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廖凡的往事

远远的有警察领着两条警犬过来了，廖凡心中一动，貌似随意的走到废墟中，碎石遍地都是，以廖凡现在的眼力都看不出破绽，别说肉眼凡胎的警察了。
  廖凡还是沿着周围走了一圈，间或捡起几个石块丢进废墟中，看着彭所疑惑的眼神，廖凡笑着拍了拍手。
  麻蛋的，小心无大错！万一被狗鼻子闻出什么来可不好解释。
  张雄升和彭所长在一旁闲聊着，廖凡走过来问道：“彭所，你看这石头碎的满地都是，可不像是坍塌造成的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找不到任何炸药的影子，这不连警犬都上了吗！也是出了奇了。”彭所长也是一脸疑问。
  “张总，要不我们先撤吧！彭所，这里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就去例行问话，不好意思让二位跑一趟了。”彭所长也客气的说道。
  “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嘛！那彭所我们先走了，有事随叫随到。”张雄升笑着说道。
  回到办公室，廖凡对张雄升说道：“咱们跟村里谈的怎么样了？这祠堂一炸，问题都解决了，可别再让别人捡了便宜。”
  “合同都拟好了，等村里村民大会一开就可以签了，还是以我们的版本为主，条件不错。”张雄升自信的说道。
  “那你这趟可是立了大功了，不过鸟兽尽良弓藏、功高盖主、赏无可赏，你可得小心着吧！哈哈！”廖凡调侃道。
  “去去去！我还得打个电话给老板说一下。”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廖凡的电话响了。
  “喂！”廖凡接通电话。
  “你在哪呢？吃早餐了吗？”范怡彤的电话。
  “这不等你安排吗？你不说咱也不敢问啊！”廖凡调笑着说。
  “别贫了，我爸说请你吃早餐。”小范不好意思的说道：“又要麻烦你了。”
  “我又没啥事，请我吃饭好说啊！哪里？”
  “宁记茶楼知道吗？”小范说道。
  “知道知道，马上过来。”
  “谢谢你啊！”小范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请我吃饭还这么客气？”廖凡笑着说道：“一会见。”
  宁记茶楼二楼，范父她们已经到了，小范正在洗着碗筷，范父在摆弄着茶具，看见廖凡远远招呼道：“小廖，来，这边。”
  “叔叔阿姨好！您二位气色不错啊，昨晚休息的好吗？”廖凡坐下说道。
  范怡彤抬眼看了看他笑笑没说话。
  “好好！没想到江城还有这么好的酒店，不少钱吧？”范母笑着说道。
  廖凡笑着说道：“我也没住过，昨晚也是我朋友订的房，我还真不知道多少钱。”
  范父笑着说道：“你在江城这么些年，有些朋友照应着也不错，不过咱们也不能老占着别人便宜。”
  “叔叔说的是，我们会注意的。”廖凡点头道。
  “来，看看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范母热情的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很能吃的。”廖凡笑着说道。
  小范“噗嗤”一笑，旋即红了脸倒茶去了。
  “在自己家人面前还脸红？平时你不这样啊！”廖凡疯劲又上来了。
  “平时哪样啊？”范怡彤斜眼看了他一下。
  廖凡心中一动，莫名掠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诗词。原文好像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岂不正是对此时的范怡彤入木三分的刻画。
  廖凡正自呆呆的出神，不防小范伸手在他脑袋上一敲说道：“发什么愣啊？”
  脸上却不自觉的又微微一红。
  廖凡回过神来，也不禁老脸一红。
  咳嗽一声对范父说道：“叔，一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周边走走吧。这旁边就有个公园，在咱省内都挺有名的，你们应该还没去过吧？”
  小范父母对视一眼，范父微笑道：“看得出来你们现在确实很忙，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啊，过来看看她状态不错也就行了。吃完饭我跟她妈妈准备去省城一趟，难得出趟门，索性我们也出去玩玩。”
  “好事啊！就该趁年轻多出去走走！”廖凡大点其头。
  小范听得直泛白眼道：“切！这话怎么听的老气横秋的！”
  廖凡哈哈一笑。
  范母微笑着说道：“嗯，小廖确实比较成熟稳重，是个好孩子！”
  廖凡又收获白眼一枚。
  吃完早餐稍坐一会，廖凡起身去买单被范父拦住了说：“说好了，我请你吃早餐，也没几个钱，意思一下。”廖凡也就不再勉强。
  几人下得楼来，范母拉着廖凡的手说道：“小廖啊，彤彤不懂事，你要让着她点，在公司你们是同事，看得出来你的工作能力也很强，工作上你也照顾着点彤彤啊！”
  廖凡未及开声，小范已红着脸一把拉过她妈妈说道：“妈！你怎么这样！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已经很帮我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这丫头从小就是面皮子薄！”范母说着拉开车门上车了。

  范父启动了车辆，摇下车窗道：“小廖啊！马上五一假期了，打算回安徽吗？”
  “不回吧！最近事挺多，可能国庆会回家一趟。”
  “哦！那你有时间去我们家做客吧，也让我们招待招待你啊。”范父笑着说道。
  “好啊！叔叔你慢点开车哈。”廖凡磕绊都不打一个说道。
  “好好！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的！”范父冲两人挥挥手，一脚油门走了，范母回过头一直冲后窗摆着手。
  范怡彤静静的站在台阶上，远远的看着范父的车辆驶入主道消失不见。
  廖凡看小范情绪不高，打趣道：“好了，这回玩大了，你爸妈好像看上我了喂！”
  小范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下似乎晶莹一片。廖凡慌了神道：“别介！范大美女，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小范转过脸来看着廖凡轻轻的说道：“廖凡，你谈过恋爱吗？”
  廖凡一下子愣住了。
  谈过恋爱吗？
  谈过吧？
  那一场恋爱！
  廖凡的脑中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是多少年了？廖凡真的不想去想！被范怡彤一句你谈过恋爱吗？直击到记忆深处层层包裹的地方。
  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的身影！
  那是多少年了？廖凡突然感到鼻头微微发酸。
  小范看着廖凡双眼无神的呆呆站着，不禁心中一痛，轻声说道：“对不起，廖凡，你怎么了？”
  廖凡渐渐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小范，突然泛起一股倾诉的冲动。
  “想听故事吗？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他轻声说道，声音轻的仿佛微风一吹就会散掉。
  范怡彤莫名其妙的有种心碎的感觉。
  这是那个男人吗？那个成天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是那个做事一丝不苟，做人却洋腔怪调的男人吗？
  “我好久没划过船了，你陪我划船，我听你讲故事好吗？”小范看着公园里的湖面微笑着说道。
  两人租了个二人板桨船。船入水中，廖凡虽然没有划过船，但现在的他拿着桨稍微操作一下，小船就笔直的往前驶去。
  轻轻的荡起双桨，小船向着湖心慢慢滑去，虽然是周六，小孩儿们可没那么早出门，湖上只有一两只船在飘荡。
  从决定来划船到现在，这中间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好像也没有那种尴尬的感觉，仿佛时间就这么走下去也不错！
  最后还是小范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高中的时候是在我们市一中上的，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数理化随便学学就行了。然后就被一中要走了，一中好啊，大家都说，上了一中考北大清华都不难了。”廖凡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小范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到了一中，压力是大了一点，周围的同学都挺厉害，不过我也没感觉太费劲，数理化还是能拿第一第二，好像高中三年从没掉过年级前三。廖凡脸上浮现出笑容，仿佛回到了中学生活。”
  廖凡脸上神情怪怪的说道：“高二了，文理科分班，我的前桌来了一个女孩子，安安静静的女孩，每天安安静静的来上课，安安静静的下课，安安静静的听讲，好像从来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那时候会知道班上有这个人，但是你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真的，男生宿舍经常会讨论谁谁最漂亮，有人说我前桌最漂亮，那时候我愣是没想起来她长什么样子。”廖凡沉浸在往事中静静的看着水面。
  小范安静的看着廖凡轻声说道：“后来呢？”“后来有一次数学课后是体育课，我记得特清楚，同学们都去操场了，她请假了没去。临近上课我发现我的护腕没带，那时候我爱打篮球，爱装，打球要带满装备，护腕和头带必不可少，于是我就跑回教室去拿，却撞见她在教室里面哭。我那个好奇啊，一定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她也不肯说，后来我说要去告诉老师说有人欺负她，她才说刚才老师说的数学题不会，知道了答案都不会！”
  廖凡脸上神情没什么表情：“我一下子就奇了怪了，不会就不会，怎么看了答案还不会的？我拿来一看就知道了，老师说的本来就有点绕，我经常是这样，解题思路跟老师的都不同。我就告诉她怎么想就比较简单，她很快就会了。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她脸上那个表情！梨花带雨的还在开心的笑着！”
  廖凡也不自觉的笑了笑：“后来的两年，她一有问题就来找我，我又有大把时间，所以她的数理化慢慢的就一直都很稳定了。学校里都在传我和她怎样怎样，其实我们并没有，但是就是有一种不想放假，想看到她，甚至周末都不想要，因为她们家在市区，周末她就回家了。那时候像着了魔一样，只要看到她，心里就只有安定、喜乐。我知道她也是一样的，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意，她看见我时眼睛里的亮光都是不同的。”
  廖凡不知道，这时候的他也像是着了魔似的，絮絮叨叨，时而微笑，时而沉默。
  “临近高考了，她忽然沉默起来。还是经常找我，到处找我，有时我去打球了，她拿着本书跑到我附近看书，时不时看看我，以前不会的。别人都笑话她了，她也无所谓。”
  “有一天我忽然懂了，因为老师提到了填志愿的事情。”
  “那意味着大学生活要来了，我们却要分开了！”
  “她的成绩就是普通一本，再往上是不可能了。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只知道到处粘着我。后来就简单了，我的成绩突然下降，考一次就掉一个台阶，直到掉到普通一本，老师都快疯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所有学科早就学完了，以前闭着眼睛都会做的题突然就不会了。”
  “终于高考了！凭着自己强大的计算能力，我和她考了个差不多的分数，填了一模一样的志愿。”
  “分数那天晚上她抱着我哭的浑身颤抖！”
  “那天晚上我抱着她像抱着整个世界！心里只有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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