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原本站在边上的两个兄弟立马撩开袖子，大步走到李全面前，作势要去架住李全的胳膊。李全带来的两个兄弟也猛的站起来，挡在了前面，双双从后裤腰带间抽出一个大概十多厘米长的小铁管。顺着手甩出的方向，借着力气又甩出几节差不多长的小铁管。
甩棍
顾西西用过甩棍，这种主要是方便携带，多数是用来防身的。
“呸，家伙什都拿出来了，还他娘的不是来闹事的”其中一个兄弟也不客气，甩棍这东西整得谁没有一样，反手一拔也掏出来自己的甩棍。
“唐俨，这事……你是真不给自己留余地啊？”李全也站了起来:“我可记得大鹰当年，夹着尾巴跑的时候可没这么硬气。”
听到这，唐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毫无波澜:“多谢三哥还挂念着我大哥以前的事,这么关心他我们也不会介意您倒戈过来的。”
“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五老六，砸!”李全一声令下，边上那两个人直接抡圆了甩棍就直接抽在了那两个兄弟身上。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打架也不带虚，照着脸上肚子上就是又踢又踹的。
而李全这边，绕过这一小片打斗场地，从身后掏出个东西就往唐俨身上撞。顾西西在角落看着，觉得顶多也就是个甩棍，再不济也就是个指虎。
然而当这一撞，撞的唐俨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时，顾西西才看到唐俨的右手正窝着一把刀，而那把刀的刀柄，却握在了李全手上。
刀尖是正对着唐俨的胃左右的位置,此时正被唐俨牢牢的握在手上,只要稍微松些力气，这把刀就能直接捅进去。
顾西西还从来没有杀过人，如果他敢，第一个杀的必然是顾年，而眼下看着李全拿着的刀，顾西西承认当时吓得有些动不了。
然而用不了几秒回神，顾西西深吸一口气冲上去，上半身向着右后方转身，借着力气一拳打在了李全脑袋上。
只听砰的一声，李全整个肥胖的身躯都镶嵌进了桌子和椅子之间的缝隙。
“俨哥，你去叫人。”顾西西说话间瞥见唐俨满是血的右手，不由得犯恶心。他不喜欢血。
“你去叫，一个小孩子在这待着干嘛”要说打架这方面，唐俨觉得自己更有胜算。
“输了，请你吃饭。”顾西西没管对方说自己是小孩子:“赌不赌”
有点意思，唐俨心里想着。
“行吧，我去叫人。”说走就走，不带--丝犹豫的。
其实就算唐俨右手受了伤，但也只是一点伤而已，还不算能让他不能打的程度。按着规矩，他断不能留顾西西自己在这，毕竟实力上顾西西和李全还是有些悬殊，但是顾西西都这么说了，不给个机会也着实不太好，而且还能看看这没成年的小毛孩子到底能翻出个什么浪花来。
等到打不过被揍的不行了，再给人拖出来，挫挫这小孩锐气。
唐俨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恶趣味。
李全对比常人来说，太胖了，卡在那缝隙间挣扎了好久才爬起来，和了一身的的灰:“草，小屁孩力气挺大啊，跟三哥混，可比在这儿舒服多了。”
“我不喜欢吃肥肉。”如果对方条件好，顾西西倒是会考虑，可他真的受不了这身肥肉在面前晃悠。
胖子多半很不乐意听别人歧视自己胖，瞬间火就上来了:“你瘦，瘦的老子一巴掌能拍死你个小兔崽子。”
对方是个小孩，想着也没多大威胁，李全干脆做一回正人君子，将刀放在了桌上:“哥哥我让你看看这肥肉香不香!”
话音刚落，李全带着满身的肥肉冲到顾西西面前，一拳头就要往顾西西头上揍顾西西瘦小灵活，反应也快，迅速侧身躲过了对方的攻击。李全打空的拳头直接落在了顾西西身后的木质墙板上，瞬间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缝。
顾西西心里一惊，这要是砸到自己脑袋上，怕是得成植物人。
“别躲啊。”不在意这一拳落了空，反而是提起了李全的兴趣。
顾西西话没有那么多，在他看来，这种时候话多的多半都是欠收拾，多打一顿就好了。李全一步步逼近，顾西西直接一个横踢踢在了李全的肚子上，那微微陷下去的感觉惹的顾西西一身鸡皮疙瘩。
李全靠着物理防御，这一脚多少有些不痛不痒的:“小孩没吃饱饭呢你爸是不是没钱给你买吃的吃那么瘦你爸也这么瘦吧”
顾西西浑身一抖。
“跟你说话呢，实在不行，你做我儿子也行啊哈哈哈哈哈。
对于顾西西而言，当你爸爸这样的话无疑在说我想当你主人，而你就是一条狗一样。顾西西捏紧了拳头，冲上去揪住李全的衣领，拳拳往脸上招呼。
闭嘴，闭嘴，闭嘴
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李全痛苦的哀嚎似乎是有一种魔力，引着顾西西想让它彻底失去声音。
疼的受不了的李全怎么也拽不下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心一横，直接正面将顾西西扑倒在了地上，顾西西后背硬生生当了肉垫。
后背突然猛的嗑到地上，加上身上李全的重量，嗑的顾西西有些发蒙。
没等顾西西清醒过来，李全连忙起身就往人身上踹，这个动作顾年常常会用在顾西西身上。眼下的场景和挨打时重叠，人体在长时间挨打中产生的本能让顾西西不敢还手，只是蜷缩着身子努力护着自己的头。
看到顾西西没有一丝要反抗的意思，李全伸手拽着顾西西的衣领，给人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劳资当你多牛/逼/呢！”
“呸”一口口水吐在顾西西脸上:“怎么不横了”
此时此刻的顾西西丝毫听不清李全在说什么，恐惧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大脑，虚幻和现实不断的交叠。直到脸上传来一阵刺痛，嘴里的肉被牙齿嗑出了血，铁锈味填满了整个口腔，呛的顾西西瞬间回了神。
顾西西拼命挣脱束缚滚向角落，扶着墙爬起，揉着方才被踢了好几脚的肚子,整个人有点狼狈。
“哟，我以为不行了呢。”李全说。
“死胖子”顾西西咬着牙，将嘴里的血吞进了肚子里。
“什么”顾西西说的小声，李全并没有听清说的什么，于是走近了想听清楚。
“我说，死胖子。”待人走近时，李全只觉得脸上又是熟悉的疼，顾西西不想打肚子上那一坨肉，只好继续打脸。
“老子才是你爹！”依旧是一拳头，打的李全连连往后退开。
顾西西连忙左右扫了一眼，只见凳子边上有跟木棍，想也没想拿起来就往李全身上抡。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踢了多少次，耳边逐渐没了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帮他隔开了似的。
可能是一部分来自家庭基因的原因，单纯的暴力也能让顾西西产生一丝的快感。
特别是打的痛了，看着李全想要逃跑的时候。
如果李全想跑，那就让他跑，爬起来刚走一步，顾西西就一棍子抽在李全腿上,就这样来回数次，李全纵使肉再多，也经不起顾西西这么闹的，连忙求饶。
“哥哥哥我错了我叫你哥，不打了不打了。”李全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看的顾西西很是兴奋。
在顾西西的眼里，已经把这张脸看成是顾年的脸，他打的是顾年。
顾西西只看得到眼前的场景，听不见外界一点声音，自然也听不到李全刚才的求饶声。顾西西双眼逐渐充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此时正咧着嘴大笑着，笑的刺耳。
到后面李全才发现，自己越是求饶这顾西西就打的越是起劲，力气仿佛用不完似的。
他怎么还在动他不应该动他应该乖乖的躺好，躺好，不要动，不要动
脑海里的声音不断催促着，顾西西已经无法判断自己正在做什么，脑子里某根压迫着他的弦似乎因为紧绷快要断开。就在这跟弦快要断开的时候，顾西西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扯开，掉进了一个带有温度的束缚中。
“没事了，他不是你爸，不是，他不是。”唐俨将顾西西整个人抱在怀里，受伤的右手捂着顾西西的眼睛，将人一点一点带出了隔间。
原本唐俨是不需要去这么久的，结果刚刚被李全出了老千的周建军突然闹了起来，非要赌场赔偿刚刚被出了老干的损失，这才来的晚了些。
一进隔间，唐俨也不是没想过顾西西可能会被摁地上打的样子，但事实恰恰相反，他看到李全被摁在了地上，苦苦哀嚎。
顾西西仿佛听不见喊声，失心疯一般，双眼通红，嘴里不断说着:杀了你，杀了尔，顾年老子杀了你
顾年，唐俨在调查顾西西背景后知道的，心里这么一联系自然也知道顾西西为什么这么疯，估计是李全说了什么，给这孩子刺激到了。
怀里的顾西西还在大口喘着粗气，一时间估计是冷静不下来的。唐俨对着隔间里的兄弟喊了一声，让他们把李全还有两个兄弟从后门扔出去，自己带着顾西西上了楼。
一路上，顾西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换的地方，怎么结束的那场单方面殴打，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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