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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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灯也打不开，我寻找了一圈，唯一能打亮的东西就是小舟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这里的电子手表。
屋外的月亮好像一把镰刀，窄窄的一条挂在天上，幽亮的光芒从窗户照进来，铺在地上，好似地狱开启的前奏。
我在一片寂静中，谨慎地抹黑靠近书房门。
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好像大刀拖行在地上，中间混杂着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从书架上拿下一个装饰用的铁制马头摆件握在手中，靠在门左边的墙壁上，等着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整个家都很寂静，不知道保镖是已经在行动还是被撂倒了，也不知道小舟舟和陆墨城现在怎么样了。
刀尖在地上拖行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小心地凝神细听。高跟鞋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断掉，而我额头上的头发，却不知道被哪里来的风吹动，在我眼前微微飘荡着。
我顶着头皮发麻的感觉，缓缓抬头，七窍出血的白兰淼倒吊在我的头顶，对我咧嘴一笑。
“啊——！”
我屁滚尿流地爬出去，想靠近窗边，结果从床底下伸出一双惨败腐烂的双手，一下抓住我的脚踝，试图将我往床底下拖。
我猝不及防之下失去平衡，只能一边踢腿挣扎，一边将手里的摆件狠狠砸向它的脸。我被吓得半死，没有细细分辨床底下生死未知的生物的手和脸，几下下去将它的腕骨敲碎，两只腐烂的指骨挂在我的脚踝上，好像什么装饰物。
我翻身从书房的窗户跳下去，一边向大门跑去，一边喊小舟舟和陆墨城。结果我没跑出去多远，一队穿着赤道某混战地区的破烂军装的丧尸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
我只能被迫改变方向，向门外跑去。
别墅外几百米远处就是热闹的大街，我飞奔出去，只见街道上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宋海升。
无数个他满脸是血的站在大街上，被周围面目模糊的丧尸啃食。
离我最近的一个宋海升还没有死亡，支棱着手向我求救。我一脚飞踢开趴在他身上的丧尸：“你没事吧？”
宋海升对着我扭曲地笑起来，他脸上的骨骼动来动去，最后稳定成魏东河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
我错愕间，魏东河冲着我的脖子咬下来。
“啊，不要！你不要过来！救命啊！”我拼命地扑打，想阻止魏东河变异后的黄色利齿靠近我的脖子。
“如芸你清醒一点，是我！陆墨城！”
我恍惚间听到陆墨城在喊我的名字，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下一秒我的脖子一凉，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纯白。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衣柜。
我以为自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盲，眨了眨眼睛，向下挪动几公分，看到了一颗黑色的脑袋，再向下，是色如春晓之花的陆墨城。
“你病了，我带你来医院看病。”陆墨城微笑的看着我，整个人身上散发着神性光芒。
我心里有点别扭，但是没有多想，顺着他的动作躺下。
陆墨城微笑的互动纹丝不变，向不知道何时等在我身后的人一招手，医生护士一拥而上，用皮带将我绑在床上，要往我胳膊里注射不明液体。
我拼命挣扎无果，看着陆墨城僵硬的笑脸再次陷入昏睡。
欲眠未眠，眼睛想睁开却睁不开的时候，我身体深处不知为什么，突然涌出一股无敌的力量，让我挣脱了五毫米厚的皮带的束缚，光着脚从病房冲了出去。
外面是漫无边际的白色，我拼命奔跑，陆墨城拼命追赶。
一声声如芸像是在索命。
“夫人，夫人？”
“啊！”
“夫人你怎么了？”家里的保姆半蹲在床前，好奇地看着我。
我被层层叠叠的幻境弄怕了，没头没脑地在小华面前挥了挥手掌。小华递给我一张纸巾：“做噩梦了吧，看您这一头的汗。”
“嗯，做噩梦了。”我将不知道为什么仍然保存在手心里的半片药扣下，起床洗漱，“这件事儿别告诉墨城。”
“好~”小华将被我的汗水打湿的床铺收拾起来。
“什么事这么神秘，不告诉我？”陆墨城推门而入，我稳住被他问得一跳的心神，将换了包装的药瓶放进柜子里。
“秘密！”
昨夜接踵而至的两个梦太真实了，让我吃过早饭仍然觉得恍惚。陆墨城见我情绪不高，吻了吻我的额头：“你脸色不好，今天在家休息吧？”
“嗯。”我应下他的话，却没有照做。
陆墨城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联系了做药物鉴定的医疗机构，将自己一直放在身边的半片药送过去做检查。
我是个喜欢看推理小说的人。
昨晚诡异逼真的梦境，和本来应该放进药盒中却莫名出现在手心里的药片，很像一部以“最可怕的是人心”为主题的悬疑小说。
医院做检测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我趁着这个机会冷静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接触过的人，发现身边的保镖每个都很可疑。
首先，他们身手出色，其次，有信誉保证的保镖组织流动性虽然不大，但是被糖衣炮弹收买的可能性却不少。
那个到现在都没有被追捕归案的绑匪既然能成为宋艾嘉的姘头，被眼高于顶的宋艾嘉看上，一定有其出色的地方。
与此同时，陆墨城查到了魏东河笔记本上，跟宋海升的名字有联系的那个人的信息。
“他是东南亚的一名巫师，在灰色地带中名气很大，很会下蛊，三年前已经去世，有个女子做徒弟，叫赵听澜。”
“赵听澜？”
“嗯。”陆墨城说，“那个死在魏东河的私矿上的女人。”
事已至此，“所有的线索又断了，看来只有找到魏东河，一切蛛丝马迹才能真正串起来。”
“快了。”陆墨城向我保证，“我一定亲手抓到他。”
“还有一件事。”我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对陆墨城说，“你到荣城药物检查机构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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