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
“挺晚的了吧？我，送你回家？”
小果看了看表，“这不是……才九点一刻？”
“九点一刻，在冬天……不晚么？”
“……”
所以，他到底懂不懂刚刚在一起的情侣会恨不得抓紧每分每秒、能多待一会就多待一会的那种感觉啊？
况且，这是平安夜啊，多少算个节日。本来刚刚听他说的这些，什么“重要的人”、“重新赋予意义”……小果还以为周寻真的是开窍了呢。
现在看来，都是错觉。
小果脑海里就蹦出了周寻曾经的那句——“流星雨……浪漫在哪儿？”
算了吧，指着他开窍，估计铁树也能开花了。
“所以……这么快就赶我走？江边不是还有好多情侣么？况且，今天不是星期六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
“你之前谈恋爱，也没有和女朋友一起赏过夜景么？”
“……共同经历图书馆闭馆算么？”
“……”
小果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想法确实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感慨一下瑞贝卡当初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你吃饭了么？”小果忽然发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从7点下班到现在，要不是腹部一阵饥饿感来袭小果似乎都忘了，自己还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估计周寻也一样。
这话一问出口，周寻摇头之后，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小果操心了。
周寻很快带小果去了一家粥店。
而小果，在看到周寻的眼神在粥店旁边的蛋糕店停留了一瞬、还是决绝转身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双叒叕笑了。
这一晚上，她也笑了太多次了。
小果忽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或许有失偏颇。
在一起刚刚几个小时，她就已经快笑成褶子精了……和周寻在一起，明明欢乐的很，哪里无趣了？
小果对比着上一次在华南财经食堂，两个人也是这样对坐着吃饭。
等待周寻回来的时侯，觉得时间过得好久、过得好慢。
可现在这样一回想，倒觉得时间其实也没过多久。
只不过，虽然同样是吃饭。
不同点在于，从两个单身前同事的关系变成了一对有情人？
这样想着，抬头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四目相对。
小果还是笑了。
喝下这口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慨——“这粥，怎么这么甜啊。”
明明加了糖的是周寻那一碗，现在自己这一碗喝下去却觉得甜得过分。
回去的时候，小果睡着了。
周寻见她熟睡，没忍心叫她，索性就这么看着她，也不作声。
看着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照下了小果的睡颜。
这样存了几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点击了苏航的微信头像。
“约会都可以做些什么”这几个字刚刚输入没多久便被他删除了。
真要是问苏航，肯定少不了他八卦是非，反而麻烦。
周寻转而找到了某问答网站。
输入框内依次输入了“平安夜约会”、“圣诞节活动”、“情侣约会”等几个字眼挨个搜索。
他自动滤去了某些部分，一番探索之后，似乎有了不少解决方案。
小果刚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手机记事本上一项一项写下“约会概要”的周寻。
“……”
她明明好想笑，却还是要憋着，可太难受了。
感觉到周寻看过来试探的目光，小果连忙闭上眼睛。
就这样，她一边眯着眼偷偷看他，一边装睡着，直到周寻收起手机。
小果特意数了三十秒，才“悠悠转醒”。
“我……睡了多久？”
“还行，没多久。”周寻说着，看小果马上就有要拉开车门的动作，补充道，“再等等吧，刚睡醒，现在就出去的话外面冷，很容易着凉。”
小果点点头，整个人又端坐好。
一时间，封闭的小小空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倒显得有点尴尬且暧昧的气息在流转。
周寻好像颇有些无措，转头的时候也有点不自然，“那，要不——”
“放首音乐？”小果先说道。
周寻点点头，按下播放键。
然而听到《ifiwerehere》的旋律响起的时候，无论是周寻还是小果，都有些不自然了。
周寻似乎有点懊恼，还带着点心事被自己的尴尬，侧目看向了小果。
小果这时候却怔住了。
原来，这么久了，他居然一直都记得，甚至还一直都把这首她喜欢的曲子，放在自己常听的列表里？
可是她最开始，也只是在和大力在ktv的那天点了一次这首歌吧？
他却从北京开始，记到了现在。
——“timetodoatallwhatiwoulddoifiwerehere”
最后这句歌词在此时此刻倒是恰如其分——“是时候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小果看向周寻，眼睛里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光。
这一次，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永远不会再放开周寻的手。
一曲结束，他开口提醒她，“你该走了。”
说完他便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小果走了几步，转过身和他挥手。
再次转过身朝着门方向走去的时候，小果才终于又察觉到了自己刚刚忽略了什么，一下子在单元门前的台阶口定住了。
北京。
还在北京的时候，周寻便记住了这一切，所有该记住、不该记住的细节。
姜小果此时此刻，脑子根本就是一团糟。
因为她发现她根本搞不清楚，周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或许，他喜欢她事实上远远早于她喜欢上他。
只是她之前根本未曾察觉。
就在她现在这样怔住的时候，一个消息音传来，是周寻。
他发来了一条微信——“明天星期日，下午三点，我过来接你，去看电影、吃晚饭。现在赶紧进去吧，外面冷。”
小果收了微信，朝着周寻的方向挥了挥手，转身便听话的冲进了单元门。
如果有些东西她现在无法探知，那不如就——把一切交给明天。
只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大宝说的没错，两情相悦的故事，真的很美好。
星期日的清晨，小果早早地便起床。
首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10点整点，在sdx419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询问。
其实，既是询问，也算交代吧。
——“第一天约会看电影应该穿什么。”
一条消息就这么把另三子全都炸了出来。
“？”
“！”
“？！”
这三类标点符号依次刷屏了几十条。
才终于有了一条可以用以交谈的正常语句——“周寻？”石头率先问道。
“第一天？约会？”
后面小果还来不及解释，就见梁爽的消息发来，“这还用问么？我早说了，小果和周寻锁了。”
紧接着她又发了句，“之前那些误会一旦解除，他们俩冰释前嫌，后面会发生什么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啊。”
小果：“……”她就知道，但凡是告诉大宝的东西，后面绝对就是大家都知道了。恐怕她那天说的那些误会的前因后果，大宝早就跟梁爽石头她们抖搂干净了。
大宝：“恭喜恭喜，秘籍看来挺好用哈哈哈哈，目前团队正在赶飞机，先滚一步，祝好运。”
“……”小果发道，“所以咱们是不是可以聊一聊具体问题了呢？着装着装！”
“放心啦，这回又不是商务酒会了，是和你男朋友出去约会看电影，当然不用这么紧张。况且咱们还有知名时尚造型师梁爽女士在呢！”
“打开衣柜，摆好所有配饰……开视频！”
这么一捯饬，虽然几个小时出去了，但是倒还真是让小果产生了一种错觉——有被自己的美貌惊艳到。
淡妆加上秋天时跟着梁爽她们购物时买的品牌粗毛呢格子裙，搭配短靴和一个小挎包，用梁爽的话讲就是——“精英职场丽人婉约优雅风”，绝对会让男生眼前一亮。
小果确实又听到了周寻发自内心的赞美——“今天很漂亮。”
好在这一次，没有后面那些尴尬了。
他的眼神里，也终于不再只有严厉。反而会对着她流露出一些笑意和难以察觉的温柔。
甚至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是因为，第一次以女友的身份正式约会？
这时候似乎小果才有点后知后觉，她现在和周寻，是情侣。
就只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看一场电影。
“想看什么？”
小果这才发觉，周寻已经问了她好几遍了。
“都行。”
“……爱情，喜剧，动作，灾难……想看哪个？”
小果想了想，“呃……贺岁档吧。喜剧？”
圣诞节这个日子，又是第一次约会，肯定首选还是爱情片更应景。
不过小果还是比较迷信的，这一点从她三个发的微信头像就能看出来。
肯定还是希望有好兆头的。爱情片，万一是悲剧，多不好……
感觉也就喜剧比较老少皆宜，雅俗共赏。
“一共三个片子，你选哪个？”周寻把手机订购界面展示给小果。
“那不如就这个吧——《沐浴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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