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土匪的儿子

天气很好，微风轻扬，几个人都各有心事，没有去打断那些快乐的笑声。直到许久之后的很多年，那样的一个画面依然很清楚的留在几个人的记忆中。

        分别的时候阿雄把风筝送给了小滚子，小滚子拿着风筝开心得不得了，两个孩子难舍难分，好不容易各回了各家。

        秦海峰七拐八拐的带着两人上了山，日子在这之后突然变得不同了，小滚子动不动就抱着风筝发一会呆，土匪的生活都很憋屈，那个风筝是万万不敢放的，但风筝没有放，功夫也练得不勤快了，有点迷迷瞪瞪的小滚子，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土匪头子看不下去了，小滚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一直这么闷着怕是会出问题，决定冒着风险再带着小滚子下山走动一下。这次秦海峰是一个人带着小滚子去了镇上，拿着一串糖人小滚子果然开心了许多。

        一大一小两人在镇子里闲闲的走着，走到一处学堂附近，有琅琅读书声传了出来，小滚子看着这么多的小朋友在读书，羡慕的睁大的眼睛，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来，一群读书郎鱼贯而出。

        秦海峰头痛的锤了锤额头，他仿佛恍然才记起来，小滚子早已经到时了上学的年纪了，他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一直跟自己呆在山里面，不能跟着自己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阿雄听到铃声响起犹如鱼儿遇到水，立刻来了精神，收拾好东西准备要离开，先生好像就盯着他一样，在他抬步的一刻叫住了他：“杨雄同学，你过来一下。”阿雄乖乖的走过去，先生说：“手伸出来。”阿雄瘪下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了，先生的藤条落在了半空，无可奈何的说：“今天先放了你，明天来要把今天的课给我背出来。”阿雄的眼泪转瞬就收回去了：“谢谢先生。”对先生行完礼，蹦蹦跳跳出了学堂。

        小滚子眼看着学堂里的人走光了，恋恋不舍的就要转身离开，刚刚出来的阿雄眼尖：“小滚子，小滚子。”两个小朋友又相遇了，这一次就成了老熟人了，秦海峰只好跟着他们两个身后，听着两个小孩叽叽喳喳个不停。

        分别后小滚子的情绪一落千丈，秦海峰带了一壶酒携着小滚子原路返回。夜幕欲垂不垂，正是万物倦怠的时候，秦海峰回到他那风雨飘摇的栖身之地，土匪窝子的阴郁气息笼罩了过来。

        阴鸷的，凶狠的，无可奈何的，有今日无明日的，按住了葫芦又起了瓢的一群惶然之徒，把秦海峰当成首领，也不过是借他遮风挡雨，一旦秦海峰有什么事情也就一哄而散，也不乏落井下石之人。

        这一夜无风无雨，各人各怀心事。

        次日，秦海峰睁眼就看到一把黑不溜秋的砍柴刀横在脖子处，床前的破椅子上坐着个壮实的年轻人，黑巾蒙面，一身猎人装，握着砍柴刀，正专心致志等着他睁眼。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哟，醒了，睡得可真好。”眼前稍暗，一个有点瘦的年轻人转到眼前，也是一身普通猎人装，黑巾蒙面，正是杨若纤和田阿牛。

        秦海峰喝过酒的脑子总算清醒了，对着砍柴刀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寻思着：这两人要想杀我，就不会等我醒来。

        秦海峰调整一下姿势，就着砍柴刀的刀峰慢慢坐起来，直视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二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样拿着刀秦某不方便招待二位。”

        杨若纤不理会他，让阿牛制住秦海峰，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秦海峰的双手捆在背后，捆完后说道：“乖乖的跟我去见官。”

        秦海峰可不是个乖宝宝，关乎性命的大事要当乖宝宝早就没命了。面前的土匪头子身材魁梧，即使是在这个破落简陋的小木屋里面，也丝毫不减他身上自带的冷冽之气，反倒是阿牛不易觉察的露出一丝虚态，这点虚态被秦海峰敏锐的捕捉到时了，田阿牛在他眼里已经不足为虑，面前这个瘦小子才是重点关注对象。

        小滚子每天都准时找秦海峰练功，平时秦海峰都会一边练功一边等他，今天他来到院子里并没有见到秦海峰，猜想是昨天喝多了，便径直走向卧室，边走边喊道：“大师傅。”

        没有人理会，他正要推门，秦海峰只能出声阻止：“小滚子，别进来。”

        小滚子还是个不省事的小孩子，更加好奇了，推开门走了进来，被守在门口的杨若纤抓在了手里，秦海峰这会淡定不了了，他连忙阻止杨若纤：“二位，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

        杨若纤自然是认得小滚子的，这种情形下是不想吵醒其他人，现下这一个土匪都不见得搞定，再来半个就更不是对手，先把小滚子拿在手中再说，果然这土匪头子就忌惮这一点，还真是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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