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忆往难归

宁葭一怔：“还有这等好事？”心里一高兴，身上劳累便散了不少。

        “领取。”她在心中暗道。

        收到指令后，系统随即将一小袋东西丢进了背包中。宁葭刚想闭目养神查阅究竟是何物，却忽然听见苏沅含笑说道：“宁小娘子这番好手艺，为何不去京城开间小铺？那到时必定生意红火啊！”

        “京城？”宁葭一愣，随即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中呈现出来。

        宁葭于齐尧未称帝时所生，那时宁氏虽只是皇子府的宫女，却深受齐尧宠爱。宁葭一出生，便被赐名“齐葭”，“葭”与“家”同音，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寓意，意味着齐尧向丰功伟绩迈出的第一步。

        宁葭生的赶巧，将两人的美貌优点全部继承了个遍。伴着她一天天长大，佳人之资越来越凸显，性子又甚为乖巧听话，更是讨人喜欢。

        之后，她的生父齐尧顺利登上帝位，但人心不稳，民间舆论纷杂。她虽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却因是宫女所生，名不正言不顺。为保皇室颜面，那时年方六岁的宁葭便与宁氏一同被藏于深宫，没有再来到过世人跟前。

        一开始，齐尧还时常前来探望，而宁葭也甚是喜欢这位父亲。那深宫就算人烟稀少，便也因皇帝的到来渐渐有了点生气。

        可后来不知何时起，那人来得越来越少。宁葭或凭栏椅望，或就窗棂而观，却再也不见那道会逗她笑、陪她闹的伟岸身影出现在朱红的木门前。

        再后来，宁葭与宁氏被派去了洗衣房，她开始被迫用纤细娇嫩的双手去搓洗粗糙的麻衣，那本不该干重活的手上水泡长了又破，破了再长，不过多久便覆上了厚厚的茧。

        宁氏心中还有期许，还幻想着那男人或是朝政繁忙才没能看顾她们母女。宁葭记得，每一次她问宁氏：“父亲何时来？”

        宁氏都扯着笑说：“葭儿乖，父亲忙，过段时间便来了。”

        母女俩等到的不是那满身英气的男子，而是一道冰冷的圣旨。

        宦官掐着嗓子道：“……宫女宁柔柔与人私通，触犯宫规，其私生女齐葭之名改为宁葭，自此逐出皇宫。皇恩浩荡，留你二人一命，切记不可在外胡言乱语……”

        往事如一幕一幕如同电影一般在宁葭的脑中呈现，虽然那时的女孩还不是宁葭，可如今她却宛若感同身受一般，惶恐无措、悲苦凄凉、心痛难耐……如潮水般涌来，淹没着那时的宁葭，也冲击着此刻的宁葭。

        众女还在围着周玉烟，争先恐后地试着那新做的香物。

        良久，宁葭呼出了一口气，撑着四肢无力的身体起身，走到安灵灵身边。

        “安小姐，我有些身体不适，今日便先行告退了。”

        “严重吗？可否需要请大夫？”安灵灵从主座上起身，连忙撑住宁葭的小臂。

        宁葭摇了摇头，轻轻将手搭在安灵灵的玉指上，扯出一丝笑容道：“许是做香膏耗了心神，此次是小女子失礼了，改日定再登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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