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理想与现实

醒来后我满是失望，就差最后一步了。

        打开手机，竟然没有昨天的照片，连录得楚姑娘洗澡的视频也不见了，真是生气。

        起床去个厕所，落差感顿时充斥着我的内心，今天是周天，准备出去采购些物资，传送过去。

        药品、酵母、充电宝、还有内裤、给他带点姨妈巾吧，毕竟用得上，再买了点计生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没事看了看相关历史，没想到我许某人也有站在上帝视角的一天，俯视着芸芸众生。

        我准备回去当神医了，凭借我这小药片，还有治不好的病。顺便买了个防狼手电，万一药王不成，我就去当个侠客，要是有枪就更好了，但是这东西也有判头，越看越刑。

        燕王喜也是个小可爱，两次大兵伐赵，都是被打的屁滚尿流，生个儿子太子丹也是个大聪明，轰轰烈烈要斩秦王，结果被亲爹斩首献秦王。

        我还在犹豫要干点什么，其实我最想开的还是怡红院，这营生合法，那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吃过午饭，我发现我有点期待晚上入睡了，这可不好，毕竟我主要还是得活在现实世界中。

        这让我想起了网上的一篇帖子，说是哆唻a梦里面的大雄是个有自闭症的孩子，机器猫、胖虎、静香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初看到这篇帖子，年少的心还不能完全接受，也许，在每个人的幻想中，都有一个更好的自己吧，也许是超级英雄，也有可能是青春永驻的美少女。

        我曾经幻想过自己是一名浪子，虽不是不像一些大神那样放荡不羁，但也希望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开着车，沿着318国道，一路向西，看看山川河流，瀑布雪山，感受一路的风土人情，寻找被弄丢的自己。

        我想丢弃每日重复的生活，我也想丢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假面孔，找回自己，做回真正的我，也许，这一切，只能在梦中实现。

        我又给自己定下一个计划，我要当王，不仅仅是秦始皇那样统一华夏的王，而是要做地球的主人。

        我要把罗马人抓回来修长城，把匈奴人抓来挖运河，也许还能让一小部分人学习现代知识，虽然可能会影响到我的统治，但是也许随着人类的发展，会进化出新的文明等级。我这越想越高兴，要是能在那个朝代永生就好了，然后还可以把那边的科学成就带回到现在的社会。

        那我这个小人物岂不是也能改变历史了，哈哈。

        “当当当”有人敲门

        我刚想起身，父亲已经自己开门进来了，看着这几包卫生巾加上这一地的计生用品，父亲转身就想走。

        “啊不是，这是公司准备的应急物资，你看，这还有这么多药品呢。”我急忙解释道。

        “爸也年轻过。”说完，父亲就走了，关门时还抱怨一句：“有女朋友也不说一声。”

        “嗯，你儿媳可能是个寡妇”虽然父亲已经下楼，我还是喃喃地说道。

        我有点迷茫了，我是真的喜欢楚姑娘，还是在陷入绝境抓到的救命稻草。

        工作这么多年来，我经常陪各种人去洗脚城、按摩会所、对于感情，早就看淡了。不是不相信感情，而是在我这个年龄，爱情并不是一个必需品。我刚工作的时候，师傅就对我说过，咱们去的都是不正规的洗脚城，爹死妈病弟上学，刚来不熟第一次，都是惯用伎俩了，原来电视台比赛用的那些故事，洗脚城一样通用。

        我无权评价一份工作的高低贵贱，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扮演着该有的角色，我只是一个搬砖的小职员，虽然经常被人看不起，但是工地佬也有工地佬的责任，要不高楼大厦，动车高铁，谁来建设。没有流水线的角色付出，又哪来现在便捷的生活。

        说到按摩我想起来一个云南的姑娘，就叫她a吧，93年的，人稳重，心理年龄应该早已超出实际年龄，她初中没读完就出来了，开始只能进厂，每天流水线工作，枯燥且乏味，但对于她来说，有一份收入养活自己，时不时地还能给家里寄一些钱，也是很满足。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后来，她恋爱了，云南姑娘总是敢爱敢恨，这一点我很喜欢，男孩家境也是一般，做着工厂搬运的工作。

        男孩说：“等攒够了钱，我们就回老家盖房子。”

        a说：“我想留在昆明，最少是个县城，住住楼房。”

        男孩说：“那得攒到什么时候。”

        a说：“贷款嘛，城里人买房也贷款，怕啥。”

        两个人矛盾越来越多，渐渐地疏远了。

        a辞职，没有什么技能的她只能靠着年轻的身体去ktv陪酒，除了工资，一晚上还能收到一两百的小费。这比她原来的工资高出了两倍。但a始终没有忘记想要在城里买房的梦想，每天拼命地喝酒，醉倒在沙发上任人抚摸，遇到脾气不好的，还会被骂几句。

        a说最伤人的是每次选台的时候。一起进去四五个姐妹，有时候只有她自己出来了。而且因为和主管大姐关系一般，所以好的包间也轮不到她。

        后来a变了，经常给主管买水果，给她洗衣服，连内裤都给洗，主管也渐渐地给她安排更好的包房。

        主管一直是接大活的，这个也是吃青春饭，毕竟很少有人每次去指点固定的一个。

        很快就有新的主管上位了，原来主管连基本工资都没有了，在宿舍问了一圈人借钱买药，最后还是a下班借给她50元。

        后来a也离开了，她说她喝不动了，每天胃疼得厉害。

        买房子的钱还差很多。

        a又来到了现在的洗脚城，虽然不正规，但是也没太出格的事，搂搂抱抱擦边球吧，洗脚、然后按客人全身，虽然客人牛鬼蛇神都有，但是她还是喜欢这个工作，因为不用喝太多的酒。

        我每次去都点的她，我不用她洗脚也不用她按，就是单纯地聊聊天。最后每次变成了我给她按摩，一是我趁机揩油，二是也能缓解一下她的疲惫吧。我在她眼中能看到希望，后来熟络了也一起出去开过房，本来以为是各取所需的公平交易，然而她硬是不肯收钱，让这买卖变了味道。

        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了她的消息：“我钱攒够了，辞职了，要离开了。”

        我回消息：“我送你”

        我也害怕她堕落到最后一步，很多人都是从ktv陪酒开始做起，然后一步一步地陷入深渊。

        她走的那天，我开车送她去白云机场，她说：“明天的飞机，今晚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

        这一晚，我没有没发生肉体碰撞，也没怎么说话，吃了点东西，我俩一起蜷缩在被窝里，一起用我手机看着剧，我还记得那电影的名字《风雨哈佛路》，她哭了，因为她哭了，我也默默地流泪。

        次日清晨，起床、洗漱、开车去机场，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因为开车，不能进去送a，a在我脸颊亲了一下，下车走进了机场。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我很高兴，她走出来了，也很伤心，她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也许只是有一个合得来的人吧。

        关上车窗，放起了朴树的歌，音乐声盖住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在雨中，我们驶向不同的远方。

        a以前问过我：“如果她是我女朋友，会嫌弃她吗？”

        我说：“遇见之前，你的过往经历，我照单全收，以后生活，我们一起努力。”

        我们都有选择更好生活的权利，即使，过程狼狈，也或是见不得光，但我坚信，一切终将走向美好。

        夜幕降临，我穿上铠甲，平整地摆放药品等物资，等待再次与楚姑娘的相遇，又或是和她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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