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迷失

苏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屋顶刺眼的灯光晃得苏醒眯起了眼。苏醒迷迷糊糊感觉到季从月给自己的额头更换冰袋。

        “你的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复发了，随后还发了高烧。”季从月弯下腰来，苏醒顺从地将温度计含在了嘴里。

        “上一次病发是什么时候？”季从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苏醒的床头，苏醒懵懵懂懂地侧着脑袋，季从月绝美的面容在朦胧中显出润玉的柔美，身着简单的白色卫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中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不记得了，已经很久以前了。”苏醒呓语着，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虚弱地一张一翕，“什么果茶的味道这么香？”

        苏醒现在状态就像八岁的小女孩，满眼期盼地看向季从月，粉嫩的舌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季从月的目光变得深沉一些，高烧前是偏向alpha的紊乱状态，现在竟然又偏向omega的紊乱状态了。季从月的身上的酸痛感还没有好，心里只能暗暗祈祷苏醒不要再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你闻到的应该是我的信息素。”季从月斜靠在门框上，浑身绷紧，为随时防身做好准备。

        苏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委屈的颦眉，眼眶红红的，她小嘴抿着，满面梨花带雨，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要命啊，季从月觉得自己说出实话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低头看着地板不忍看苏醒这样难过的一面，这种和孩童一样单纯的样子是最能打动季从月的。

        “有果茶，你等着。”季从月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苏醒蛊惑了，才会在凌晨的时候呆在厨房里想着怎么用水果做果茶。

        季从月熟练地将柠檬橙子切成均匀一致的薄片，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水果切片放进泡着红茶的冷水瓶中，季从月脑中浮现出幼儿版苏醒哭闹的样子，又往果茶中放入了不少蜂蜜。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对苏醒的宠溺是埋在骨子里的。

        季从月的腰间突然被苏醒从身后环抱住，苏醒像炭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一直烧到了季从月本以为冰冷的心。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又一滴地打湿了季从月的衣襟。

        “从月，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错了，你不要走。”

        季从月放在苏醒手上的手指以不起眼的幅度颤抖着，当时是你抛弃的我，现在还想靠演技骗我吗？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头。季从月想着，一定要狠心地拉开苏醒的怀抱，然后把果茶塞进了她手里，自己不要回头迈大步回到卧室去。

        季从月深吸一口气，还未将想法付诸行动，腰间的手臂就松开了，转身一看，苏醒竟然靠着季从月的腿，坐在地上睡着了。

        真是狡猾的家伙。

        季从月的手指轻轻划过苏醒的眉眼、鼻梁，最后停在了恢复红润的那一处，季从月觉得苏醒此时就像干枯玫瑰一样，颓废又美丽。季从月单膝跪地，一手捧着苏醒的上身，一手穿过腿弯，稳稳地托起睡梦中的精灵。一路上，季从月的脚步都很平稳，也放的很轻，屋内安静极了。

        季从月十分克制地在苏醒的额前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退出房间后，季从月查看程天幕刚发来的新邮件，里面详细说明了信息素综合症的治疗方法。

        其一是研发一种以艾日布林为原料的超高难度化合物，但是这种化合物的作用效果只停留在纸质文献中。因为艾日布林是一种结构复杂的非肽类药物，堪称化药合成界的珠穆朗玛峰，只有极少数的医药公司具备生产艾日布林的能力，因此没有人有这个财力愿意花大价格去投资研发一种成本昂贵汇报比极低的信息素药物。

        其二就是对苏醒进行腺体移植手术，将完好的alpha或是omega的腺体移入苏醒体内取代自身发育变异的腺体。不过这种方法会有极高的失败风险，一旦失败就是丧命，只能通过提高被移植腺体与苏醒自身腺体的匹配程度来降低死亡率。

        季从月皱着眉，认为两个选择都是死胡同。药物的研发时间线动辄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也不在少数，就算药物研制除来，估计已经是百年之后了。而腺体移植手术，必定会牺牲一位alpha或是omega的性命，alpha和omega与beta的最大不同就是十分依赖自身腺体，一旦失去腺体，就是被卸下了电池，除了等待死亡别无选择。

        季从月不知道苏氏集团是否采用了第一种方案延续了苏醒的生命，只有等解封后对苏醒的血液样本进行检测后才能得出结论。至于第二种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苏氏集团作为富可敌国的财阀，是个冷血傲慢的怪物，众人皆知。

        苏醒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抬手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自己模糊能记得季从月彻夜照顾自己，自己好像还抱着他的腰，甚至还哭了。

        苏醒顿时觉得头大，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自己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脆弱，然后发生自己难以控制的事情，现在自己不敢面对季从月，自己有什么理由求得季从月的原谅。

        分手是自己提的，人也是自己甩的，甚至连那句“我玩腻了”也是自己说的。

        这时卧室门被打开了，苏醒扭头闭眼开始装睡，心中祈求不要被发现自己醒着的事实。

        苏醒感觉到床沿下沉，隐约能闻到季从月衣服上的薰衣草香，一个冰凉的手掌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退烧了。”季从月坐在床边，察觉到苏醒由于太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季从月就这么注视着苏醒许久，没有多言，带上了房门离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在疫情解封之前的日子里，自己该怎么度过和季从月一起生活的日子。苏醒看了下手机，早上七点半，屋里的窗帘把外面的阳光尽数挡住，只有少许光线从缝里透进来。

        苏醒打开电脑，开始阅读文件，这是自己的习惯，每当自己思绪一片乱麻的时候，都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有大脑被填满的时候，才会逐渐冷静下来。

        一小时后，苏醒身上发烧带来的疼痛感不得不让苏醒停止了工作，苏醒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在衣服的外面批一件外套再出房间。

        很不巧，苏醒和季从月在客厅碰了面，此时的季从月穿着黑色的居家睡衣，坐在阳台前的沙发上悠闲的看着一本书，两条笔直匀称的大长腿随意地放着，此时沐浴阳光的季从月，好像一个精致白皙的瓷人，莫名有一种破碎感。看到苏醒后，季从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手边的橙汁。

        “你睡了一天一夜，早餐我放在微波炉里了，一会儿吃掉。”季从月一边看着书一边交代着这些事情，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反倒是让苏醒以为那些让人尴尬的事情都是梦境。

        “好，谢谢。”苏醒对着季从月笑了笑，两个甜甜的酒窝直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苏醒不管自己肢体协不协调了，匆匆吃完早饭就回到了卧室，换下已经穿了两天还带有汗味的衣服。苏醒看见在衣柜里那套还没拆封的睡衣，季从月在阳光下看书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苏醒拍了拍脑袋试图忘掉这些，没成想记得更牢固了。

        苏醒迅速地拿出一套运动服套在了身上，镜子里的少女面色潮红，蓬松的波浪卷发披散在身后，少女轻咬着水嘟嘟的下唇，带着怀春少女的娇嗔，也带着一些懊恼。

        苏醒随手在脑后扎了个丸子头，重新回到工作台前，可是眼前文件上的字都成了天书，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苏醒，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颜狗。”苏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得不说，现在的季从月早就去除了学生时期的稚气，更加沉稳儒雅。

        苏醒用手机下了一个互互的交友软件，随便拿来一张风景照当作头像注册了一个账号。苏醒不停地刷着附近的帅哥，“苏醒啊苏醒，这些才是你该看的俊男们。”

        【你好，可爱的小姐。】一条陌生消息发送了过来。

        苏醒点进这个人的照片墙，还算不错，是一个小麦肤色的阳光男孩，浅金色的短发张扬着，他还在照片的最后放上了自己八块腹肌的照片。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会摆造型，也很懂在相机前战线自己的魅力。苏醒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等着那人主动聊天。

        【你好，很想知道风景照后面的少女是什么样的，能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吗？】

        苏醒有被油腻到，但是还是在网上找了一张女生自拍照发了过去。

        “哇偶！大美人啊！”那个人随后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苏醒点开听，里面传来朝气的少年音，“你好，我叫夏沐风，刚搬来这个小区不久，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咱们交个朋友呗。”

        【ava，我也刚搬来这里，幸会。】

        苏醒的手机震了震，夏沐风发过来几张面包照片，隔着屏幕都让人觉得松软可口，奶香扑鼻。

        “这些都是我自己烤的，厉害不？要是小区解封了，我就再烤一些送给你，当是交朋友的见面礼。对了，你在家都做什么啊？这几天我都要被憋坏了，好想出去。”夏沐风说话十分流畅，偶尔会带有一些调皮的尾音上扬。

        苏醒回忆了一下自己从封闭开始做的事，捋了一下，除了在厨房忙活，占用时间最久的就是发烧了。

        【研究厨艺】

        夏沐风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高兴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一起探索美食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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