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漂浮的头

于袅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喊不是敢喊的，但又不想任其摆布，使劲儿挣扎。
结果是无果。
眼见着对方来到自己的房间，于袅满脑子问号。
房门开，再合上。
于袅终于能够说话，她一回头看见商与站在那儿，热泪盈眶，立马迎上去。
“为什么我没有闻到你身上的柚子香？”
商与牵起嘴角笑笑，“你关心的只是这个？”
当然不是了，于袅是好奇心发作而已，她更关心的是他的全部。
“其他人也有鼻子，不想被发现，故意喷了花露水。”
商与一字一句解释，被问起如何被惩罚，这些天又在何处，他只是简单概述。
至于细节的话，太过于血腥，他并不想看见她伤心难过。
“你快把衣服脱了，我得亲自检查才行。”
商与双手下意识阻止的动作已经透露真实答案。
于袅按住他的手，与其说脱衣服，还不如说成是撕开。
衣服粘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于袅鼻头酸得呛到眼睛，泪珠一个劲儿往下掉。
只有撕下衣服才能够给伤口上药包扎。
于袅疼得心隐隐作痛，双手频频发颤，而伤口下的男人一声不吭，纹丝不动。
她真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喊出来，哭出来，就像是他安慰自己那样。
“这是我们之间的常玩的小游戏了，你别太伤心，已经疼过了，现在没什么感觉。”
商与语气平得像是一条笔直的线。
于袅哭得没法说话，包扎好伤口才开始平静。
“抱歉，还是没忍住不来见你。”
于袅不断摇头，抱住商与，“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我太笨了。”
商与含住于袅被泪水打湿的唇瓣，吻了又吻，额头紧贴她的额头，悄声说：
“傻瓜，这都是应该做的，我是你老公，我不能够让你受伤。”
于袅带着哭腔反驳，话还未说完就被商与炽热的唇堵住，脸上的泪蹭到商与脸上。
缠绵了几分钟，商与不得不离开，他拿回自己的手机，可以和于袅保持短信联系。
关于于袅对杨姓二人的猜测，他是赞同的。
偷拍的照片虽不清晰，但于袅总觉得躺在床上的是棵柳树，人如其名一般。
关于李涛、吴斯然那些死去却又活着出现的熟悉面孔，商与觉得也可以归纳二杨这一类。
它们一定出现的目的。
还剩下十五天，必须要加速再加速抓住七只鬼。
天还没亮，于袅就开始准备午饭，间隙时间就发消息给杜梨，叮咛她小心杨柳。
七点半。
因天气缘故，天色阴沉。
杜梨后半夜才睡着，醒来看见于袅的短信，立马从混沌中挣脱出来，单手扶着自己后勃颈靠在床头，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杨柳给人的感觉不对劲儿。
她是看在于袅对杨柳客气的份儿上才没有直接发脾气。
于袅向自己敲警钟务必是发现了什么。
杜梨没有太多时间想事情，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出房间，迎面撞上杨柳。
“杜梨，昨天你睡得好吗？”
杜梨本就没有正眼去瞧杨柳，就算她态度低到尘埃也是如此。
“杜梨，我们谈谈吧，你是不是怀疑我什么？比如，那个害人的水鬼？”
杜梨并不打算跟一个伪君子谈论这些，直接无视离开。
“杜梨！”
“你说够了没有，我们的早餐时间还剩下八分钟，你想挨饿也不要拉着我！烦人精！”
杨柳立原地用幽怨的眼神目送杜梨下楼，她确定昨夜里开房门的人并不是她。
“早啊，杨柳。”
周藏以为自己起得够晚了，能够遇到杨柳，心里狂喜。
“早啊，我们一起下去吧。”
杨柳独臂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周藏明里暗里帮忙，林俊生也睁一眼闭一眼。
每个人的疲倦感肉眼可见地加深。
饭厅落针可闻。
丁甄处处提防旁人，殊不知没有他把当回事。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清楚了，只要林俊生不在，他就堂而皇之做自己想做的事。
“商与，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看你这伤口恢复得还蛮快的，挺厉害的。”
商与埋头喝小米粥，专心吃油条，有了七分饱就离席回到岗位。
“一条看门的狗而已，拽什么拽啊！”
于袅故意往丁甄碗里倒白醋，只要他敢泼，她就告状。
“哼，你也只会打小报告。”
于袅学着丁甄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可不是嘛，你也不瞧瞧我师父是谁，他可是堂堂的狗尾巴怂包蛋丁甄！”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你还有三十秒吃饭时间。”
丁甄气的七孔冒烟，但又奈何不了于袅，只能够选择硬气吃瘪，一口干掉半碗白醋燕麦，端起碗去厨房。
“我我我我艹！”
丁甄暴怒的时候，手里的碗碎了一地。
于袅是心疼盘子才来看一眼，顺着丁甄的视线看过去，不锈钢池子里面漂浮着老朱的头。
像是一块浮木移动。
五官那面慢慢朝上，双目紧闭，眼圈周遭一片乌青，鼻孔被塞着枯木树枝，面上有高原红，唇色也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
“啊啊！”
杨柳跟着杜梨一起来到厨房，杜梨先看到，尖叫的人是杨柳。
“你差点吓死我了！”杜梨拉住于袅往外走，“林管家，又出事了，这次你们总该出手处理那个脑袋吧！”
林俊生眼里的忧色，略显不知所措的双手，足以让于袅断定，他跟他们一样都是打工者。
“所有人从厨房出来，除了于袅以外，其他人去干自己的活！”
于袅眼神示意杜梨千万不要去西侧洗手间，就算水珠变成的手往哪儿拉也不能够。
两人目光各自移开。
杨柳不经意回头瞥了眼，随后跟着周藏一起出门。
那个眼神恰好落入于袅余光，她现在算是闲人，紧跟着穿过玄关出门，见杨柳单手握着水管正对准弯身准备开水阀的周藏。
于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周藏，林管家找你，你快去吧。”
“什么事啊？很着急吗？”
于袅加快语速，“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快去吧，免得他冲出去又要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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