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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这是独属于郁白的情话,秋既明听懂了他没说出口的情绪,心里酸酸的,要是他提前跟徐承雪做好心理建设,是不是就能把他一起带回家了?

        可他又没办法那么自私,不能小时候享受了父母的爱,等长大了,拥有了别人的爱,反过来指责骨肉亲情桎梏了他去拥有别人的爱,这太自私了。

        不一会儿,郁白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不许和旁边那个一看就想勾搭你的女生说话,更不许喝她给你的水。”

        秋既明被他逗笑,轻声笑出来,惹得旁边的女生好奇地打量他,跟他搭话:“小哥哥,你在跟女朋友聊天嘛,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的样子,真羡慕你女朋友。”

        秋既明否认:“不是女朋友。”

        小姑娘从兜里掏出个笔记本,秋既明打眼一看,居然是他的母校练习册的封面。

        她说:“原来不是女朋友啊,那,我能加你微信吗?”

        秋既明心想,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么?

        想到郁白的交代,秋既明当即斩了桃花:“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小姑娘脸突地红了,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尴尬地磕磕巴巴道:“啊,这样啊,抱歉。”

        郁白把玉扇捧到阳台上去晒太阳,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玉扇好像长大了不少,便拍了照片,发给秋既明:“玉扇长大了一些。”

        车上信号不好,过隧道的时候,几乎与世隔绝。

        照片缓冲了十几分钟,秋既明才终于刷出来。

        不久后,郁白终于收到了秋既明的回复。

        那一行字,简简单单几个字,他却来来回回看了许久。

        “突然舍不得回去那么久了。”

        秋既明这样说。

        列车到站时,徐培森已经等在南站了。

        徐培森帮他把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问他:“你要开车么?”

        秋既明摇摇头,有点累,昨晚上因为今天要走,郁白格外磨人。

        他对郁白又有些无限度地纵容,随他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大半宿,他很累,却根本睡不着,要回家,有些兴奋,可是想到要和郁白分开这么久,又很舍不得。

        他往郁白身上贴了贴,郁白提醒他:“快睡吧,还要坐车。”

        秋既明不听话,找抽似地在郁白身上一顿乱蹭,郁白也不理他,把他箍紧了些,让他没搓火的空间。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定力,以往还没开撩那人便就地起飞,他难得主动,那厮爱搭不理,秋既明气不过。

        可是最后太累了,就一边生气,一边睡着了。

        睡着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带郁白回家,徐承雪不让他进门,郁白就那么在门口站着,站到长出了胡子,胡子变成了长长的胡须。

        长长长胡须的郁白,有点丑。

        秋既明被丑醒,醒了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一截郁白的头发。

        怪不得做了个这么吓人的梦。

        他松开手,郁白缓缓睁开眼,对他说:“你醒了啊,七点了,该起床了。”

        起床之后,两个人并排刷牙,秋既明看到郁白时不时抬手揉着被他攥了一晚上的那处。

        他有点担心郁白会被他薅秃了,但看着他惊人的发量,暂时应该不用太担心他对象的发际线后移或者斑秃。

        秋既明坐进副驾驶,系

        上安全带后,徐培森把车开出去。

        “哥哥,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徐颀柠憋了老半天,怨嗔道。

        今年过年在2月底,寒假放了半个多月,她回来后没人陪她玩儿,在家蹲着发毛,听说秋既明回来,便吵着要一起来。

        秋既明早看见她了,但因为这妹妹特别八卦,见着他就开始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他便没有说话。

        徐颀柠邀功似的,小腰一叉,老神在在地说:“哥哥,你快夸奖我。”

        秋既明扭身,撩起眼皮看她神气又得意的模样,道:“怎么,你考试得第一了?”

        徐颀柠“切”了一声,说什么大学还在意什么大学盲目追求第一就是庸俗,专心科研就要心无旁骛,大道理说起来比秋冼海教育高三不听话的学生还冗长。

        直到下车,徐颀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被徐培森揪回家搞她的科研去了。

        虽然高中已经放了一段时间的寒假,但距离开学还早,秋既明到家的时候,徐承雪竟然在写下学期的开学计划,见他回来,摘下眼镜,往他身后看了看,淡淡地问了一句:“就你自己回来了?”

        秋既明这时候大概明白了徐颀柠所谓的“谢谢她”是怎么回事了,但徐承雪不说破,他就装傻到底,秋既明把东西放下,箱子放在了门口的柜子里,换鞋进屋。

        “不然应该还有谁?”

        徐承雪看了一眼他放在茶几上的包装盒,调儿门高着疾言发难:“人都不来,买这些来干什么?”

        秋既明心里“咯噔”一下,怕是不好的预感要成真,徐颀柠那小丫头片子到底在徐承雪面前说了些什么,而徐承雪又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他现在究竟该摊牌,还是继续装傻充愣?

        他动了动嘴,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让他发不出声音。

        徐承雪自顾自走到餐桌旁,给秋既明倒了一杯热水,扬声喊他:“愣着干什么?有了对象也不带回来,怎么,这么怕见人?”

        秋既明忙不迭走到徐承雪跟前,跟柱子似的,直直杵在徐承雪面前,顾不得烫不烫了,把杯子里的热水一饮而尽。

        “你慢着点儿,这么烫的水,平时可别一口气喝这么烫的水,会得癌。”

        徐承雪是从秋冼海突如其来的反常行为中,判断出秋既明可能和什么人在交往的。

        秋既明回北京后的一个半月,秋冼海买回来一堆《性别心理学》、《同性恋亚文化》、《同性恋在中国》,还有一些什么期刊杂志,时不时在她面前乱晃,她不会天真地以为秋冼海人到中年开始关注社会现象和性别心理的问题,所以跟不用怎么多想,就能明白秋冼海意欲何为。

        徐颀柠平时跟秋既明走得近,徐承雪那天去徐培森家吃晚饭,给徐颀柠削雪莲果的皮,削着削着,趁她不备突然问:“你哥交男朋友了?”

        徐颀柠正眼巴巴地盯着徐承雪手里的雪莲果,几乎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反问:“姑姑,你怎么知道?”

        说完才觉得不对劲,但再往回找补已经来不及了,徐颀柠看徐承雪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刮皮器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削了一半的雪莲果被放在水槽,她擦了擦手,就要掏手机给秋既明打电话。

        徐颀柠急得快哭出来:“对不起姑姑,你别怪哥哥,他”他什么呢?徐颀柠不知道,不告诉徐承雪是担心他接受不了,但是不告诉直接相当于隐瞒,隐瞒算得上在某种程度上的欺骗。

        徐

        承雪是一个老师,对人的基本要求就是诚实。

        但这件事太复杂,坦白不是将所有事情摊开来讲那么简单,还有接受和理解以及未来该怎么办等一系列现实的问题。

        徐承雪在徐颀柠带着哭腔的祈求中放下了手机,威胁徐颀柠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

        可是徐颀柠哪里了解那些细节,不过是把网上郁白发表过的那些声明搬出来给徐承雪看,末了还替郁白说好话,替秋既明打抱不平。

        “我关注郁白也很长时间了,以前关于他的代笔和抄袭的言论,都传成啥样儿了,他也从来没有澄清过,只有关于既明哥的新闻,他才会发声明。哥哥之前还骂他,他也不跟哥哥生气,反而在微博上帮哥哥说话。他是真的很喜欢哥哥。”

        徐承雪心里燥燥的,两个人在一起半年了,瞒她瞒得滴水不漏,一个字都没提及过,这儿子,怕不是白养了。

        当天回到家,秋冼海被赶到了秋既明的房间。

        徐承雪当时就一句话:“你们父子俩,沆瀣一气,都瞒着我,怎么,怕我知道了,逼着他俩分手呗?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么?我难道不希望我的儿子幸福吗?”

        之前在学校里,徐承雪对同性之间的恋爱既不理解也不支持,甚至还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作为对这种关系的评价,秋冼海和秋既明想当然认为徐承雪没办法认可和接受。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前提,秋既明是徐承雪的儿子,而徐承雪很爱秋既明。在秋既明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徐承雪从未干涉过他做选择,就连秋冼海逼迫秋既明替他传承艺术的时候,她甚至都是在其中调和父子俩关系的那一个。

        她气不过父子俩和好后,再把她想成洪水猛兽,跟秋冼海冷战了一个多星期。

        这事儿,秋冼海当然没敢和秋既明提,因为徐承雪当时一气之下,跑去徐培森家住着不肯回家,这叫他面子上怎么挂得住?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后来总算好说歹说把人求了回来,但回来仍然没给他好脸色,每天对他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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