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夜 蛇头

冬天闲来无事，加上白硕和江一雪很久不见了，于是我们决定到江一雪家聚一聚，不过我倒是觉得，白硕这次就是打算江一雪家的样子。

　　冬日的白天极短，虽说要冬天要过去了，但现在没到六点天就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决定讲一些故事来解解闷，第一个轮到的便是我。

　　江一雪在家里点起了炭炉，江一雪不喜欢用电暖炉，她说在大冬天里闻着这一点烧炭的味道，能让她回到过去，对于这种说法我是完全赞同的。

　　我把嘴里的糖吞了了下去，于是开始讲……

　　这个故事要从我到老古的古董店说起，以前有说过，我在高一的上学期经常到他的店里去，但是不是每次去都能遇到他，所以我这天走进那条巷子也没抱太大希望。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个把自己裹得像粽子的人，虽说是冬天，但是他从头到脚就露出了个眼睛，特别是他脖子上裹着的那条围巾，明明是自己往脖子上裹了一圈又一圈，他的手上也戴着一副大大的手套，脸上的口罩几乎是几个口罩连续戴在一起的。他和我走的方向是同一个，所以我估计这又是一个来找老古的人。

　　果不其然，那人在老古的店门口站住了，他看了一眼店门是开着的，于是他径直的走了进去，因为老古的店铺是位于这样一条冷清的小巷里，再加上他这店铺既没有招牌又没有什么知名度，所以这让我更加确信他是出别的事才来找老古的。

　　我也没多想就跟了进去，正好赶上老古的龙井上桌，我也没客气上去就端了一杯茶坐在旁边喝了起来，老古也没说什么，那个在我先进去的人似乎很不喜欢我这么一个学生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但是他毕竟有求于人所以没说出来。

　　“古大爷，您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您一定要救救我！”那人果然是来找老古帮忙的。

　　“……”老古没有答话，等他喝了一口茶之后才开口“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去做。”

　　“这……”他把目光转向我，他似乎觉得我在这里有一些不太方便。

　　“没事，”老古看出了他的心事“别在意那孙子，你说吧！”

　　“那……那……那好吧！”他犹豫了一下，接着他摘下了口罩又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接着是外套、上衣，然后，我把我刚喝到嘴里的龙井茶有全都吐了出来，这人身上走着就像纹身一般的蛇形图案，这些东西遍布他的全身，而且连嘴角都有。

　　“这纹身怕是好几万才搞得出来吧！”我不自觉的开了口，不过老古一个眼神我就止住了。我在想，这么霸气的东西敢往身上纹的会是什么流批的角色，可为什么他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最近管得严吗？还是说有什么仇家再找他？或者……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想呕的感觉。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老古问话了。

　　“就在一个月前，古大爷，您可得救救我啊！”那人开始有这些着急了。

　　一个月？刚刚加入帮派又不想干了？可纹这么大一片，在帮派里的地位应该不低啊！

　　“唉……”老古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说“根据我的认识，这应该是‘蛇吞’，我也只是在老一辈的人那里听说过，再过不就你就会变得跟蛇差不多了。”

　　“什么？古大爷，那我该怎么做呢？”这个人开始着急了，一个劲的求老古。

　　“破这个‘蛇吞’关键就是要抓蛇头，”老谷非常认真的说“起来，转过身去，我没有发话就别动！”

　　这时候老古在给那家伙身上涂什么东西，是一种油，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我定了定神，就在这时候，老古的东西也涂好了，他让这个人转身过去，而自己却目光专注的看着那人的背后，我在远处看到，就在那人转身的时候，他身上的那些蛇就开始扭曲，游动起来……　　

　　我的承受能力也不至于很差，可能是那种油的气味，也可能是那人背后扭动不止的蛇，反正老古那边是盯着那人的后背镇定自若，而我已经呕出来了，现在肚子里就差昨天的早饭没有吐出来了。

　　“丢人现眼……”老古这话是说我的，我也很知趣的去拿家伙打扫。

　　老古盯着那人后背过了差不多五分多钟，只见老古一个快手在那人背后抓了一下，然后就如释重负的坐在了黑木椅上。

　　“没事了，”老古喊了一声，又示意那人坐下“这蛇头被我抓出来了，这事就算了了，身上这些东西几天后就好了，记得一个小时内别游泳。”

　　之后，那人就千恩万谢的跟老古说了不少好话，最后还是大笑着离开了，我也准备起身要走可被老谷拦住了。

　　“你小兔崽子，不仅浪费了我的好茶，还吐了一地，”老谷故意提高自己的音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不过他的意思很明了“弄干净了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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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值得提一下的事情，就是那天我从老古那里出来到巷子里，平时只要四五分钟就能走出去的巷子，这一天我似乎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走出去，而且这条巷子里的温度下降得很快，我靠在巷子的墙上叹了一口气。

　　“小哥，”我身后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类似古装的一个长发美女，她的头发几乎拖到了小腿“要测字吗？”

　　我摇了摇头，没对那人说什么。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说着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递了一张名片给我“如果有需要，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我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是一个测字店的地址，原来我们这个县城里还有这东西吗？看了看上面的人名是叫金一珊。当我抬头的时候，女老板早就不见了踪影，而我一个人靠在小巷出口的墙上……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喝了一口水，然后得意的问：“我的故事怎么样？”

　　�0�2�0�2�0�2�0�2�0�2“得了吧！你傻冒的，”白开往嘴里扔了一个花生“什么‘蛇吞’根本没听说过，别忽悠人了，说不定那个老板也是个骗子！不过那个测字店的老板也许真是道上的人。”

　　“后来那人是不是好了？”江一雪问我。

　　“呃……那个……后来他就没消息了，所以……”我有一些尴尬，比较那天吐得厉害“但是，我敢保证，这个故事是真的！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老古的店里……还可以喝他店里的龙井！”

　　“好了左丘，这个‘蛇吞’我的确没听说过，或许确实是假的！”江一雪说完递了一颗糖给我“但是测字店的那个还在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

　　“应该还在的吧！不过好久了，我得回去找找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剥开糖纸把糖放到嘴里的那一刻，江一雪的妈妈似乎很惊讶，又似乎是很恶心，反正是一种我说不出的表情。或许是她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和她的宝贝女儿走这么近……

　　“好了傻冒，白爷让你开开眼界，下一个故事就由我来讲吧！”白开说着拿出一根烟来就要点上，不过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么抽烟有一些不妥，于是又把烟收了起来。

　　我叫左丘但我不姓“左”，“左”是汉语里“旁门左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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