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究竟是谁

“那你就因此迁怒你女儿，经常打骂如意是不是？”柳万枝想起如意提起她娘那双胆颤、幽怨恨的眼睛，明白她待如意肯定不友善。

“我没有打骂如意？”绿芙蓉急急地反驳：“如意很调皮，很难管教，我有时间气急了，会教训她几下，我也是为她好，我希望她乖乖的，希望她体谅我，我一个人带着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能是我的态度严厉了些，可是那时候我已经很烦了，她又吵又闹，吵着跟我要爹，我实在没有办法对她和颜悦色。。”

“哎！你的心情我明白。”柳万枝忽然心有感触的叹了一口气，她的遭遇怎么那么像她自己，她的丈夫独角大王也是这样，三天两头就玩消失，一走就是三五载，期间，一点音讯也没有，过一段时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问他去了哪里，他总有天花乱坠的理由和说辞，弄得柳万枝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柳万枝也被他搞的烦躁忧郁不堪。“可你不能那样对你女儿啊，她有什么错，你生了她就该好好待她。哼！你一心都扑在你丈夫身上，怪不得你女儿那么恨你们，口口声声都说爹娘死了。能让女人这样咒骂，你们这对父母做的还真失败。”

“如意，她，她真的那么恨我？”绿芙蓉一脸震惊的喃喃自语。

“那可不，反正提起你和你那个死鬼，没好话。”柳万枝不假思索的，接跟着叹息一声，说：“我但凡有这么个贴心、可爱的女儿，我情愿不要丈夫，可惜，我没那个命。”

“如意......”

“她和安渡在一起，在我朋友家里，很安全，等我们出去了，老娘带你见见她，有什么话，你自己跟她说罢！”柳万枝打断她，利落的接口。

“哎！”绿芙蓉憔悴的眼睛里酝酿着酸滴滴的泪水，她有千言万语想说，  那些话堆在喉结处几次三番想要冲出来，最后变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对了，你怎么来这里找你相公，你不知道这里是有名的风月场所吗？”银舌反问：“哦！还是你相公原本就是花花公子啊！”

“小野乌”柳万枝瞪她，看了看绿芙蓉。

“这位姑娘没说错，我相公他，他确实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绿芙蓉干脆了当的说，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悲苦和心酸：“不过这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打听到双刀夫人的‘小桃源’里经常来往一个红眼、重瞳的妖王，我是来找这里妖王的。”

这下换银舌目瞪口呆了，红眼、重瞳，怎么有个这样的怪物。

玉逍遥陡然回头，看了一眼绿芙蓉，目光尽是不可思议。

“你的相公也是，也是，红眼、重瞳？”柳万枝吃惊已极，连说话的强调都变得颤抖起来。

绿芙蓉重重点点头。

柳万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搅得天翻地覆了，她的眼神又变得慌乱、复杂五章、急不可耐起来。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怎么回事？是巧合，天下有怎么多巧合吗？佛祖啊！神灵啊！快为我解开团团迷雾吧！

“玉逍遥，别人的故事你听完了，该说你的了。”银舌感到气愤有些压抑，柳万的脸色又显现出不同寻常的焦躁，她想改变这忽然下降的气氛，就逮住玉逍遥说事：“你别想躲，就是躲到明年，也得说。”

玉逍遥冷冷看了银舌一眼，发出一声冷笑。或是银舌的威逼起了作用，或许他想为自己辩白，这次没有推三阻四，也没有用沉默来保持抗议，而是很认真的说出了那段冰封已久的往事。

“我和杏横波三百年前就认识了，认识她也是偶然。原因还是来自三百年前我向鹿仙求婚失败的一事，那时候的我整日喝的醉醺醺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小桃源’，糊里糊涂认识杏了横波。那时候的‘小桃源’没有现在气派，也没有现在有名，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客人。不过那个时候‘小桃源’的主人只有杏花横波和桃夫人，没有柳夫人你，想必在我来到之前你已经离开了。”玉逍遥从往事回忆的里抽出神  看了看柳万枝。

“我遇到了独杆大王黑牛精，在这里办完婚事后，就跟着回到了他的洞府棋盘山，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嘿嘿！你当然不知道我了。”柳万枝回味往事，嘴角浮出田蜜的微笑：“那一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呢？”银舌急着听下文，着急的问。

“杏横波是个多才多艺，聪明伶俐的女子。我心情不好，整日喝酒，她推掉所有的客人，整日陪着我，唱歌、跳舞、弹琴、舞剑，样样都做的，在她的陪伴下，我的烦恼消散了，我也整日陪着她游山玩水，唱歌、弹琵琶，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生活。”

“浑浑噩噩？这样的生活还浑浑噩噩，那你还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依我看，你是逍遥加快活。就连神仙都要羡慕死了。”银舌对玉逍遥的评论不满意，鼓起眼睛，大声的发表意见。

“哈哈。”玉逍遥苦笑：“和喜欢的人玩乐，那是快乐，和不喜欢的玩乐，那是假快活。我的日子过得不管多混沌，我都清楚的知道我一直深爱的是鹿仙，醒也是她，嘴也是她，梦也是她，就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也是她。我无法这样自欺欺人的过下去，就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杏横波。离开后，遇到了照夜白、白蹄乌、翔麒紫五个兄弟，合伙组建了听聆山庄，之后的一二百年间日子过得倒是清净，直到遇到了你们，我们的生活又变得不平静了。”玉逍遥看看柳万枝，又看看银舌，感叹着说：“重新见到仙子，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心中那种压抑已久的思念一下就被点燃了.......”

“所以，你就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就是想时时刻刻看看她是不是？”银舌话说的快，从她嘴里吐出来话不好听，好在，玉逍遥这次也没放在心上。

“不是，我持之以恒跟着的是鹿仙，不是你们。”玉逍遥更正道。

“随你怎么解释，反正都是一样的，你跟着她就是跟着我，们。”银舌故意把最后一个字拖长，气他。

“好呀！原来你当初接近我是因为一个求之不得女人，离开我也是为了那个求之不得的女人，那个贱人是谁？”杏横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气得横眉瞪眼，冲玉逍遥大喊大叫。

“哎哎！你喊什么，你不是见过了吗？”银舌打断她：“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漂亮。”

“我见过，我什么时候见过。你说清楚。”

“真笨，刚见过就忘记了，你们那么多人围殴她一个，不知道她被你们打死没有。”

“是她。”杏横波惊呼，脑袋飞速转动，眼前飞舞一个一身白衣，肩披九彩帛带的女子，身上闪烁淡淡九色光晕的女子；“她的心上人，我呸，明明就是个鹿精，哪配称仙子。”

“哈哈，好，骂的好。”银舌唯恐不热闹，添油加醋喝彩。

“不管她是什么，她都是我心目中的仙子。”玉逍遥掷地有声的摔出这一句话，背过身不理他。

“玉逍遥，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辜负老娘的情，你还敢怎么对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看你一眼，你就等死吧！。”杏横波愤恨的瞪着水杏眼，跳着脚大骂，骂出来多年的疑惑，也骂断了往日的恩情：“你就等着被我大姐挖心挖肺吧！畜牲，死了活该。”女人的情义有的时候还真是说断就断，尤其是像杏横波这样看惯风月的女子，注定无法做到持之以恒。

宴席上，丝竹管乐，叮当作响，众多衣饰华美的女妖翩然起舞，柔美的舞姿伴着清脆的乐器，把杏妖的烦恼也冲散了。

她在玉逍遥那里碰了钉子，转身就投到红佛爷爷的怀抱里，摸索着红佛的脸庞，身体，娇艳的红唇对着他的耳朵温情软语，把红佛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究竟是谁！”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秀榻上歪着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在丝竹乐器的喧闹声缠绵，激情过后，桃妖攀住坐在她身边的乌金太子的脖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耳边响着眼睛里带着一探究竟的意味。

“哈哈。”乌金太子轻笑：“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他轻轻移脸过去，嘴唇贴近桃妖的面孔，亲亲，贴在她的耳朵上说：“我是你的宝贝。”

“去，别给老娘扯皮。”桃妖一把推开他，走下秀榻穿衣服，用精明透亮甚至带着威胁的意味的眼睛瞪着他：“你今天必须给老娘个实话，你究竟是谁。”

“你的真身是什么？”桃妖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用威严、柔媚的桃花眼，犀利、深邃的盯着他，直看到他的五脏六腑里：“猪、狗、牛羊马，蛇兔、鹰，哪一个才是真的你，每一次你来我这里来，都变化不同的面孔。哼，金天你是乌金太子，明天呢？你又是什么？红眼怪，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你究竟是谁？”

乌金太子嘻嘻一笑，慵懒的躺在枕头上，斜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老娘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哑巴。”桃妖走上前，不耐烦的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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