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偶遇亲爹
赵国民看老太太脸色刷白，怕是脑梗，这情况得赶紧去大医院，不能耽误时间，让老大去借车。
正好村里有个三轮车刚换面回来，把老太太抬上车拉着走了。
老大媳妇跟车，宋小娟和老二媳妇去村口拦了辆面包车走地，谁也没管老三媳妇。
坐上车了，老二媳妇吐口气，冷笑了声：“咱们这大嫂子看着老实巴交，心眼可真不少，也跟你说了吧。”
宋小娟不想多做评价：“嗯提了一嘴。”
“老三媳妇看着尖，其实亏没少吃，大嫂是好人她做着，便宜也占着，这些年我和她打交道早认清她这人了。”
宋小娟看着窗外没接话，别人怎么说是她们的事，她也不经常回来，碍不到她什么。
两人赶到时候，看着老大正在窗口缴费，老二媳妇先问的：“怎么样了？”
“楼上抢救呢。”
宋小娟赶过去时，看见哥俩在那焦急来回走，赵国民最淡定，靠墙站着呢。
宋小娟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估计是刚喝上酒，还没吃饭呢就出事了：“饿么？”
赵国民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是宋小娟才点点头。
“我去外面买点，你们先垫吧一口？干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
赵国民摇摇头：“别买了，都没心情吃。”
等了四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才开：“李翠兰家属在哪？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后续慢慢观察。”
几人的心这才放下，住院哥几个轮流看着，宋小娟给叫地饭菜。
晚上查房时候，老太太才醒，但说话不利索。
“这个属于正常，都靠后期慢慢恢复，别刺激病人情绪。”大夫说完话时，眼睛扫了一圈家属，看见宋小娟时楞了一瞬，后又恢复。
宋小娟认识这人，她记得丘瑶结婚时候，这人作为女方家长上台说话了，不是说丘瑶家都是做教育的么，怎么还有医生。
那天她就觉得这人脸熟，但忘了在哪看见了，今天近距离一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这人长得和她那位便宜爹年轻时候特像，不是同一个人吧，也没听说他学医啊。
“主任，三十八床抽搐了！”
宋小娟看这群人浩浩荡荡地人走了，也没在往深想，反倒是李翠芬自从看见这人后，显得有点激动，指着门口冲着宋小娟说：“中！中！”
老二媳妇不知道咋回事，赶紧安抚她：“妈！妈别激动，慢慢说。”
老二媳妇没看懂，宋小娟可看懂了，老太太估计是认识这人，中？宋？
宋小娟把这事和赵国民说了。
“如果是的话，你想认么？”赵国民靠着墙，表情平静。
宋小娟靠他旁边，眼神盯着外面的窗户，语气很平淡：“没想过，他就在县城，这么多年都没去看看自己亲闺女，这种爹认他干嘛。”
赵国民知道宋小娟的意思了，给李峰江打了电话：“过年好啊。”
“哟，你这年拜的够早的啊，在老家呢？”李峰江那边挺热闹，应该在包饺子。
“没有，在县医院这，老太太闹点毛病。”
“啊!人没事了吧？我一会过去看看去。”李峰江语气倒显得焦急。
“没事了，还多亏你老丈人了，宋主任抢救及时。”赵国民眼神幽深，话点到为止，就看李峰江怎么往下接了。
李峰江那头确实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医者父母心么，应该的。”
“你哪天有空？我做东请你和你老丈人吃个饭。”
李峰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不用，平时也不咋走动。”
赵国民和宋小娟对视一下：“那该请也得请。”
李峰江没在坚持。
挂了电话不大一会，李峰江就拎着罐头和一堆水果来了。
李峰江看完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赵国民叫了出来：“正好我去……我丈人办公室，你一起去吧。”
宋知山看到李峰江来有点惊讶：“怎么来医院了？谁不舒服？”
“没有，我来看战友他妈，您今天抢救哪位。”
赵国民适时站出来，语气不卑不亢：“宋主任，您好我是李翠芬家属，昨天太感谢您了。”
宋知山把眼镜戴上，语气温和：“别太客气，医生救人天经地义，你老家是哪的？”
“松岭镇赵家沟的。”
宋知山拿着笔的手顿了下，才哦了声。
第一次见面赵国民没说太多，只探探底。
从他办公室出来，李峰江吐了口气：“每次和他见面压力都大。”
赵国民笑了声：“自己岳父你怕啥。”
李峰江哼笑了声：“我对象姓丘，他姓宋，那能是亲的么？”
停顿了会又继续：“但也和亲的差不多，丘瑶十二岁时候，他就和她妈结婚了，这些年也给丘瑶当亲闺女，但怎么也照着他自己亲儿子差点。”
赵国民不动声色：“他们那年代学医可不容易，你这老丈人有两把刷子啊，父辈都是学医的吧？”
“这可不知道，丘瑶没提过，我这老丈人当年是倒插门的，丘瑶说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联系过老家人。”
赵国民没在往下聊，基本信息了解了。
晚上趁着回家换洗衣服时候和宋小娟说了。
宋小娟坐沙发上抱着双腿，她还真有点迷茫了，她记得原身她奶说的是宋知山进城去找她亲妈，是人没找到灰心了，回城把自己“嫁了”？
那为什么连自己闺女和亲妈都不联系？还有医学院那么好考么？
宋小娟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这些杂念都赶出去，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也没想认。
晚上老二媳妇和老大媳妇也来她家了，宋小娟这几天也懒得做饭，直接弄得火锅。
老二媳妇第一次来，一进房间就羡慕了，房子温馨又干净，屋里还有暖气，往宽大的沙发上一靠，看着电视，吃着火锅，这生活简直不要太美。
老二媳妇当即动了心思，也要买楼。
第二天给赵国柱叫了出去：“你去过老四那楼房没？老好了咱也在这买呗，以后小光也能来市里上学了。”
赵国柱皱眉：“老太太这一场手术都拿出多少钱啊，哪来的钱买楼啊！”
老二媳妇撇撇嘴：“我和我爸借点，剩下你和老四借，咱又不是不还，说的时候你背着点宋小娟！”
赵国柱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进屋了。
老二媳妇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的宋大夫，吓了一跳：“哎哟，宋大夫您这是要查房去？”
宋知山点点头：“你母亲这几天进食还可以吧？”
问了几句后，突然转了话题：“你们村姓赵的多吧？怎么还有姓宋的？”
老二媳妇还觉的这大夫挺平易近人，还能聊家常呢：“对有一户，就是我弟媳妇她家。”
她没看见宋知山眼神里的变化，宋知山点点头就回办公室了。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早忘了，今天它却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那孩子今年也二十三四了吧，长得倒是像她妈，一想到这刚刚冒出的柔情又被他塞了回去。
宋知山刚下定决心，以后绕着走，结果下班时候就在一楼遇上了。
宋小娟是想装看不见的，但老大媳妇没配合：“宋主任下班了啊？”
宋知山点点头，本想就这么走过去的，鬼使神差的又停住了脚步：“给你婆婆送饭啊？”
“是。”老大媳妇笑呵呵的。
“你们这上班怎么办啊？”宋知山就想知道宋小娟什么情况。
“我们都是老庄家人，哪像您是的这么厉害。”
宋知山看了眼宋小娟：“看你年纪也不大，没念书？”
其实心思细一点的就会发现不对劲，哪有一个大夫这么关心病人家属的。
但宋小娟知道怎么回事，她看着宋知山笑了声，平静道：“嗯，当年家里穷，奶奶也去世了，没人供我上学啊。”
宋知山在听到她说奶奶去世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以前虽然知道，但是这话没人亲口告诉他，他就当对方一直活着。
今天听人青口告诉了，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奥……那个……你你们快上楼吧。”宋知山说完踉踉跄跄地走了，他怕自己失态。
宋小娟心里没多大感觉，毕竟不是原身，但她替原身委屈，明明就在跟前，为什么不关心下自己孩子。
即使有苦衷，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吧。
“你说我们家这两年是犯啥了？连着两年了唉！”
老大媳妇的说话声拉回了宋小娟的思绪。
宋小娟把饭送上去，就和赵国民一起回家了，明天就是初六了，她得开门做生意了。
赵国民这几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整个人瘦了一圈，还上火了。
“我拿清酒给你搓搓后背啊？”宋小娟还真去找酒了。
赵国民把上衣一脱，趴沙发上了：“管事么？”
“我小时候上火，我妈就这么给我搓过，管事。”其实宋小娟也不记得了，但她说的信誓旦旦的。
把酒均匀抹他后背上，应该用一元硬币搓，没有就只能用双手代替。
宋小娟劲用大了，就听见赵国民吸气啧啧了两声：“我咋感觉有点沙的慌呢。”
“不能吧，酒精没进皮肤……”宋小娟说着话低头一看，赵国民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皮。
她抿抿嘴，准备悄悄撤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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