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呵呵，谁怕谁

孟依十分好奇女人写的内容，忙凑过去细看：
越来越多的人分羹一个蛋糕，你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相当于找死。
红皮书留在下的名字正是：倪裳。
男人喊女人时，于袅观察到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情感尤为自然。
再加上，两人眼神交流时的状态，不像是初次完成任务的人。
很显然，他们同孟依是一样的任务，或许也知道幻形人的存在。
不然的话，她给出的消息，表面上只对孟依有用。
于袅不禁想到商与冒充胖女人的事，倪裳说不定什么都知道。
孟依盯着于袅冥思苦想的脸，顿时有种看商与的错觉，揉了揉眼睛再瞧，仍旧有几分相似之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孟依，我现在后悔了，你跟着我赚不了大钱。你现在去找倪裳应该还来得及。”
于袅也不需要过多解释，孟依都懂，只是不好意思先开口反悔。
不久，厕所内就剩下于袅一人。
还有孟依留下的五千六百块钱。
于袅数了三遍，确实是这么多。
孟依身上只留下卖掉奶茶的几百块，她怕被人骗钱，所以把钱留给于袅。
瞬间变成富豪的感觉并不好受。
于袅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欠钱的事，心里叫着糟糕，坐在洗手台上惴惴不安地盯着镜子中的口袋。
自从商与假扮成胖女人来厕所之后，红皮书再没有出过声。
于袅心跳的节奏早乱了，她闭眼去摸口袋现金的厚度。
额……好像没什么变化。
刚要吁气，手机诡异的铃声响起。
不是商与的电话号码，按照来说，商与从不打电话。
大概是手机的主人打来的吧。
于袅不敢接，十分淡定地换了铃声并且设置静音。
不知今天怎么了，没几个人来上厕所。
甚至连鬼都没有。
于袅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和紧张，万幸万幸，钱的数量并没有发生变化。
红皮书也没有催促她打扫卫生，清理洗手台，换垃圾袋。
就像是它从未成精开过口。
于袅想赶紧告诉商与，听听他怎么说，发出的消息好似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复。
“傻瓜也会觉得不开心吗？”
红皮书又开口了。
不对，是纸张上的丑脸在说话。
于袅啪一下合上，一屁股坐下。
“你真的好好骗啊，哈哈哈，真有趣。”
于袅脑子一下炸开。
“像你这样一个坑可以掉两次的人，真的不太多见，于袅，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于袅听出它在骂自己蠢，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小妖精，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骗我？”
突然没声儿。
于袅抬起屁股，左脚疼，一时没有支撑稳，身子倾斜摔在地上。
同时还碰倒了唯一一盆虎皮兰。
花盆裂了几道口子，不过立起来还是没问题。
原本的地方有一张手掌大小的红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大致内容就是收费标准。
人均十块钱。
以及明确告知厕所内住着一只千年鬼。
于袅狠狠地踩红皮书，虽然并不妨碍那讨人厌的声音。
稍微做点什么能够纾解堵在她胸腔内的那口闷气。
千年鬼比较直率，自我介绍后便向于袅提出条件。
只要她愿意借给它身体，它就能够保证她活着离开大楼。
否则，它会让任何人、鬼，连只苍蝇都没法进入厕所。
于袅笑了。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逼利诱。
她顺势挪动屁股靠在冷如冰的墙面上，一声不吭。
这个世界的鬼很喜欢做交易。
而它们本身又是万恶之源，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肆无忌惮。
于袅看看自己受伤的臂膀，目光移至手掌，被黑白条纹咬过的地方竟已痊愈。
转念一想，她也知道它们也从不是强者，既然都是预备牺牲品，谁怕谁！
想法已定，但面上仍旧平静如水。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幽静和诡谲。
静得让于袅眼睁睁看见千年鬼咋呼呼的从纸张上跳跃到对面那堵墙上。
它虽千年，脾性上倒是像个小孩。
闹得越厉害，于袅愈发稳如泰山。
熟悉的玫瑰香水味停留在于袅鼻尖，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身穿貂皮大衣女人的脸。
不同声线的女声相拥着挤到耳内。
于袅跳起来的同时厕所门砰一声合上。
门缝内传来一阵阵咒骂。
内容着实难听到一个极致。
于袅一点都不恼火，故意露出惊色看向正在洋洋得意的千年鬼。
她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它搞的鬼。
也是对她示威，好似在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赶紧答应我的要求！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于袅有的是时间跟它继续耗下去。
“我胆子小，想得多，你为什么要借用我的身体？就算是要死，也得知道是怎么个死法对吧？”
故意加上的颤音让整句话锦上添花。
“我要去找我妈妈！”
哦，千年鬼原来是个小鬼。
“我妈妈被杀分尸丢进男厕所里面。这栋商场大楼在你们上次结束任务的时候就关闭，我好不容易等来人，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我妈妈。”
于袅木讷偏过头，抬手扶住突然发疼的额头。
脑海中有断断续续的片段快速闪过。
它的话，她并没有一丝怀疑。
甚至在它哭着说自己只见过妈妈三次面，再不找到话，仅存的那一丝记忆就要一起消失。
关于它的记忆似涟漪般在心里泛起。
于袅心隐隐作痛，“你要走了？”
“嗯，我们也有寿命，如果你不帮我，我只好用我自己的办法！”
若是它们坏得彻彻底底该多好。
于袅微微张开嘴，唇瓣留有咬痕，再用一分力，怕是就要见血。
“行，我帮你。”
“嗯，算是识相！”
门砰一声再打开。
貂皮大衣女人踩着恨天高一脸诧异地走进来。
“你……”
女人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虎皮兰花盆砸晕倒地。
于袅现在明白了，那句“我用自己的办法”是什么意思。
“该你动手了。”
于袅没懂。
“她只是晕了，你要想得到她的人皮就得要她性命！”
于袅恍然大悟，千年小鬼一点都不厉害，到头来还是要她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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