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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锦鹏百货地下停车场,里面满满当当停了不少车,陈喃从a区转到f区才找到空位,他挑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右边和后面都是结实的墙壁。

        车没熄火,陈喃只是解了安全带,侧身过去把副驾驶直接调成了一百八十度。南澄随着这个动作,直接躺了下去,陈喃撑在她上面,姿势极度暧昧。

        “您要来个停车场play?”怂装怂人胆,话出口顷刻间陈喃脸上微妙的变化南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明显局势不对,她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南澄原本还觉得有点冷,此刻陈喃双手撑在她两侧,她感觉温度逐渐攀升。

        陈喃久未动作,南澄双腿膝盖不安的动了两下,下一秒就被陈喃拿腿按住了。

        依旧不说话,陈喃眼睛死死盯着南澄的同时,在确保不会勒到的前提下,把她身上的安全带给调紧了些。

        南澄局促的在座椅上扭动,伸手去探解开的位置,陈喃自然没让她得逞。

        两字细细的手腕,陈喃只余一只手就牢牢握住了。

        “你现在特像电影里的变态杀人魔我跟你说。”身体被安全带和身上的人死死定住,南澄分毫都动不了。

        她躺在上面,t恤的领口全部倾到右边,露出了里面锁骨的弧度,陈喃把垫在她脖子后面的手抽了出来,放在她前面突起的锁骨上。

        陈喃的拇指顺着弧度向外滑过去,再到肩头,手掌包裹住肩膀,手指微微收拢,轻轻捏了下。

        “你刚才说的那两个字,怎么发音来着?”陈喃问道。

        “变态?”

        陈喃啧了声,摇头,“再往前点。”

        南澄想了想,从她说了分手开始,陈喃就不太正常了。

        她犹豫开口道:“分手?”

        闻言,陈喃笑了声,很短,昙花一现般,南澄还以为是错觉,跟他平时那种肆意开怀的笑不一样,声音低沉,像暴雨前的闷雷。

        “大点声。”陈喃捏着她的下巴,把南澄的下半脸抬高了些。

        南澄又给他重复了遍,然后下一刻,陈喃的脸贴了下来,两人唇齿相交。

        向来陈喃吻她都极有分寸,懂得层层递进,这次直接奔入主题,舌尖敲开唇齿,抓住南澄的软糯,跟她纠缠在了一起。

        呼吸渐渐加重,嘴里津液纵生,南澄被他这般狂风骤雨吻着,连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南澄的脸憋的通红,连带着耳尖都红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人也动弹不得,南澄狠下心,嘴上的力度没把握好,嘴里尝到了腥味。

        陈喃的下唇瓣被她咬破了一块。

        陈喃知道她恼了,停下了动作,唇瓣还是贴着的,两人鼻息也缠在一起,封闭的车内,只听得见彼此胸口不断起伏的喘息声。

        “下次再说这两个字,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陈喃气息不足,一句话停顿了好几下。

        几乎为零的距离,两人视线相触。

        “还疯吗?”南澄伸手探上了陈喃的唇,上面冒出了一颗黄豆大小的血珠,她拿指腹擦掉了。

        “您听见分手刺激这么大?”南澄问。

        “真没想过分手啊?”南澄逗他。

        感情这种玄学,说南澄没想过分开也不大可能,分分合合的感情她也见过不少。

        她其实还挺没安全感的,好的,坏的,这些打算她都有预想过。

        且她认为自己和陈喃的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没有久处深知,依靠的是自身的感觉,这种近乎缥缈的东西。

        这种奇幻的东西说散就散了,她到现在对自己拥有了一个男朋友还存在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来,哦,身边居然多了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

        但这种不依附于血缘关系的枢纽,是能够随时失去的东西。

        南澄家庭美满,但她对感情有着近乎悲观的认知,她会为之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突然想到了小姑奶奶,那个咄咄逼人的老太太。

        记得有年跟许佩华吵架,老太太没吵过,还被气哭了,当时她说了什么来着。

        南澄想了下,都怪你这么凶姑爷爷才不喜欢你,她说。

        当时许佩华是什么反应呢,震惊,难堪,一脸不可置信。

        她含着泪,鲜红饱满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张嘴哑然了许久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喜欢,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再过了几年,南澄再长大了些,回想起来当时自己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觉得挺毒,以至于她现在有时候被老太太招惹,她都尽量能忍下就忍下。

        许织伶后面自然是教育过她的,南澄由此也知道了一些这个娇小倔强的老太太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谁能想到这个强势又浮夸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跟温柔挂的上勾的人。

        许佩华大学毕业之后,奋不顾身加入了支教的队伍,她被分到的地方是一个极其贫寒的深山里。

        那时候连电都没怎么通,连接着山上和山下的只有一条盘桓在石壁上的简陋的煤渣路。到了雨天,土黄的稀泥死死的黏在她的布鞋和裤脚上,水坑一个比一个大。

        许佩华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能过得这么艰辛。

        同一批过去的人在短时间内领略过其中滋味之后,纷纷打起了退堂鼓,只有她在努力融入这里的生活。

        因为她喜欢上了村里的一个青年,一个一穷二白,甚至大字都不认识的一个人,在这个异性独处都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年代,用他质朴的行动,勇敢的表达了自己浓烈的爱意。

        这段身份悬殊的感情自然也没得支持,男方的母亲觉得她长得太漂亮,细皮嫩肉又读过书,不好管教,许父也不远千里奔赴去了这个小山村,但也丝毫没能改变女儿决心嫁给他的意愿。

        两人排除万难,终于到了一起,然后没用上一年,便土崩瓦解了。

        婆婆从一开始就不好相处,而当初愿意违背母亲意愿以绝食明志非她不娶的丈夫,在此之后都选择了沉默。

        起初还能好声安慰她两句,后面也觉得她是小题大做,烦不胜烦。

        情意浓稠时恨不得把最好的捧给她,现在又嫌弃起她下不了地干不了活,白吃口粮了起来。

        最严重的时候是婆婆说她是丧门星的时候,地里收成不好,所有的一切被归结到了她这个外姓人身上去了,丈夫似乎也被潜移默化了进去,有时候还会帮着他妈一起数落许佩华,跟当初那个淳朴,说要一辈子保护她的人,大相庭径。

        许佩华是带着失望走的。

        如果说知识不能决定人的高低,但愚昧和无知是他们最大的过错。

        许佩华第二段婚姻是她爸张罗的,正经的高干子弟,红二代。

        那时候她沉浸在情伤里面久不能自拔,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也好借此跟过去彻底决断。

        第二任丈夫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温柔体贴又有涵养,不会随地吐痰,也不会满身是汗臭烘烘的不洗澡倒头就睡。

        他很有家教,也很幽默,每天都会带一束花给她。

        许佩华慢慢陷了进去,她原本是不喜欢他的,但她沉在了丈夫的每天给她营造的爱意里。

        后来有了儿子,她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走上了正轨,没想到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击。

        这个每天会给她早安吻,晚安吻,每天说爱她的男人,被她亲眼撞到跟别人的女人滚在他俩每天并肩而卧的床上。

        所以喜欢究竟是什么?

        是珍重的承诺,是想要拥有的勇敢,是久处的疲惫,还是虚情假意的牢笼。

        比喜欢更深层次的爱又是什么?

        没有人能告诉你答案,你所经历的一切,就是正在进行的结果。

        许佩华三十岁结束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之后终身未嫁,带着儿子过了大半辈子。

        她尖酸刻薄,也绝望孤独。

        南澄想,她其实也是有点被影响到的。

        “我们家有个老太太,六十多了,早中晚各一根华子,打扮的比我还fasion,结了两次婚。”南澄把食指和中指抵在陈喃额头,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说话总算顺畅一点了,“现在视男人如粪土,一个人过得贼潇洒。”

        “那是他们不够坚定。”陈喃又低下头啄了一下南澄的唇。

        “坚定过了。”许佩华那时候和第一任丈夫眼里都只有彼此,这样浓烈的开始,到了结束时才最让人难受。

        “我妈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最不能长久的,虽然要学会相信,但自身强大才不会被这些东西所影响到。”南澄想起她妈借着许佩华教育她的话。

        “那你是为什么喜欢我?”南澄在陈喃送她戒指跟她表白的那个晚上,问过差不多的问题。

        陈喃起了身,回了原来的位置,头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右手拉着南澄的左手,视线向上,是黑漆漆的车顶。

        “你知道跌落在石缝里面的种子吗?”陈喃说。

        南澄撑起了半边身子,听着他突如其来的煽情。

        “种子被卡在那样狭窄阴暗潮湿的地方,没有养分,也没有人在意。”

        “后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太阳照了进来,刺到了它的眼,它第一见到那么明亮和温暖的东西,于是它开始嫌弃起这个暗无天日也没有其他生物存在的地方,它拼命挣扎挤了出去,然后云又送来了一阵雨。”

        “它变得越来越强壮。”

        “对我来说。”陈喃侧过脸,面向南澄,“你是打破我贫匮生活的第一抹暖阳。”

        也是馈赠到我身边的及时雨。

        “但是你还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南澄追问。

        “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陈喃反其道而行之,反问她。

        为什么会在一起?

        南澄想过很久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正好那天千人大群骤然安静,正好他俩聊了几句,正好南澄破格同意了陌生人的好友申请,正好,陈喃是她喜欢的类型。

        正好,双向箭头足够明晰,陈喃懂得主动出击,她也不抗拒。

        “老娘愿意。”南澄扬眉,一脸嚣张。

        “那我也是。”陈喃笑着说,“老子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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