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2
小果和梁爽、石头她们三个都在深圳，这两年倒是时不时聚一聚，每每还不忘和远在北京的大宝视频。
大宝现在在经纪公司混的风生水起，入职助理经纪人后没用多少时间就取得了上司和艺人的信任，最近刚刚升职成为正式经纪人。手上带两个潜力十足的新人，是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团队小领导了。
她们三个是发自内心的为大宝感到高兴，毕竟这次大宝没有耗费家里的一分钱，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晋升，可喜可贺。
不过，自然也少不了调侃她之前实习时候的什么“黑卡策略”、“马桶外交”……
没聊多久，大宝就被艺人运营组叫走，急匆匆切断了视频电话。
缺了气氛担当，忽地一下子有点冷场。
石头看着最近有些过分沉默的小果，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游乐园最近不是升级园内消费店面嘛，像之前那种人工模式根本人手不够，而且游客排队就要好久，早就被反映速度太慢。最近我们就跟随潮流、引进技术，在游乐园开了家盒盒购buybox店，就是那种类似于某猫超市直营店的形式。现在试行半个月了，还挺受好评的。”
梁爽看了眼小果，小果当作没看见，直接拿起饮料，“buybox现在这么火，速度缴费省时省力，货物还种类繁多应有尽有，这个选择挺正确的。”
石头和梁爽交换了下眼神，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游乐园毕竟也是先吃螃蟹的试点直营店嘛，双方都挺重视的。所以也是他们上海总部的人来对接。而且我提的点子嘛，也是负责人之一，就……旁敲侧击的问了问他们总部的情况。顺便打听了下他们的首席执行官周……”
吸着“没能力只会瞎叨叨拿铁”的姜小果忽然呛了一下。
梁爽不动声色的开始给她解围，“早就说了别买这个拿铁，你现在都能自己出去跑项目、手底下还有组员了，今时不同往日，都副组长了,就别喝这个什么‘没能力’了，换个好听点的。”
小果摆摆手，“咳，咳……我没事，这还挺好喝的。”手上一个没拿稳，倒是掉了一滴在裤子上。
“你看看你！还以为你现在一个个项目做的挺好，也能有种白领丽人的气场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在时尚圈如鱼得水的梁爽愈发毒舌，不过虽然嘴上说着，手里却马上握着纸，给小果擦了擦。
“赵优秀最近怎么样啊？感觉他这次采风可有点久，得有几个月没看见他了吧？”小果主动岔开了话题。
“嗐，这不是还在非洲呢么？都晒成铜人了，还在那里追求什么自然的极致视觉之美呢！”
……
梁爽主领的造型师团队接下来就要去不远处的酒店做造型设计，就先行了一步。
石头和小果往住处方向走着，正好吹吹晚风。
看石头最近心情一直不错，小果主动问她，“怎么样？现在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石头一听就笑了，好像还有些被戳中心事的羞涩。
小果看着她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忍不住问石头，“你和路然现在还有联系么？”
“时不时会一起开黑，没事也会聊聊天。”
小果一脸了解了解的样子点点头。
“哎，但，我刚刚说的……可不是路然啊。”
“新情况？”
“也不算吧，毕竟也还没开始。”石头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我们游乐园的一个营销总监。”
“行啊。”
就这么聊了会，石头倒是频频看向小果。
小果看着石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行，别光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
“我倒是没什么想法，感觉……可能还没到时候吧。”小果缓缓吐了口气，“嗐，反正我现在这项目一个接一个的，也没工夫想这些，慢慢等呗。”
“小果……”石头好像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我对接的buybox负责人说，他们现在高层变动，原来兼任首席财政官(cfo)的首席执行官（ceo）周总好像要调离，说是辞去ceo职位，很快要退出管理层，只任首席财政官兼职顾问。应该不会留在上海总部了。”
小果笑了下，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你说的这些还是人家buybox挺核心的高层人事变动，随便打听打听就出来了？”
“当然不是了。是我指名道姓主动问的。不过，据说他们行业内部消息早就传出来了。你，不知道么？”
“我……我现在自顾不暇，好不容易完结个项目才能出来跟大家聚聚。哪有功夫管别人啊。”
“小果。”
“嗯？”她脸上挂着有点假的笑容。
“你还记得么？两年前，你从较场尾出差回来后的一个晚上，咱俩一起吃饭，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起散步、一起回宿舍。”
“你说段振宇追到较场尾，我问你对他这种存在于漫画里的男生就一点都不心动么？”
“当时你说，‘我只知道，我要是现在放弃周总我以后应该很难死心的。’”
“那你现在，死心了么？”
小果沉默了，低着头，放缓了步子。
石头也随着她放缓了步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听到你说周寻把你辞退的时候也特别生气，觉得他把你硬生生推出去当替死鬼，简直就是个变态。”
“我也一直觉得，你不能因为一个周寻，就把自己后面的生活都搭进去，根本就不值。”
“但是，我毕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前因后果。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帮你判断、劝你放手。”
“可是两年了，小果。咱们四个每个人都过的不错，你事业也是蒸蒸日上……我说这话可能有点不好听，但……你不觉得你根本不像当初毕业离开419前说的‘彻底拒绝周寻’那样洒脱么？也许，你以为你释怀了，但事实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你之前上大学的时候老是为我们着想，分析来分析去的，还老是劝我。后来我也想了想，如果周寻真是那样一个自私自利，永远只顾着自己，随时都可以把身边人出卖、甚至利用别人真心的人，你还会喜欢上他么？”
“我就记得你之前跟大家坦白你喜欢他的时候，嘴上一条条说着他的优点缺点，那种抑制不住的雀跃和喜欢……就感觉，你和梁爽当时都是咱们419比较成熟，甚至能独当一面的女孩……你也不至于每回都识人不清。至少最开始，他是你上司的时候，你就跟我们说你特想进他的组，后来也学到了好多东西……”
“总而言之，就是……每天工作朝夕相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七个月都过去了，难不成真的就最后一刻的时候让你识清了真面目么？”
“我不是替他说话，也不是说他有苦衷。没准他真就那么自私呢？那就千万要避开，趁早完完全全死心才好。但我一直记得，你后来有一次说，我妈妈当初差点被曝光……”
“石头！我当时……”小果连忙打断石头，不想让她提及伤心事。
“哎呀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想想，你做的也挺对的。毕竟你从事那份工作，是你的职责所在。更何况，你也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之前还帮我打圆场来着。本来他们就在风口浪尖上，纸里包不住火，迟早有被曝光的那一天。他们做了的事就得承担责任。”
“而且，你后来不是说，是周寻把我妈妈的具体信息销毁，才没有那么早被彻底曝光的么？”
“虽然这代表不了什么，也什么都说明不了。但是至少可以证明他不算个完全的恶人？当然了，也许他只是顺手。”
“而且，就像你那天晚上说的，‘其实大人有时候也挺任性的，明明知道普凌已经快完了，还硬是要坚持’……也许，各自有各自的迫不得已吧。”
“小果你别误会，我说这么多，其实也不是想你一定要怎么样。”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下去，别到最后真成419的lastone，最后一个单身狗了。”
小果听笑了，“说什么呢你！”
“你看你现在笑得多开心，感觉这两年都没怎么见你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总之，我希望你可以过的天天开心。如果他真的不值得，你也真的想翻过这一篇，就趁早放下，断了所有可能，彻底死心。”
“如果你没办法完全释怀，甚至没法死心，就去寻一个真相，找他问个清楚！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继续下去就继续，不值得你付出也趁早放手。”
“他调离上海，大概率也是要回深圳了吧。”
“做个选择！果断点，小果！”
“反正，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我都一直觉得，你比我和大宝都要勇敢、都要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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