,劝殿下大义灭亲,颠覆雍正新朝或只在正大光明之后的几张纸片,就算只是听听已经觉得胆颤!

        “殿下想怎么处置这三人?”

        邬思道这话貌似询问,事实上“处置”俩字已经表明了态度,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家,机事不密祸先行,杀人灭口是最简单的办法!灭口,不仅包括石玉婷与红娘子,“三人”里涵盖了妙玉。而灭口的序列里,妙玉排在了第一位!

        想想吧,石玉婷虽然见不得光,但好歹还是长辈,况且她还掌握着让人震撼的消息——这才刚刚开始呢,谁敢肯定没有其它秘密?绿珠(否定了红娘子的身份,弘皙懒得相信石玉婷的爆料,邬思道也保持了原先的称呼),虽说与长公主有些不清不楚,但总归还有与殿下同生共死的经历。可妙玉呢?除了洒扫大书房、能与邬思道论文这样与大事无干的技能,走投无路下的忠心曾是她留在太孙府上的最大理由,但因为隆科多的缘故,唯一也不再纯粹,

        米虫,还潜在的不确定,取死之道也!

        “先说妙玉,”确定了“病患”,弘皙先把她归到了自己人的行列,也开始考虑放在最紧要的所在,“既然她已经是知情者,孤也不怕她知道的更多,就让她暂时负责府上的情报,女人天性细腻,邬先生也看看有没有培养的可能?”

        “这——”邬思道犹豫了,殿下的安排出乎意料不说,情报主管的位置可是他早为方苞设计的岗位。他这一愣,弘皙也看出了异常,忍不住微微皱眉,“邬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请殿下恕罪!”邬思道撩衣跪倒,“昨夜,邬某出府去拜访了几位故人,其中一位邬某以为更适合负责情报!”

        “邬先生快快起来,你我之间用不着这样的客套!”弘皙双手架扶起邬思道,顺势把他让到椅子上,“究竟是何人让邬先生如此青眼呢?”

        “这人殿下也见过,方苞方灵皋,大才也!”

        大才么?或者是,另一个时空里他因点评官员的顶子被微服的康熙相中,伺候伴君左右白衣为相,献策不立太子转而设遗诏于正大光明匾,使康熙得以安享晚年,在康熙咨询如何册立太子时提出以孙冠子江山永固的说法。但留给弘皙印象最深的却是当时还叫伯伦楼的初见,两缕老鼠须,一对黑豆眼,太有爱了!

        “他不是在八叔落魄之后消失了吗?”弘皙满是疑惑的问道:“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能联系上先生?

        “他没有消失,依旧留在八阿哥身边,只不过是由明转暗,”邬思道捻捻胡须,将八阿哥如何取得诸位被“软禁”的皇子们支持,方苞如何带队入山东截杀年羹尧,又热如何被年羹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的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道:“圣祖大行,各位皇子也得已

        自由,为了不被新皇抓住把柄,皇子们必定要行灭口之事,哎——”邬思道叹了一口气,“想那方灵皋昔日也曾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却不料遇人不淑……”旋儿又笑着竖起两根手指,“还是两回,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对手!”

        “那就让妙玉跟着你们两位一块学吧,”看邬思道还是不明白,少不得一丝赧然,“昨夜,孤将妙玉收房了!”看邬思道似乎恍然大悟,一摆手,将此事画上了句号,“石玉婷就暂时安置在先生的隔壁,封门闭户,至于出入,不妨在先生的院墙上开一扇小门……”

        弘皙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干脆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省的妙玉一回回的往她脸上扑手帕,虽是**,也不能靠着这?摸摸下巴,又道:“就让小尹去伺候她!”

        这一回邬思道痛快的点了头,这样的安排是妥帖的,一来邬思道的小院以后将是府上最机要的所在,安置石玉婷保证了隐秘。二来小尹是孩子,即便与石玉婷朝夕相处也不会坏了她的名声。

        从另一角度讲,这也是杀人灭口之外最好的办法了。

        要知道石玉婷并非是孤寡之人,她与皇上曾育有一女清辉郡主,现年只有四岁。母女连心是天性,或能狠心一时却难狠心一世,让小尹陪伴也当是慰藉她的思女之情。当然了,小尹若能讨了欢心,曾统御后宫的太子妃悉心传授点儿心机手段,必定让这孩子受益终生。

        “殿下,绿珠姑娘怕是个难题呢!”邬思道这回开口,“邬某实难确定她的心思,那年羹尧身边还有几百死士,不如将她暂由年某人看管——”

        “别,就让她在孤的身边,”弘皙不等邬思道说完就打断了他,有后世的经验做底子,弘皙知道那位嗜杀好色的秉性,送到他那儿,不是主动找绿帽子吗?“至于年羹尧,孤暂时不想见他,磨磨他的性子再说吧!”

        “殿下此言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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