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风云 > 第15章 轻轻卿卿

第15章 轻轻卿卿


割黛礼后,王景初与田轻轻再也没见过面,直到一个月后,田家的二老爷和二夫人就别,去云幻森林寻宝物。原来有一炼器师要为田氏打造宝剑,却缺少一材料,二人此去就是要寻这材料的。

        田轻轻便同她的丫鬟在王栀晴院子里与之同住,待到年末田氏夫妇回来接走。

        秋意渐浓,泥土松软,外冷内暖,正是栽植茶苗的好时机。

        王家除了风灵茶,还出售普通灵茶。王栀晴晨学归来,便换上了便捷的校服,提着工具准备去茶田。

        王家立身之本为剑道,立命之本为棋道,立家之本为茶道。是以王氏亲眷或直属弟子都要学会种茶,这次秋种王栀晴自然要去。

        此时田轻轻正和丫鬟一起坐在院子小侧门的亭子里,王栀晴院子简约,一眼望到底,唯一有趣的就是这池养着青禾鱼的荷塘。青禾鱼是一种淡水鱼,平平无奇,胜在鱼肉鲜美可口不腻歪,王栀晴非常喜欢,于是就养了一池的青禾鱼。

        “田姐姐~”王栀晴远远叫着,那丫鬟便赶紧起身给王栀晴行礼,田轻轻回头应了一声。

        田氏夫妇二人托王家照顾田轻轻,明里暗里又说着男女有别,不希望王景初与田轻轻多见面,莫晶晶便嘱咐王栀晴多和田轻轻玩耍,就躲到藏书阁与王决躲清净去了。孙代三人平时就一同在王景初的院子里学习,偶尔王曲和管家会考校他们。是以王栀晴并没有多少时间和田轻轻出门走走。

        王栀晴想到这就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有实行母亲的嘱托,而且这还是未来嫂嫂,自己真是太冷落人家了。所幸这次种茶,她可以带田轻轻一起去,便开心道:“田姐姐,你想和我们去茶田吗?”

        “我可以去?”田轻轻露出好奇的神色,但并未保持多久,王栀晴却是看到了。田轻轻性子并不沉闷,虽然说话不多,但每次王栀晴说什么都会回应,所以王栀晴才会乐意和她玩。

        “当然可以了,管家爷爷说可以的。”王栀晴只觉种茶是个正常事,没什么不能让田轻轻去的。思及田氏的规矩,又连忙说:“不过田姐姐你放心,你和我种同一亩,和大哥种的隔了一亩呢!不用担心的。”

        田轻轻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无碍”。身后的丫鬟却说话了:“晴儿姑娘要带小姐去种田?”

        田轻轻作为田氏嫡亲长孙女,岂能去种田。而且田氏男女之别有规有矩,若不是去云幻森林颇具风险,田氏二人是不会将田轻轻留在这的,所以她必须好好看着自己的小姐。

        王栀晴却是没多想,只是田姐姐的丫鬟平日里一句话都不说,如今有疑问,她便答了:“对呀,我们每年都要去种茶,不过今年春种时我不在,所以只去秋种,二位姐姐去看看,必定能学会,可简单了。”

        田情听闻王栀晴还要她们亲手种茶,一阵惊愕,田轻轻却开口道:“多谢晴儿姑娘,现在便去?”

        王栀晴摇摇头:“唔,不不不,田姐姐,你这身衣服去会弄脏的,不如回去翻翻有没有像我这样的衣服,耐脏。”

        ……

        另一边,王景初早早就和肖迪扛着锄头去了茶田,秋种和春种的茶不在一处,这会儿他们还要重新挖沟。没错,就是挖沟。

        王景初没想到在这个修仙大世界背景下,千年仙家王家的子弟居然还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去种田!虽然记忆里原身也曾经种过茶,但记忆和亲身实践总是不一样的。

        这会儿他正勤勤恳恳开挖种植沟,这田肯定是早已开垦的,但清心茶要用沟植法,得先挖出一条条种植沟。往年还有肖迪跟原身同种一亩,如今王景初会修炼,管家直接安排他和肖迪一人一亩,王景初还没挖完一条,就腰酸背痛停下来休息,再看肖迪,三两下就挖完两条,还在不知疲倦挖坑,修士筋骨经过灵气洗礼,自然是比普通人强许多,连种田也轻松许多,但王景初还是出声叫停:“肖迪。”不能他一个人偷懒。

        “少爷,怎么了?”肖迪听到王景初叫他,扔下手里的工具跑了过来。

        王景初拉着肖迪坐在田埂上,轻叹一声问道:“你觉得我二叔三叔他们是不是特意挑这个时间不在家,逃过种茶这项家庭活动?”

        “呃不知。”

        “不过二叔三叔不会如此行事。”

        “是的,少爷。”

        肖迪眼珠子一转,明白自家少爷没话找话的意图,瞬时地从储物袋拿出一个草帽,盖在头上,就势躺在干燥的泥土之上,尽情胡乱说道:“哎呀少爷,你看这太阳还不是最热之时,不如我们先歇会儿吧,我有点累了。”

        王景初这点头坐在肖迪身旁,饮了几口水,才说:“也好,正好待二弟他们过来。”

        后山茶田三千,茶种分植有序。除去风灵茶园和种有百千年茶树的茶园,剩下的几百亩茶田都要留给茶龄短的灵茶,其中春种秋种都已种,只剩下百亩茶田让王氏子弟练手。这百亩之中,因为王氏小辈不多,主事人又都不在,王曲并无亲自种茶的意思,管家便一挥手全种下了一年收的清心茶,余四亩。

        漫山锦绣,茶香淡淡。倒是给了偷懒之人最好的养神之处。

        不多时,那边王栀晴的声音远远传来:“大哥大哥!”

        王景初由上向下看去,只见四五里之外,茶田绵延至路旁切断,蜿蜒小路另一边就是自后山而下,涓细清流贯穿王氏,将王家住宅与后山族群分割的小河。王栀晴与田轻轻并行桥上,王立逸随即走出那刻着“风灵玉秀”的大门口。若王景初还未修炼,这个距离看过去只是三个虚无的小黑点,王栀晴的声音也断然传不过来,如此日常又不同于从前的一幕,王景初还未适应就已经接受了。

        “少爷,我休息好了,先回去了!”肖迪一见来人,马上把草帽收好,回到自己的地里。

        王景初也站起来开始挖沟。

        等王栀晴三人到时,他已经挖好一条。随意说了会话后,开始各干各的——一日是种不完一亩的,不可浪费时间。

        堪堪用了一天挖沟,第二天松土施肥,第三天植茶苗,一亩田可植千余株茶苗。

        秋种结束,王景初获得一个月的假期,当然这一个月里每天的晨起打坐、夜晚背书、练剑下棋都必不可少,所谓假期,指的是王曲和管家不会来考校功课。

        这日,王景初又成了孩子王,带着五个孩子出门玩。王氏子弟不配手下,唯有幼时家中会替其挑选一个随从,待他们年满十六,便放出府或视资质收为门生。肖迪的小厮已满十六,自选出府去了,而王栀晴的丫鬟原是管家的族人,比她大一岁,去年通过王弗学院考核,便也离开了。现在肖迪未满十六,又没有出府意愿,所以还留在王景初身边。多出来的两个人,便是田轻轻与田情。

        出门第一站,便是茶楼。吸取以往教训,他们直奔三楼。

        “田姐姐,来,坐这!”许是家中许久未有同龄女孩,自秋种熟悉后,王栀晴便忘了王景初,缠起田轻轻。此时她选了一个最好的位子,拉着田轻轻坐下。王景初和王立逸肖迪三人坐在她们对面。

        “情姐姐,你也坐。”

        田情连忙摇头:“谢谢晴儿小姐,我站着就行。”

        听此,王栀晴也不邀请了,先前她与田轻轻一起出门,田情也是这样,王栀晴便习以为常。

        王立逸却好像发现了什么,阴阳怪气道:“田姑娘也太客气了,西凉田氏果然重教化,门下人也恪守规矩,不过田姑娘一个人站着也不好,你说是吧,肖迪?”

        正悠哉悠哉喝茶的肖迪一愣,随后放下茶杯,拨开后颈一缕飘到前面的头发,才煞有其事恭恭敬敬地回话:“二少爷所言极是,不如我领田情姑娘到城北的书肆看书去,这样田姑娘就不会站着,也不会坏了规矩,而且想必田姑娘会喜欢那间书肆的。二少爷觉得如何?”

        “”对上肖迪满脸笑意,言语又不失分寸,王立逸只好咬牙道:“本少爷觉得可以,不过你还是问我大哥为好!”

        “二少爷说的是,肖迪理应听从大少爷的。”而不是听你的。

        “你!哼!”王立逸说不过,小孩气呼呼红了脸。

        肖迪朝王景初眨了眨眼,王景初无奈笑了笑,他也不知王立逸为何格外看不爽肖迪,只得出声道:“不是说好去拍卖行?你若同田姑娘去书肆,半日时间便没了,我们还要去寻你们,不好。”

        然后他又准备请田情坐下,对面的田轻轻却开口了:“大公子说的对,情儿你且坐会儿,栀晴说今日这茶可调养内息,去疲丰神,你且品品。”

        “田小姐所言极是,秋风凉凉,坐下喝茶暖暖身子也好,而且这茶是我王家独有,今季也无存余,到拍卖行可没得喝了。”

        田轻轻王景初一唱一和,田情只能坐下,却拘谨得很。

        王栀晴只认为大哥二哥都想让田情坐下,觉得他们说的都对。但她注意到一个不同的地方:“大哥,田姐姐,你们不是要成亲的吗?为什么还叫的这么生疏?”

        话题一起,田轻轻低头安静喝茶,也不知此时是不是脸色绯红,田情更是红了耳朵,支支吾吾道:“晴儿小姐,你你”

        一旁没奚落到肖迪的王立逸闷闷不乐,此刻又瞬间来了兴致:“是呀是呀,大哥,你和田姑娘合该像戏文里那般君心我心,不负卿意,你侬我侬。”

        “少爷,虽然规矩要守,但你们也是行过割黛礼的。”少年人总爱拱火,肖迪也不例外。

        王景初一左一右一手敲一个脑袋。斥道:“胡说八道!一出来就没皮了,还有你,王立逸!看戏文?看二婶回家不打断你狗腿!”

        教训完后又看向一直低头喝茶不说话的田轻轻,充满歉意地说:“田小姐,对不起,他们无意之词,还望你别介意。”心里知道西凉田氏规矩严,此刻人家心里说不定以为他们是故意的呢,看田情气的说不出话就知道了。

        “大公子不必道歉,他们说得虽然直白些,却是有理。暂论当下,我们六人同行为友,大公子叫我轻轻即可。”田轻轻抬起头柔声说着,王景初看不出她有没有脸红,也不好多看,只知道她说的有理。

        便也赞同:“好,不论将来,我们现在就是几个朋友出去玩,那轻轻也叫我景初便好。”

        田轻轻微微点头。

        “轻轻,卿卿,那我可否也叫你”王立逸又不知想到哪去,原本正常的气氛一阵静滞。

        这会儿王栀晴倒是反应过来了,怒得支起身子越过桌面就掐着王立逸手臂:“二哥!胡说什么!”

        “嘶,放手放手!丫头你还用死力,等着,我要掐回去。”王立逸扯开王栀晴的手,扶着椅子准备越过王景初肖迪二人跳出去找王栀晴互掐,被王景初一手挡回去。

        “坐回去!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不好好修炼只会学些没用的。”

        “哪里无用?”王立逸还未跳起来便被王景初瞪了回去,也知道自己不对,朝王栀晴做了个鬼脸,然后向田轻轻道歉:“轻轻姑娘,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田轻轻压着田情,摇摇头以示不在意:“二公子,无事。”却是不对王立逸行友称了。

        “田姐姐,别理我二哥,看这天色离拍卖会开场还有一两个时辰,可想去我表哥家玩?”王栀晴又想了一个行程,全然不管他们才来茶楼不到两刻钟,壶中茶水还未凉。

        田轻轻自然不去:“于礼不合。”

        “唔,好吧。”

        “既然晴儿坐不住了,不如我们到街上走走,行行停停间到万寅拍卖行,也就差不多时辰。轻轻觉得如何?”王景初提议。

        这会田轻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不明显的红晕,连忙低头回道:“景景初所言我无异议。”

        “”王景初回过味来,心里一阵尴尬,本来好好的,他立时回头剜了一眼王立逸。

        王立逸缩头,嘴上却甚是讨打,这会儿懂得小点儿声了:“大哥,为何我们家只有你有未婚妻?也不知爹娘和三叔三婶是不是和你一样的娃娃亲定下的婚约,如果只有我没有娃娃亲,这也太不公平了。”声音不大,全桌都听到了。

        比如王栀晴:“二哥,我也没有婚约的。”

        比如肖迪,耐不住偷偷在王景初背后对王立逸说:“二少爷,这个你可以回去问问二老爷或二夫人。”

        说闹间,六人终是到街上去了,三个女孩在前面逛,肖迪在后面付钱,王景初也好好看了看这偌大的荣城。

        万寅拍卖行位置在荣城东街,与王氏相隔甚远,是莫家产业,而三婶就是莫家现任家主的妹妹。

        万寅拍卖行内极尽奢华,明黄灯笼高高悬在勾梁之上,细看展台居然是用一大块灵原石打磨而成,晶莹无比。

        他们已然早到,一楼却早已人头满满,但是都密不做声,秩序安静地看着展台上身着紫罗裳的女子。

        王栀晴一行人一来,侍者看到他们腰上玉璧,无需函帖,领着人到楼上雅间,茶点小菜皆上齐了。

        王立逸和肖迪爱凑热闹,早就趴在窗前,王景初还未来过此地,也满是好奇地往下看。

        只见时辰到了,台上女子粲然一笑,一句废话也无,转身走到后面,回来时,玉手稳稳端着一盆植物,那植物绿得发亮,除此之外并无特殊之处。起价一千灵石,座下惊呼连连。

        “咦,这是什么?这草长得甚是难看。”王立逸疑惑。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这是美颜草,自然金贵。”

        “表哥!”

        众人回头,来人面如冠玉,身形高瘦,体内毫无灵力波动,声音也嘶哑难听,这是莫家独子——莫无殇。

        莫无殇听闻表妹前来,便来看看,原以为只有表妹和那个臭脸的便宜表弟在,没想到表妹带了许多人,其中一位不认识的还戴着王氏玉璧。

        “莫家表哥。”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比自己大,王景初便跟着王立逸叫了,虽说这个表哥与自己血缘隔得甚远。

        这下子莫无殇更清楚王景初身份了:“景初表弟,第一次见面,听姑母说你身子大好,果然不错。恭喜恭喜。”

        王景初心知三婶平时轻易不出门,又怎会说这种家常,便为莫无殇介绍众人:“多谢表哥,对了,这是肖迪,这位是田家小姐,这位是田情姑娘。”

        “原来如此,看来传言不虚。”莫无殇打趣地看了一眼田轻轻与王景初二人。

        王景初无奈笑了笑,问道:“表哥说这是美颜草,美颜草是?”字面意思他当然懂,可它到底有何特殊之处能起价一千灵石。说来惭愧,王景初现在掏空口袋也没有一千灵石。

        “你们家没有炼丹师,自然不懂这个。”莫无殇说罢又逐个看了看王氏三人的脸,又说:“且你们也不需要。美颜草乃美颜丹主药,美颜丹有去疤,疗伤,美颜,驻容之效,许多年限不够的修士为了防止容颜老去,便会需要美颜丹,纵然家中并无丹师,但美颜草外敷内服皆有妙处。这开的一千灵石,已是今日最低的开价了。”

        “原来如此,表哥,那接下来还有什么?”王栀晴好奇问道。

        莫无殇点了点她的头,取笑道:“怎么了?晴儿今日可是想拍些什么?”

        “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不让我们用家里的钱拍。”王栀晴有些丧气。

        “以后你们学成自然能赚钱……”

        他们正聊得兴起,楼下一阵惊呼,原来是一个茶盏碎片不知从哪个厢房飞出,砸中了楼下的人。引起宾客一片喧哗。

        “哎哟!”

        “何人闹事!”

        “老吴你无事吧?”

        “何人胆敢在拍卖行砸东西!”

        “那……好像从天字房里扔出来的。”

        “天字房又如何!伤了我弟弟,就要出来受死!”

        只见在六人对面的房间里,一位长脸黑眉修士黑着脸走到窗边,声气有力:“方才何人叫我受死?”

        原来是莫家家主莫知言,他长相本就严肃,现在黑着脸这么一站,犹如煞神。那吴家兄弟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莫知言说完一句话就回身了。

        莫无殇充满歉意:“家父也许正和好友相聚,多年不相见,这会儿火气旺了些,在下要先去处理一下。”然后和王栀晴说了一句悄悄话便走了。

        好友相聚,火气旺……多半是损友,王景初如是想。

        “丫头,莫家表哥和你说什么了?”王立逸确定人走后,好奇问道。

        王栀晴虽然经常和王立逸掐架,但还是有问必答:“表哥叫我看上什么尽管拍。”

        王立逸有些羡慕,果然是亲表哥,不过他还是嘟囔着说了一句:“你可不能随意买。”

        “知道了二哥,不用你提醒。”王栀晴自然知道,她今日买了,等父母回家必定责罚她。

        说话间,楼下楼下展品一件件地出,肖迪终于忍不住了,出言打断他们:“少爷小姐,你们快来看展品,这万寅拍卖行一季最多一个展,不看看亏得很。”

        “不错,我们去看看。”王景初赞同,再看人家田轻轻一上来便一言不发看展品去了,除了和莫无殇打了声招呼后就一直在窗边,定性不是一般的好。

        楼下已上了第三件卖品,是一件法衣,可做防御之用,王景初一走近窗边,田情就站在二人中间。

        “情儿。”田轻轻出言,田情在不情不愿站在一旁。

        王景初觉得田情人小话少,规矩却严得很,也是有趣。不过他原本只是想到窗边看展品,如今却想和田轻轻说说话了。

        见田轻轻对这卖场兴趣十足,一时嘴快:“轻轻,这些卖品可有合意的?”

        在田轻轻轻飘飘的眼神看过来时,王景初很是困窘,差点忘了自己穷得很,连忙解释:“咳,那个,我,我不是说那个要帮你买,额,也不是,就是可以帮你买,不是,就是我不是想帮你买的意思,我可以帮你买,但是……”

        田轻轻第一次见王景初语无伦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只是好奇我觉得哪些卖品好。”

        王景初也是第一次见田轻轻笑,田轻轻本就朱唇凤眼,腮凝桃粉,行坐娉婷,可见日后如何端庄无瑕,此时一笑,连那能将柔气化去一点的弦月眉也柔和起来,如诗经所说的那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令人惊叹。王景初已经可以预见这位小姑娘日后如何的风姿绰约,真真大家闺秀的模样。也不知哪位男子会如此好运。

        这时候田轻轻已经将目光放回卖场上,说道:“我尚未修炼,不知这些东西是好是坏,不过看个皮相。”

        “那这法衣觉得如何?”

        “其他不知,只是这绣法,倒是有些废了料子。”

        王景初讶异:“你懂绣法?”随即想想,这虽然是个修真界,可普通女子还是会懂女红的,又悄声说:“不好意思,三妹也学过这个,不过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惨不忍睹,一时有些惊讶。”

        田轻轻笑道:“王大少爷,景初,你同以往所见不太一样。”

        “……”王景初终于知道王栀晴为什么喜欢和田轻轻说话了,真是赏心悦目,自然而然就有一箩筐的话聊,这时他也没有背后说妹妹坏话被戳的尴尬,又接了下去:“这,自然日久见人心。我们且说这法衣,虽说这绣工不行,可毕竟是一位炼器师做出的法衣,材料、灵性为重,还有防御之能,修士们也就不那么在意其他。”

        “炼器师?”

        “嗯。”

        拍卖会之后,田轻轻终于和王氏的人熟络起来。王曲已经打算一个月后引导田轻轻入门修炼,不忍拖沓一个好苗子,是以并不打算依田氏的规矩等到田轻轻十二岁再修炼。这一个月假期田轻轻被王氏三兄妹带着逛遍了整个荣城。

        这日,王景初对弈时颇有感悟,正和管家讨教,顺便又学了一个阵法,便没有和他们出去,自个儿在院子里修习。

        夕阳西下,今日小孩们还未回来,平时这个时候早已进门。

        王景初不放心,叫了一个门生到门口去看看,却等来气喘吁吁的肖迪:“少爷,不好了!二少爷大小姐他们带着田姑娘去了城北!”

        城北,许是去城北较远之地,想来他们今晚是回不来了,王景初便说:“如此,他们可带银两出门?今晚他们怕是要在城北投宿了。”

        “不是呀少爷,他们要去夜探宫闱。”肖迪说完便神色悻悻。

        “什么?宫闱?”王景初很是惊讶,家里明确不许王家与皇室来往,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他们怎么敢,回来怕不是真的要被禁足到他们去学院那天。

        “是二少爷的主意?”王景初有看肖迪神色,不虞:“你也有意去?”

        “我,原本想去,想想不太好……”他说想去,可不想被罚。

        王景初咬牙,小兔崽子!怪不得不敢去找管家,随即问道:“你们原打算什么时候去探?”

        “明日寅时末。”

        想来也是,王氏到王弗皇室路途甚远,现在他们估计还没到城北客栈。

        王景初想了想,又不想他们被罚,只好无奈道:“罢了,我们先准备好,今晚子时偷偷去城北寻他们。”


  (https://www.xbiqugex.cc/book_21337091/1785158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iqugex.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xbiquge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