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龙与疯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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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按理来说，我应该去找特瓦林，向他打听打听他家神明的动向。去的时候，要不要带些特产送他呢？

        我记得我有把新cd带回来，对于一只自带文艺气息的风龙来说，悦耳悠扬的旋律应该……作用不大。他应该更愿意看到他的主人来演奏吧。

        我静默了。

        鉴于我们的关系好像一直都不太美妙的原因，我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比起特瓦林若有若无的防备，我更喜欢看他对我没辙的样子。啊，糟糕，这是被温迪传染了吧？

        没有温迪在的话，他对我可没那么友善，尤其是我对他的鳞片显得特别感兴趣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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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难为你还有这个自觉。”特瓦林的表情很是……啊不对，我看不出来元素龙有什么表情。“所以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蒙德城「曾经的」好心的不知名骑士？”

        “温迪……”

        “哦，不知道。”

        “他总是喜欢跑出去，无论是与稚子逗趣还是和长者聊天，巴巴托斯总是能很自然的插入话题，前些日子好像去了趟璃月……说是要见一见老朋友，好像有说‘看看那块石头’之类的。”

        “中途有回来敷衍我一下，转头又消失了，按璃月人的话就是云游四海？依我看就是不爱着家。明明挺关心蒙德的。”说着说着风龙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倦怠极了。

        “别烦我了，我要打盹儿了，蒙德有难的时候我会醒来的。现在，出去。”漂亮庞大的风龙伸展着他的身子，卷起了一层层风浪，我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于是冷静地给自己套了层盾。

        “噢，那我走啦？”我看了看并不是很想搭理我的特瓦林试探地询问，回应我的是不耐烦的龙息，“……行吧，走了。”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特瓦林睁开了双眼，凝视着我远去的身影，翻了翻身。

        在离他不远的身侧，一座由小零食堆成的小山正与他遥遥相望，放在那里的小甜品都是曾经特瓦林最爱的龙点心。

        不知道现在口味变了没有。嗯……那是和温迪一起试吃出来的绝赞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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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纯风元素构成的高阶元素生物，特瓦林一向高傲，但作为初生的生灵，他也在探究着提瓦特，被诗歌吸引，降落在此处。

        彼时我还沉迷美食，试图研究一款新品，好让背包里的食材物尽其用。

        然后，没曾留意，风神便于祂的眷属结缘了。而我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想来也是，我倒是不该在「此时」存在的，这是属于他们的故事。

        风之龙被歌者吸引，歌者被这如此强大美丽的生灵打动，邀请风龙来见证这方美丽的景色，邀请他共揽这世间美好。

        因强大而恐惧，因敬畏而远离，又因言语不通造成了更深的隔阂。在遇到风神之前，被驱逐，被恐惧，被诅咒，被斥责……

        歌者的琴音深深打动了风之龙，他听懂了诗歌，同时，也想被理解。

        他也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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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瓦林应该知道蒙德城发生了什么，但以他的视角，并不会理解人类的弯弯道道，也不会知道再真挚的信仰也经不住时间的洗刷。

        至于现在的情况……我不好说。

        就像温水煮青蛙。

        贵族逐渐利用权势一步步试探着民众的底线，蒙德人看在他们的功劳上选择了默不作声，选择了忍让退步。

        他们有特别激烈的举动吗？没有。

        好像一切只是比昨天坏了一点点，站在历史岔口的我们也不会在那一刻惊觉，哦，原来从那天起，事情已逐渐变得不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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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很冷漠，但对于外来人的我，并不会对此有所置喙。归根结底，他们也没到罪大恶极的程度，或许，再过个几百年，人们就开始有所察觉了吧？

        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己悟出来。

        别人帮不了的——灭了一个，难道不会又有新的政党出现吗？蒙德人不觉悟，就不会有真的改变。

        “哎呀，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过路人罢了，能有什么能力去改变他们呢？”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喃喃自语，余光扫过了那一小片黑暗——阴影中是不是闪过了什么东西呢？我微微笑了笑，并不打算去戳穿一个少年略显天真的伪装。

        “你是什么人呢？要改变什么？”这是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主动出现的小少年，眉目英气还带着些好奇，还有难掩的孩子气。

        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还努力挺直了脊背，端的是一副小少爷气派。哎，这不巧了不是，我刚辞别了一位大少爷，暂时不想应付这位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孩子。

        他会让我想起悟，但又和悟哪哪儿都不一样感觉，多多少少让我觉得有些幻灭。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想理他，对方并不纯洁而故作天真的表演让一个正经大人觉得好笑，尤其是当你知晓了真正的幼童的可爱和治愈。

        但是，这也无可厚非。

        因为你很清楚普通人，光是拼尽全力去追逐什么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多都是碌碌无为地过完了这一生啊。而极致的光芒过后，是熄灭的烟灰。

        “哎呀哎呀，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操着甜腻的语气悠然极了，那么我这句话实在问小少年还是在问自己呢？

        在温迪不在的第n天，想他。

        “我只是一个穷的只能投奔亲戚的可怜人罢了，无奈家道中落，只能寄希望蒙德城的大人来接济……据说城里的大人都很富裕呢！”

        我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假模假样地回应着。心满意足地看着身着正装的小绅士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在他还没回话之前迅速接口：

        “我开玩笑呢，我想找的人怕不是一枚摩拉都拿不出来。”

        “我有很多摩拉……”不知名少年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鬼使神差地说道。

        这跟我有啥关系？

        “是要我跟你走吗？先说好咯，不可能。”我轻描淡写地回，手指勾上发丝转圈圈，然后意识到小少年竟然还抹了发蜡！

        这就是贵族的修养吗？隔壁浅金色的高傲小帅哥也会抹发蜡……我该不该提醒他们这样用迟早会秃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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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对面小哥怎么想，我还有要事在身，比如，利索地收起了我的战利品，黑晶号角还有几支品质不等的箭簇、绘卷。

        还一遍怀念着旧日温和的那只看起来傻乎乎的丘丘人。

        这么说起来，正常丘丘的寿命会有多长呢？不算这种狂暴好战分子，这种丘在我手底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哎，让我看看是谁一边砍人家同族，另一边又假惺惺地说要去拜访？

        “实在摘星崖还是望风角来着？”

        “或者是风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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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干嘛。”

        “摘星崖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再往前走就到璃月境内了。”

        “……啰嗦。你懂还是我懂？我是为了顾及你，不然我直接就走掉了！”

        “噢。”

        见鬼，这家伙竟然比我还熟悉地图！

        “回家之后可别乱跑了，要不是遇见我了，山里的丘丘人能把你抬走，然后嗷呜一口全吃掉！”

        “……”

        “小傻子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露出奇奇怪怪的笑？真糟糕，再不克制一下自己我怕我把你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

        我手开始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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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悔得要死。

        我现在只想让他喊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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