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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矫情,又不是没见过


儿子把老子气到入院,虽屡见不鲜,但在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傅容屿他是唯一一个。
傅母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没任何动静的丈夫,对着一旁站着的儿子,就是几拳头。
一边还在埋怨,“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怎么能气你爸。”
女人的拳头砸在身上,不痛不痒,更别说她还是他的母亲。
丈夫和儿子,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傅容屿任由她捶打自己,没有任何的反抗。
闵秀从外面进来,低头负罪:“太太,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拦他们父子起冲突。”
傅母终于停止动作,转而看向闵秀。
她眼里有泪光,随即目光转向病床上的人。
傅容屿没再这边多待,驱车回了一品兰亭。
巧的是,家里亮着灯。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宁檀。
傅容屿稍作停顿,抬步上了二楼。
宁檀听见动静,起身叫他,“傅容屿。”
男人停住,长身玉立,却未回头,“有事上楼说。”
话落,他继续往上走。
宁檀在迟钝片刻,匆匆跟上。
到了二楼,看到卧室的门关闭,她抬手迟疑一下,还是轻叩房门。
“咚咚~”
不多时,门被打开。
傅容屿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解了领带。
淡漠地看了宁檀一眼,转身往里走。
宁檀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
“那个……谢谢你。”
主卧室,宁檀看着背对着他,正脱衣服的男人。
对方浑身一震,缓缓回头。
头顶橘黄色的光线洒下,男人那张清俊的面孔,更显精致立体,深邃的眼眸,有着令人看不懂的情愫。
他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空气静默,透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宁檀躲开他的视线,落在他赤身那条理分明的胸腹,小脸腾地发烫,猛地捂脸转过身去。
“矫情,又不是没见过。”
身后的人不知何时不见,直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说她矫情?
明明是他自己傲娇!
宁檀鼓着腮帮子松口气,这个点,既然都回来了,就先住下吧。
回了客卧,等她洗漱出来,傅容屿穿着家居服在她床上坐着。
见她头发湿漉漉的,他很有眼色下床找吹风机。
宁檀半推半就,被他摁着坐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吹头发,他的手法很温柔,伴随着软软的风,渐渐地宁檀闭上眼,开始享受。
头发吹好了,她却坐着睡着了。
傅容屿收拾好吹风机,刚将人抱起,宁檀醒了,警惕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干嘛?”
四目相对,似有什么东西萦绕周围。
傅容屿看着怀中的温香娇俏美人,再也克制不住,抱着她转身朝主卧去。
宁檀从接手大国生物就在纠结,这段婚姻的单纯度,现在依然如旧。
尽管,她已经知道白天傅氏发生的事,眼前的傅容屿是否也有像他父亲一般,有着极大的野心。
拿下她,不过是他的一小步。
她被傅容屿轻轻地放到床上,还没等对方进行下一步,她赶紧坐起,一脚瞪住他的肩膀。
“傅容屿,我回来不是要跟你上床的。”
她的态度很坚决,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坚韧。
体内的多巴胺刚有的一点冲动,现在被她一句话搞的,顿时没了兴致。
可看着眼前这个肤嫩如雪,又纯又欲的人儿,他很快又无法冷静。
性感禁欲的喉结,上下滚动,克制已然达到顶峰,他咽了一口,压抑着说:“你说要谢谢我的,口头多没有诚意。”
管她因为什么事谢他,先吃了她再说。
“我……”
宁檀语塞。
傅容屿在她走神之际,将她摁倒在床上,彼此双手相扣,他的俊容埋进她的香颈。
温热滚烫的气息渐渐喷洒她的每一篇皮肤,宁檀挣扎,未果,忽而听见他的手机传来震动:“嗡嗡~”
“电话,傅容屿你电话!”
宁檀一声比一声高。
傅容屿终于恋恋不舍从她身上下去,接通电话只轻声应了一声:“好,知道了。”
随后挂断,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陪我去趟医院,爸醒了。”
宁檀缓缓坐起,嘴唇微动,终是一个字都没说。
傅诚住院,她本不想去探望,怎奈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去了医院。
彼时,已是深夜。
到了病房门口,宁檀没进去。
傅容屿也没强求,等他进病房没多久,病房的门再次打开,宁檀本还在好奇,一扭头看到是傅母,她马上歉疚地垂下头。
好在傅母善解人意,并未要求她也进入病房,而是拉着她在旁边的长椅上坐定。
午夜的医院,虽然灯火通明,但却异常安静。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空气中的细尘,令人很不适应。
二人坐下,傅母还握着宁檀的手,“白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爸……公公。”
傅母看出宁檀忽然微变的眼神,马上改了口。
宁檀知道她跟那傅诚不一样,没那么多心机,反手捧住她的手,犹豫片刻说:“婆婆,我和容屿过日子,他是打扰不了我们的。”
一句婆婆傅母含笑的眼中,飞速闪过一抹失落。
上次在一品兰亭还叫妈的,现在……
自古婆媳不如母女,这不距离就出来了。
傅母也没多做计较,很快,又笑吟吟地说:“他明天还在医院,你跟容屿一块回家吃饭。”
“……”
只要不与傅诚打照面,怎么都好说。
是傅诚想打大国生物的主意,与别的人皆无关。
宁檀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默默点点头。
这边,傅容屿进病房的时候,只开了床头灯。
傅诚坐靠着,正刷手机,浓眉皱成一团。
进去好半晌,病床上的人都没搭理傅容屿,一直到刷手机差不多了,这才关掉放到一旁,严厉地望着他。
“你看新闻了吗?”
“看了,热搜的事,我知道。”
“昨天半夜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她和别的男人的新闻还高高挂着,是不是怕全国网友不知道她宁檀是谁?”
傅诚在压着火。
傅容屿也丝毫不怕他,用比他还强大的气场俯视着他,“江柏霖不是你的朋友吗?两人一起上的热搜,檀儿是你的儿媳妇,你难道不应该质问你的朋友,而不是在这儿反问你的儿子。”
傅诚气的说不出话,垂着头,左看看右看看,重叹一声:“你真是长大了,我真是管不住你了,为个女人竟然这么对你老子。”
“爸,你是我的亲人,可檀儿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两者都是我最爱的人。现在你非要没事找事,我能怎么办,我改怎么办?”
傅容屿脸皮直抽搐,眉心早已拧成了川字。
跟着,他又趁热打铁,道:“我们傅氏这些年一直处于京城,乃至全国商业顶端,从不接触药行,为何现在非要插一手呢?再说,你想接触,别的药行不是也可以,为何又偏偏是宁家。如果不是你,我的岳父也不会那么早死。”
“你混账!咳咳咳……”
傅诚被他儿子气的剧烈咳嗽,外面的傅母听见,匆忙推门进来。
见父子俩隔得挺远,松了口气,忙快步到床前,给傅诚弄了一杯水,又给他顺气。
“让你们见面,不是一凑在一起就吵架的。”
傅母苦口婆心。
傅诚连着喝了一杯水,冷哼一声将脸别开。
“你早点休息,我去给你找个护工,让我妈也早点回去。”
话落,傅容屿要走。
病床上的傅诚差点跳起来,急不可耐:“你回你自己的,管你妈做什么!”
傅母也忙接话:“你们回吧,我在这儿照顾你爸。这床也大,能躺在一块。”
傅容屿回头看一眼,并未再说其他,抬步出了病房。
他一走,病房变得和谐。
傅母问:“还喝水吗?要不再躺会儿?”
傅诚顺从地躺下,还往旁边挪了挪。
傅母站在床边,温柔大气的面上,带着一丝严谨:“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宁家那丫头?一开始让两个孩子见面,你可是同意的。”
“哼!一开始是一开始,我现在怎么看那丫头都不顺眼,整天勾三搭四,没个正经。”
“你这说的多难听。她也不需要你看着顺不顺眼,反正又不跟你过,只要容屿喜欢就行。”
“你还休息吗?”
傅诚气的哼哼,又不舍得发火。
傅母撇撇嘴,在侧边躺下。
“嗳,我跟你说,你这年纪摆在那,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容屿跟宁丫头的事,你少再掺和,否则我听儿子的真不管你。”
“我才懒得管。”
傅诚很不屑地侧过身,傅母担心忙又把他拽平趟着,“你小心点,别压着输液针头。”
“知道知道。”
傅诚嘴上说着,还不忘抬了抬输液的手臂,专门放到旁边。
这时,傅母那一侧的床头桌上放着的他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跟着嗡嗡嗡。
傅诚要坐起,被傅母劝住:“不许接。”
随后,她又道:“这个点打电话,也不是工作。”
那通电话自动挂断后,便没再打来。
隔天,一早。
傅母前脚刚走,江柏霖就来了。
“我说怎么联系不上傅董,原来是被儿子气得进了医院。”
傅诚靠着床头,轻哼一声,将脸偏向窗外。
江柏霖低眉嗤笑,一步步走近床前,睐了床上的人一眼,凉薄的眸子投向窗户,“要不,你暂时歇一歇,拿下大国生物的事,我来搞定?”
说着,他回头,傅诚也在这时回了视线。
四目相对,江柏霖的眼神尽是挑衅。
“昨天的热搜,你还没给我个解释。你跟傅家的儿媳一同出席晚宴,如此高调,这让大家怎么看我们傅家。”
傅诚转了话题,语气发狠。
江柏霖似笑非笑,单手抄兜,在原地踱了几步,“我跟她是朋友,并非热搜上写的那样,而且……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你们不花钱撤掉?”
“狡辩!”
傅诚气的攥紧了拳头。
江柏霖马上假装好意相劝:“傅董别生气,你还挂着水呢。”
“哼!”
傅诚不想再跟他废话,将脸再次转开。
江柏霖并未要走的意思,四下环顾病房,随后似想到什么,回身正视傅诚:“下个月S市召开第五届商业联合会,傅董一定会准时到场吧?”
傅诚回头,没有说话,但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正在两人都沉默的间隙,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女秘书闵秀脚步从容地进来,寡淡的眼神,从未瞟过江柏霖一下。
她手里提着一个个黑色的电脑包,径直走到傅诚床前,“董事长,傅总正在开早会。”
紧跟着,将病床自带的小桌子支开,打开电脑,将会议室的监控切进来。
闵秀意识到病房还有外人,马上朝江柏霖走近,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总,请。”
江柏霖凉薄的冰眸,端详她数秒,情绪不明地抬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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