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戈雅部落齐换装

大漠里的戈雅部落，因为远离中原，所有的建筑都是由黄土建成。城中人炼丹使人成为可以在黄沙下自由穿梭的地沙怪，部落里除了送货物的商人，便没再来过外人。所以根本没有“城门”。

        众人进入部落里，本以为黄土搭建而成的房屋都只有一层，进去才发现这里建筑的巧夺天工。部落里外围一圈是矮矮的黄土房，往中间聚集，建筑越来越高大，仔细观察，能发现所有建筑向中间涨高，并分为四个不同的高度。这些建筑竟是和中原的宫殿比起来，除了材料不同，几乎一样宏伟。

        沈肆默默地走到了他们的身后，隔着三步的距离跟着。

        他们穿着古怪穿行在部落里，红衣的千羽更是扎眼，人们不友善且疑惑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在他们身上。千羽微微把头偏向萧镜尘，说：“萧大……镜尘，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我们找个地方换上本地的服饰吧。”

        萧镜尘：“着实有点显眼，走。”

        说着便走进旁边的一家衣店，小雨他们进了门，沈肆跟上。

        众人再次走出来，已是改头换面。女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头上别着银饰；男子则是穿着无袖的麻布衣服裤子，头发拢在头顶梳成一个发髻，再围上一圈粗麻布。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千羽看见萧镜尘便没忍住笑出了声。

        萧镜尘仪表堂堂，不管何时，宽松的服饰衬得整个人都散发着仙气。现在，本来半束的头发梳成全束，宽大的衣袖没了，漏着两条胳膊，没了齐踝的衣摆，只有到小腿的粗布裤子……

        萧镜尘浑身不自在，却也忍住了，只是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杀气？

        李靖冥来时便是一个发髻，现在只是取了那金冠，套上了一圈粗布，脱了富贵的服饰，换上和萧镜尘一样的衣服裤子。但是却很合适！

        “千羽……别笑了。”萧镜尘扶了额，无奈地说道。

        千羽憋住笑意，捂着嘴让自己停下来，说：“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嘿嘿……”说完转身去看小雨……众人便在说笑中向城中走去。

        阿地勒年纪小，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得叫了起来。

        已经过了正午，一群人居然没有找到饭店！他们在部落里四处找吃饭的地方，硬是没有找到，连小摊都没有。

        这里不像中原城中，除了一户户的居民，什么都没有了，更别说街头小贩了。

        众人无奈，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便开始一家家的询问，实则就是蹭饭，可以的话顺带蹭住。

        “走走走，我们这不收人，没有吃的，走吧走吧……”第一家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直接拒绝，好生无情。

        第二户是个小孩来开的门，她的娘亲看着走过来，话都还没说，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门背后能断断续续听到“别管他们”“看着不像好人”之类的句子。

        众人：“……”不像好人……

        他们只得再去寻找，几乎找完了第一批高度的房屋，到了的另一高度的房屋。被拒之门外不知多少次，总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开了门，请他们进屋。

        千羽惊讶地看着萧镜尘，进屋跟老人道：“阿婆，谢谢您啊！我们问了好多人都被赶走了……”

        阿婆叹了口气，开口：“我们这不欢迎外地人，你们大包小包又佩着剑，大家自然不会让你们进屋了。”

        阿婆直白得道出他们是外地人。

        “阿婆既知我们是外地人，为何不像他人一样，将我们拒之门外？”萧镜尘这句话并不是很耐听但是他的语气又尽显尊敬。

        阿婆让他们坐，摇了摇头，说：“说来话长……”

        原来，阿婆的女儿曾经离开过大漠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重返大漠。她的女儿曾在大漠外有一爱人，生了一个小孩，但是自己没能陪着他长大便回了大漠，心中愧疚不已。而阿婆得知后，只觉得苦了那个孩子。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便对外地人没有其他人那般不待见。

        众人唏嘘，只觉着实委屈了那孩子。

        萧镜尘联想到阿地勒，便开口：“请问阿婆，那孩子如今多大了？”

        阿婆陷入沉思，抬头看着萧镜尘说：“应该差不多八岁吧，唉……”

        阿婆准备了些吃食给大家，阿地勒饿了太久，此时吃得正香。萧镜尘目光停在阿地勒的头上，沉默着。

        他开口问：“阿地勒，你爹爹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娘亲的名字？”

        阿地勒抬头看着萧镜尘：“嗯……爹爹好像说过，但是我太小了，只记得有个‘离’字。”

        李靖冥、沈肆二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李靖冥一脸懵逼，沈肆黑着脸只是明显有个问号。小雨小声得跟他们解释来由。

        千羽瞬间明白，问阿婆：“阿婆，您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啊？”

        “孟离。”

        阿地勒听到这个名字，莫名熟悉，抬头看着阿婆：“婆婆，您的女儿叫‘孟离’？”

        阿婆点了点头，看着阿地勒。现前没细看这个小孩，现在整个视线都在他的身上，她竟然慢慢地走到阿地勒的跟前，蹲下抬头望着这个小孩，眼眶里不知何时蓄起了眼泪，她声音颤抖：“小娃儿，你和孟离长得好像……”

        “婆婆……”

        有时候，不断地得不到回应也不是一件坏事，或许是在为后面的惊喜铺路呢。被拒绝了无数次，却在一个不经意间，触到了最初的目的。

        阿婆坐在阿地勒旁边，满是皱纹老茧的手包在他的小手上。阿婆说孟离已经离开家六七年了，从未回来过。

        阿婆说起原因。戈雅部落以炼丹为生，又分为四个不同的等级，部落里建筑的高矮也是辨认等级的一个方式。

        戈雅王身侧有一个神婆，她是整个部落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除了戈雅王，其余人都以她为尊。神婆每一年都会为戈雅王祈福，选择四位女子进王宫，亲自为他们炼制丹药。之后那些人就会被分配到最高等级的炼丹室。而孟离就是在七年前被选中，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雨开口问：“阿婆，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喜欢外地人？”

        阿婆：“也不是不喜欢外地人，只是不喜欢不认识的外地人。”

        “不认识？那也就是说有认识的外地人可在这自由出入咯？”李靖冥思维跳跃，开口说道。

        “没错，确实有一族人可以自由来部落里，但是我们普通人见不到……”阿婆似乎隐瞒了什么，没有道明。

        不同的等级炼制不同功效的丹药。从低到高，分别炼制：普通治病丹药；五识改变丹药；特异技能丹药；长生不老丹药。但是长生不老一直未能研究出来。

        一百多年前，这里的居民根本活不到阿婆这个岁数，几乎都是四十岁左右便去世了。那时部落里炼丹也只是为了健康，活得久一些，但是都没有达到效果。直到二十多年前，一位美丽的女子云游到此，来此见状，便去见了年轻的戈雅王，并说自己有法子能让部落里的人健康长寿。健康长寿是多么大的一个诱惑，但是戈雅王开始并不相信，让她证明如何做到。

        那名女子只是找来了一位三十多岁，奄奄一息的男子，只是一颗丹药，便让这男子生龙活虎。她当时说：“戈雅王若是不信，尽管再等几年，看看这位男子究竟是回光返照还是当真健康长寿。”戈雅王留下了她，第二年，第三年，那名男子不但没有生病，更是精气旺盛。于是戈雅王宣称：胡子媚正式成为戈雅部落的神婆。后来神婆跟格雅王提议将炼丹分级，刚好和建筑统一，而她则掌管最高一级的炼丹术。

        第二日，一行人辞别了阿婆，阿地勒想留下来陪着阿婆，但是阿婆让他和大伙一起进城去找自己的娘亲。

        众人直接被拦在王宫外，那士兵说没有戈雅王和神婆的召见不得进入。众人无意挑起争端，便打算先离开再想办法。此时，沈肆走上前，左手放于右胸口，问问欠身，道：“我们是从中原而来，前来与戈雅王商议炼丹一事。”

        那士兵没料想到外地人居然来找戈雅王，左右看看，稳住气场，一本正经开口：“我们并不知道有次事……”

        没等那士兵说完，沈肆黑着张脸说：“炼丹一事不可轻视，还请您禀告戈雅王，我们在此等候。”他第一句便提出炼丹一事的重要性，给了士兵无形的压力，再加他们一行人长得就不像这大漠中人。便让他们原地稍等。

        不一会儿，那士兵让一群人跟着他走，面见了戈雅王。

        戈雅王长得高大威猛，坐在狼毛垫铺的躺椅上，看着他们，他的声音如同这大漠一般粗犷：“你们是中原人？来我部落干什么的？”

        沈肆走上前，行了礼，说：“正是。我们来此是来一起探究炼丹之术的。戈雅王有所不知，我们正在炼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偶然得知大漠里的戈雅部落擅长炼丹，便寻来讨教。”

        戈雅王听到长生不老，眼神犀利，嘴角一撇，道：“哦？长生不老？”

        沈肆：“不错。”

        戈雅王看着沈肆久久没有说话。部落里的人一直在炼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神婆说要循序渐进，先达健康长寿再炼永生丹。所以在前几年，才开始炼制永生丹，至今仍未成功。

        戈雅王不知在想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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