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孰轻孰重的决定
两点五分，彭欣然来到萧灵儿相约的茶楼，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好像之前跟谁来过这里，但是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萧灵儿早早的坐在外面的花坛边等着彭欣然，一见她就立刻迎了上去。“欣然姐，你来了啊！我一直担心你会不来，真是太感谢你了。”
彭欣然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萧灵儿的手，她梳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抬头望着‘瑶掬阁’。“就在里面吗？”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接触的人，心里就莫名的狂跳不止，脑海中想过无数条句子，怎么应付这个警察，他会问自己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落下把柄，整晚都在想这些，以至于冷落了萧魂，惹他跟自己声闷气。
“嗯！秋风居。”
彭欣然见萧灵儿说完，并没有要进入的意思，于是她转向她。“你不跟着进去？”人是她请的，自己不进去是什么道理。
“她只见欣然姐，介绍人是这么说的，我不敢进去怕惹怒她，我就在外面等好了。”萧灵儿咬了咬嘴唇知道，她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拖着不说就是怕彭欣然会因此而拒绝她。
看出自己又被萧灵儿耍了，彭欣然冷哼一声，人都来了，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说走就走吧，那样也显得自己太过小气。
进入茶楼，自然有人上前来领位！
秋风居！顾名思义犹如秋天丰收季节办的金黄，紧闭的木门上雕刻着丰收时期的硕果累累，麦子的金灿亮瞎了彭欣然的眼，虽然为的是象征意义，但格调也略显了俗套些。
彭欣然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力拉开移门，但进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光景，所有的准备在见到坐在里面的人后，都变得毫无意义，想起在外面等候的萧灵儿，她愤怒的想要杀人。
“是你！”彭欣然用力关上门，想到自己的愚蠢，她就更不想这么离开了。
李菲端着茶，从彭欣然身上感受到的愤怒与骄傲，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不要枉费了灵儿的用心，怎么说她也是为了那个沈石。”
一句说破了动机，承认了她与萧灵儿之间达成的共识，将彭欣然骗来这里的主意完全是来自萧灵儿，与她李菲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说根本就没有那个姓李的警察，都是你们要把我骗过来的幌子咯！”彭欣然觉得自己应该先搞清楚这点。
李菲彭欣然斟了杯茶！“我不知道萧灵儿跟你说了什么，不过审理沈石案子的警察确实姓李，我说过萧魂会来求我的，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笃定吗？”
彭欣然冷笑了下。“听姓就是你们李家的人了，就跟当初李峻勉一样，这次你也要利用完后把人杀了吗？李菲，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为什么要对我们这样纠缠不清？”
啪！杯子重重的摆在了桌上，李菲瞪起她精致装饰过的眼眸，盯着彭欣然。“你说话最好小心些！没有事实根据的话不要说！我杀死李峻勉？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些吧！”
彭欣然也觉得自己是冲动了些，她咬了咬嘴唇，不再吭声。
“沈石的案子三日后就要开庭，据我所知，萧魂的律师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那些毒品不是沈石的，人赃俱获，就算当事人不承认也是无济于事的，知道会怎么判吗？”
李菲咯咯笑着，她十分欣赏彭欣然脸上闪过的担忧和焦虑，勾起的嘴角把笑意加深，果然从彭欣然下手是正确的。“这么多毒品被查出来，死刑是逃不了了，不过我可以看在我跟他曾经有点交情上，判个无期还是可以走走门道的。”
彭欣然听着李菲的话，强忍着冲动，她双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指甲都快陷入了肉里，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然后呢？”
李菲说了那么多，不会只是告诉她一个结论，不管是不是故意把结果扩大，最终的目的是要挟自己。
“然后，没有然后了！”李菲的回答恰恰相反，并没有彭欣然想象中立刻说出自己的目的，好像真的是来找她喝茶的，给她一个答案。“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要挟你吗？你有什么可以让我要挟的？”
彭欣然愣在了当场，完全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还需要我带什么话给萧魂的吗？”
“最近有不少大品牌相继退出国际购物中心，如果他需要厂家合作，我这里倒是有不少客源，他随时可以来找我。”李菲沉下了脸，她漂亮的眼眸中闪过冷冷的威胁。
“生意上的事，你还是自己跟他说，如果没有其他话，那么我就告辞了！”故作镇静的站起身，彭欣然伸手就要去拉门离开，她猜想着李菲会不会出声留住她，现在谁先开口谁就是输者。
听见身后身体挪动的声音，彭欣然深吸了一口气，门被拉开了，只要走出去，她就没有机会继续，这样虽然她没有什么损失，但会不会给沈石带来糟糕的结果？心脏砰砰的的跳动着，紧张焦急的快要跳出胸口。
“彭欣然，你现在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不得不承认，你变得让我都快要不认识了！”李菲不知什时候已经来到彭欣然的身后，一只手搭在门把上，按着她的手，把门重新关上。
“虽然你的勇气让我感到欣喜，不过你这样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求人应该有个求人的样子，不过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我不在意你的态度，只要达到各取所需的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你说是不是？”
李菲率先一步的退让叫彭欣然松了口气，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手里的东西更重要些？
“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沈石有没有做过你我都清楚！只要对方不肯罢手，这件案子就难以撇清，我想关键的问题不是我的态度，而是对方的态度，你想要各取所需，那也该是找对方，不是找我，我想不明白我能在这里起到什么决定权，相反，如果你能说动对方退让，李菲，你不觉得你在这起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就会被拆穿吗？”
彭欣然坦然的看着李菲。“你为什么会有办法救沈石？刚才你也说了人赃俱获，在法律上，他是无法逃脱罪责的，除非你能找到栽赃嫁祸的人，这样一来不就是承认自己就是幕后者了吗？我想你不会那么笨，所以我有如何来相信你的各取所需呢？”
李菲啊了声，她了然的从彭欣然的话里听出了点意图。“你在担心有人倒打一耙，彭欣然你想的还真够多的。我说了不要在意过程，只要结果，我拿到我想要的，你得到你想要的，不就好了，至于谁操控了谁，我说不是我，你也不信对不对？”
彭欣然冷哼了声，没有接李菲的话。
“第一，北海的码头逾期会造成多少损失，我就不说了，但是惹到了唐天宇这个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李菲看了眼彭欣然继续说道：“你是权爷的干女儿，由你去说服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很难吧！”
“什么意思？”
“你手上掌握着北海的那片地契，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与李峻勉签下租赁协议的人是我，虽然最后被他摆了一道，不过租赁合同可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李菲说道这里，脸色变了变，十分鄙夷的瞅着彭欣然。
“你现在是我的承租人，想到你跟我平起平坐的身价就是那么的不舒服，哎！”带着侮辱性的话语随口而出，李菲丝毫不觉得有那里不妥。“既然码头建设势在必得，而你以后也会从中得到利润，何必要这么执着要捣毁它呢？权爷这么做我是不能理解的，所以想要从沈石的案子上有松动的机会，不如就好好劝劝他老人家，这样小打小闹不是太好看啊！”
“第二呢？”
权爷怎么做，彭欣然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去干涉，一来是没有立场，二来是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李菲而与蛇头帮的人搞砸关系。
“第二就简单了许多，刚才我说了跟你平起平坐叫人很不舒服，你出个价格，我把地契买下来，这样呢我过的舒服，心情就会好，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做点善事，比如找到那个栽赃的人什么的，你可明白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彭欣然要是再不懂，那就真的跟傻子没有区别了。
“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理解，要是我不卖地契，那么沈石就永远都出不来了对吗？”
李菲没有回答彭欣然的话，而且得意的看着她。
“地契虽然在我手里，但这并不是我能做主的，你找错人了。”
“这样啊，好吧！我懂彭小姐的意思了，你这样的坚持，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不要后悔。”李菲说着拿起包站了起来。“还有三天的时间，我是建议你好好考虑下，不过以我对萧魂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一张纸可以换来一个人的生命与自由，哪个更轻，哪个更重，我想你会想明白的。”
李菲不等彭欣然回答就走出了包间，没有一点犹豫，砰然关上门的声响震惊着彭欣然，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是真正触动了她的心房！
孰轻孰重？
足以动摇她决定的一句话，如果不是这句话，彭欣然不会有任何的妥协，因为她相信萧魂，但是如果她错了呢？是不是就因为着沈石永远都回不来了，找不到那个栽赃的人，就无法消除沈石的嫌疑，她该怎么办？
砰！移门又被人拉了开来，萧灵儿从外面闯了进来。“欣然姐，李菲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拒绝了？”
彭欣然看着萧灵儿，一脸的冷漠。“是的！”
“为什么？沈石跟那份契约比起来，就那么不值吗？只要你拿出契约，她就会放人，为什么你不拿出来？”萧灵儿亲耳听到彭欣然的答案，歇斯底里的抓住她摇晃着。
“能救沈石的人只有我吗？萧灵儿，为什么你不回去求求唐天宇，你的话不是更直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因为孩子而起诉你。”
萧灵儿盯着彭欣然的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用力握住杯子，啪的一声，硬生生的将它捏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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